“我以為你會問我別的問題。”姚天說著,“當時的情況,如果不殺了他,迴來以後其他幸存者怎麽想,很難說啊。”


    孫程抬頭看了看姚天,似乎在觀察他的表情和神態。


    隨後他點了點頭,“既然你已經做出決定,那就這樣吧。”


    姚天笑了笑,直起身子。


    是你在臨行之前,給了我在一定情況下殺死他的權力,現在卻假裝什麽都不知道麽?


    你的意思是想要把之前對我布置得東西全都抹殺掉麽?


    那好啊,那就算你什麽都不知道吧!我跟你唱這個雙簧。


    隻不過,狡兔死、走狗烹,你會不會有一天把我也從你的棋盤裏去除掉呢?


    ......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聲慘叫聲。


    孫程聽見外麵的聲音,中斷了和姚天的對話。


    姚天迴過頭,朝門外走去。


    一名武裝人員正從孫程門前跑過,似乎是看見了情況,正要下樓。


    “什麽情況??”姚天問武裝人員。


    “院內!有人殺人!!”武裝人員說著。


    姚天和孫程走到走廊,從斜對麵窗口向下望去,隻見一個女人在工商所的廣場,手中拿著一把帶血的刀,而旁邊的地麵上,躺著一個武裝人員————那人腹部中刀,正在血泊之中抽搐。


    “控製住她!!”姚天在樓上大喊著,“必要時候開槍!!”


    就在這時,陳皓洋和另外兩名武裝人員已經從律師協會樓的方向衝過來,其中一名武裝人員持槍,接近那持刀的女人,陳皓洋則和另一人分散開,試圖從身後製服女人。


    “這個女的,什麽人?光線太暗,看不太清楚。”孫程皺著眉頭。


    “不知道,不過就我看,應該隻是單純的突發情況,殺了就好。”姚天迴答。


    陳皓洋衝上前,一把卡住了女人的脖子,另一個人衝上來,搶下了她手中的刀,將她製服。


    女人隻是在口中不住的念叨著,“你們這群混蛋,為什麽要殺了他?為什麽要殺了他?”


    聽見女人的聲音,孫程和姚天才意識到,這女人其實是刀疤男人的姘頭。


    武裝人員抬頭看著姚天,似乎是在等待他的下令。


    姚天認出來這個女人和那臉上有刀疤的家夥有一腿,孫程則意識到,這女人很可能知道一些內情。


    “按下葫蘆浮起瓢。”姚天轉頭看了看孫程。


    隨後,姚天對著廣場,用手比了比自己的脖子,示意將這個女人殺死。


    武裝人員看見姚天的指示,抽出刀,劃斷了這女人的喉嚨。


    “看起來,現在的情況不是很穩固啊。”姚天轉頭看著孫程。


    “僧多粥少、人多地少,原有的基地接二連三出現問題,大家精神壓力大,這也是難免的嘛。”孫程並沒有把眼前的插曲當迴事,而是若無其事的分析著。


    同時他慢慢的走迴自己的房間,姚天跟進來,關上門。


    “那孫總,你接下來有什麽其他安排?”姚天問。


    “小莊園的價值已經不存在了。隻能放棄種田,把小莊園的人,設法向河邊轉移。同時......你們現在多搜索搜搜北岸,近處先得利用好。”孫程說著。


    “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對北岸的人下手?”姚天的帽子依然拿在手上,此時他下意識的又開始撣上麵的灰。


    “下手?嗬嗬,太難聽了。他們還有人投奔我們呢,不能引起問題。你隻需要帶人過去搜索物資就行,趙穎前段時間過去了一次,你可以和她上次一樣,有選擇性的帶一些......‘他們的人’過去。”孫程說著,隨後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這次和上次趙穎過去不一樣,不是試探或者勘察,而是大規模的搜索物資。要為小莊園的人轉移過來打下基礎。”


    “你的意思,是不是想把這南北兩邊城市徹底清理出來,做為咱們的新的、集中的基地?”姚天問。


    “沒錯。”孫程迴答,“我想了,現在情況有變化,沒有陽光,那我們食物來源,肯定隻能以魚類為主,就集中在這裏比較合適。”


    姚天笑了笑,“那我明白了,為了建立統一的基地,應當清場。還盡可能要顧及已經過來的人的情緒。那我有多大的裁量權?”


    “都由你來判斷。”孫程拿過姚天的帽子,前後看了看,理了理,戴在了姚天的頭上,“必要時候,北岸的,和南岸過來的,為了整體局麵,有些該犧牲的,都可以適當的作出犧牲。但這些,全都由你來判斷。不過!不許出格!”


    姚天重新將帽子摘下,捋了捋頭發,將帽子戴上,走出了房間。


    都由我來判斷?姚天想著,那你的意思就是說,必要的時候,可以讓我殺掉北岸留下的那些人,甚至殺掉已經投奔我們的這些人??為了清場,為了把這南北兩邊的兩個城市徹底控製住,是想要消滅一切隱患啊。


    所以,話還隻說一半,讓我自己琢磨,由我來出麵唱黑臉,你繼續在後麵唱紅臉。孫總,你真是夠高的。姚天想著。


    —————————————————————————————————————————————————————————————————————


    接下來,數日後,姚天便開始了集中的向北搜索。


    穿越橋梁,抵達北岸的人員不再是趙穎帶隊十數人的小規模,而是由姚天直接帶隊,帶著四五十人過去清場。


    這四五十人中,也包括涼水、魏子龍、謝武資、霍工、孟奇文、薛挺等人。同時,陳皓洋也做為常備武裝人員,配發了迷彩服和固定槍支,隨著姚天一同向北。


    “他們是什麽意思?果真是要打鄭介銘麽?!”謝武資異常警惕的問身邊的魏子龍。


    “不能吧。孫總兩天前還當眾表示過,要去拜訪老朋友,不能就這麽打過去。”魏子龍迴答。


    “大家集中清理喪屍,搜索物資!”姚天對著手下的武裝人員以及臨時征用的普通生產人員集中動員,“聽著!!主要目的是搜索物資,對麵北岸還有十幾人生存,不要驚擾他們!!”


    他這話就是對謝武資這群人說的,而他也有意帶著這些人前往北岸。


    “聽見了麽?人家都作出要求了,應該不會和老鄭他們發生衝突。”霍工說著。


    孟奇文則有些奇怪的焦慮感。


    她之所以到南岸,是因為,在孫程短暫的幾次前往北岸的時候,她覺得這是一個有魄力的領導人。


    她對鄭介銘的團隊,原本就不存在特別強的認同感。她始終存有一些防備之心——鄭介銘的隊伍畢竟曾經推翻了明秀,推倒了自己最初的棲身之所。


    她始終覺得,正是這個原因,最終構成了間接性的原因,導致了唐麗的身亡。


    而孫程,敢做敢當、深謀遠慮、大方慷慨,這讓她想要進一步了解這個領導人。


    隻不過,在工商所孫程的基地裏,她卻並沒有任何可以與之接觸和對話的機會。


    這讓她心裏莫名其妙的開始懷疑。


    “行了!出發!”姚天喊著,這一次他們並沒有開車,而是組織眾人,沿著道路直接朝橋的方向走。


    南岸的喪屍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路上並不危險。


    薛挺經過之前與花奉、王鑫蕊曾經下去過的地下道,此時地下道的井蓋也已經被人重新蓋上,並沒有誰下去過。留在井蓋旁邊的電鋸已經被收歸了倉庫,五金商店裏的那些也已經被孫程的手下收好,大多數時間都不被拿出來使用。


    地麵黏糊糊的液體還在,孫程等人認為這些東西有防禦的作用,因此不做清理。


    待到眾人抵達對岸橋頭,才發現橋頭已經被欄杆、汽車和各種雜物阻擋。


    “老鄭他們對南岸還是防備不少嘛。”謝武資看著橋頭的設施,說著。


    姚天則下令,讓眾人開始清障。


    “把這些欄杆都推開!來幾個人,把車也挪開!”姚天指揮著。


    嗯?設置障礙?上次趙穎沒說過障礙的事兒,所以這就是新設的,意思是對我們有所防備嘍?姚天琢磨著,對接下來的行動開始提升了警惕。


    ————————————————————————————————————————————————————————————————————


    鄭介銘無論昨夜在哪個基地休息,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在七點前抵達河邊,迴到碉樓頂部,拿起望遠鏡朝南岸觀察。


    由於光線弱,他無法看清對岸的具體景象。不過,越是黑暗的時候,一丁點兒微弱的光便越能夠穿透寬闊的江麵。


    工商所主樓的最高層,正好從一排建築之間冒出尖兒來。而那最高層房間衝向北岸的地方,正好是工商所反背的方向。


    鄭介銘注意到,一處微弱的燈光似乎正閃亮著。


    “哦?這不是之前約定的光線不好時候的信號麽?有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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