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鈦的死訊很快便在人群之間傳開。


    原本屬於鄭介銘隊伍的人,聽見這個消息,有的心情因此而變得非常低落。


    但對於整個孫程的隊伍而言,更多人的表現卻是鬆了口氣。


    “終於死了......那個人晚上叫喚起來,真他媽的受不了啊。”一些幸存者說著。


    金虎聽著其他人的評價,心裏不是非常滿意。但即便如此,他也做不了什麽別的。


    孫程這邊的生存方式,似乎也未必就比鄭介銘那邊強啊?隻不過......要論管理能力和領導能力,鄭介銘似乎並不如孫程出眾。金虎想著。


    這邊的一切,都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


    他在走之前便和耿直交流過想法:他要的,是一個能夠帶領大家持久的生存下去的領導者,而不是一個無法融合團隊各種分歧的人————即便這個人可能初衷很好,對大家也很寬容。在眼下的環境裏,生存下來應該是第一位的。


    金虎要的是結果,並不是過程是否得體。


    ......


    謝武資聽見薛永鈦死掉的消息,隻是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左腿。


    路小雨趁著人員集合之前的空蕩,過來找謝武資說話。她依然一有時間就來找他。


    “聽說了吧,薛永鈦死了,那個老政客。”謝武資對路小雨說著,“現在我的腿能動,能走路,如果我不能動,搞不好我也會很慘。”


    “你別胡思亂想,這是兩碼事兒,他是自己從床上掉下來,無意中摔死的。”路小雨關心的看著謝武資。


    “恩。”謝武資看著路小雨,難得的微笑了一下,但與以往不同的是,他這次笑的很“簡單”。


    而過去他和路小雨說話,總是有些莫名奇妙的距離感。謝武資認為,那時候可能是因為自己慢慢行動能力欠佳所致。


    “是我要求要過來的,現在我的狙擊槍也被收了,每天隻需要在白天去打一次獵而已。”謝武資說著,“如果有一天連打獵都不用了,我在這個隊伍裏的位置,恐怕得提前設想好。”


    路小雨頓了頓,問到,“那你為什麽要過來?你其實並不喜歡這邊。”


    謝武資看了看路小雨,眼睛向人群中望了望,迴頭對路小雨說著,“因為這邊是軍事化管理?嗬嗬,總之,機警一點,這邊規矩多,咱們先別犯了他們的忌諱。走了,打獵的要集合了,不然該挨罰吃不上午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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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幾天之內,北岸的團隊也逐漸重新恢複了秩序和信心。


    人手一件防彈衣為大家的生存注入了一陣強心針,外出打魚的時候,他們也會在船上備用上幾件,但出於方便期間,不會直接穿上。


    “不要讓南岸知道我們有防彈衣。另外,暫時也不要去參與他們的打獵了,現在我們人少,一來騰不出人手,二來各種食物相對更容易做到搭配均衡。”鄭介銘說著,他想要暫時和南岸拉開一定的距離。


    隨著物資的不斷累積,鄭介銘也開始琢磨是否要籌建一個“備用”的基地。


    這個建議得到了兩個小組的一致讚同,於是,耿直組便開始利用收集物資的機會,開始查找城市裏其他的合適避難所————他們可以就近儲存物資,一方麵避免被突發事件斷了後路,另一方麵也有助於日常的生存。


    “如果可以的話,慢慢的把北岸鞏固成一處成片的根據地。”鄭介銘說著,“總有一天,我們的人數還會再增加的。”


    “最好把通往南岸的橋也給封堵,以免孫程的人過來從我們這裏找物資!”張繡山說著。


    兩夥人此時畢竟有了分歧和隔閡,難以再像一開始一樣“信任”了,再加上資源稀缺,鄭介銘同意了張繡山的建議。當天,花奉組的人停止了打漁,大家一起利用五金商店的鐵絲網、路中間的欄杆之類的東西,將橋頭封死,並在後方停放了大量汽車。


    “船雖然也能過來,但這至少是一個領地的劃分象征,北邊是我們的專屬範圍。盡可能不讓他們過來。”花奉說著。


    “如果咱們自己人有要迴來的呢?”金玥問。


    “天真!”林泊強直接打斷了金玥的幻想,“你真的認為會有什麽自己人??他們在這裏一同求生的時候,也就想著要走。這都是利益!那邊生存條件更好了,哪有什麽自己人?”


    花奉看了看林泊強,點了點頭,“林先生說的也有道理,你像耿直組遇到的情況,如果對方真的沒有敵意,謝佐森遇到咱們以後,他為什麽要躲開呢?他顯然當時也是想保護我們、同時也是保護自己。這反過來其實正說明了,孫程那邊的人對咱們北邊兒的資源其實是有一定企圖的。”


    蔡令和牛老旺也穿著防彈衣,跟著花奉一起幹活。由於組內人員少,他倆也沒了磨洋工的機會。


    蔡令倒還好。畢竟他在精神收到刺激之前,還是在發揮作用的。隻是,當下的他似乎得了抑鬱症,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花奉對他下達命令的時候,蔡令總是要過一陣才有反應。而且,他經常答非所問,說一些讓大家都跟不上節奏的事情。


    “那些野兔咱們還養著,會不會變異啊?要不然殺了得了。”蔡令突然冒出來這樣的一句話。


    王鑫蕊咽了咽口水,充滿距離感的望著蔡令,“真是兔子要變異了,也沒什麽威脅吧,何況現在兔子都開始準備繁殖了。現在陽光這麽弱,白天都跟黃昏一樣,糧食肯定種不了,隻能生點兒雜草。不吃兔子,我們的食物來源更加單一了。”


    “要是我們種植蘑菇會怎樣?蘑菇也挺好吃的。”蔡令又說了一句。


    “好吧。似乎也可以,不過我是不太清楚拿東西怎麽種植。”王鑫蕊放棄了和蔡令對話的打算。


    而牛老旺,一天總是發出些哼哼哧哧的聲音,幹的最多的事情是傻笑,不過,自己一個人停下來的時候,眼神卻總是很深沉。除了和秦琴對話,他基本上不和別人做太多交流。即使說話,內容也很淺。


    ......


    耿直組也模仿孫程那邊在南岸的做法,展開了對北岸城市的地毯式搜索。有了防彈衣,大家在行動的時候,更加有了底氣————雖然還得防著喪屍,但至少不用擔心角落裏的冷槍了。


    鄭介銘和張繡山手不方便,由耿直駕駛著一輛蠻不錯的跑車,慢慢的行駛在路上。


    這車的噪音很小,幾乎沒什麽危險。


    “不得不說孫程那邊是很有一套的,他們選的基地,也有水平。”耿直說著,“謝佐森剛迴來的時候,曾經跟大家介紹過,這孫程在水川市設置的基地,就被城市反過來包裹著,而他們又曾經集中力量,將基地周圍的喪屍殺滅,並在基地邊緣砌築了圍牆。如果現在沒有黑雲,他們的莊稼可能都該安全的長出來一茬了。”


    鄭介銘想了想,說著,“也就是說,如果氣候狀況一直正常,他其實已經建立起好幾個非常穩固的基地了。而且,從人心的角度來說,他也挺能夠聚集人心。”


    “所以你建議開辟新的居住地,是不是也是想要試著按他的方式,把咱們的活動範圍擴大?”駱雪問鄭介銘。


    “差不多,而且總得把北邊城市清理出一些安全區域,我們之前主要是糧食也跟不上趟,存活的也比較被動,確實也怪我沒組織好。現在人少了,反倒有機會做這些麻煩的事情了。”鄭介銘說著。


    大家一邊聊著,一邊在路上慢慢的行駛。兩旁的喪屍有的跪在人行道上,有的漫無目的的爬行著或者走動著,少數的朝著車衝撞過來,被黃剛稍稍把門打開一條縫,將其斬殺。


    黃剛雖然心底裏和鄭介銘等人保持著距離,但基本的戰鬥能力他還是具備。何況,有秦琴在用獨特的方式約束著他,他並不敢放肆。


    城市裏似乎很難再看見那種長著獠牙的喪屍了。


    “你看,旁邊這個院子怎麽樣?”耿直注意到旁邊的一處建築。


    看起來是個小型的廠房,這廠房藏在路邊,地勢比道路要高,卻離道路很遠,隻露出了一個藍色的屋頂。


    如果要進入工廠裏,卻隔著人行道和一個斜著的花壇。至於從哪條路才能把車開上去,還不是特別的明顯。


    “可以,看著不錯。下車進去瞅瞅。”鄭介銘讓耿直停下車,“至少安全性是很好的。”


    眾人下來,朝花壇走去,踩著早就已經幹枯的植物,爬上了斜坡。


    前方是一片空地,廠房的前麵停著好幾輛卡車,好幾隻穿著髒兮兮的迷彩服的喪屍朝這邊撲殺過來。


    鄭介銘還來不及提醒大家注意安全,幾個女人卻已經拔出刀,朝前邁出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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