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小門發出撞擊聲,鄭介銘仔細聽,發現這聲音有很強的節奏性。


    “人還是喪屍?”秦琴沒有進屋,站在門口發問。


    “人…吧?”董原站在門口,也無法確定。


    鄭介銘和周記堂分別繞過屍堆,向門口走去。


    正當兩人準備開門的時候,門被猛烈一擊撞碎,木塊木屑橫飛。


    兩人毫無準備,周記堂恰好站在門的麵前,碎塊砸在他臉上。


    “閃開!”鄭介銘一聲大喊,撲向周記堂,將他撲離門邊。緊接著灰塵中,一個黑唿唿的家夥從屋裏衝刺而出,重重的撞向屍堆,屍體經受撞擊,從屍堆上落下,將那東西掩蓋起來。


    “我艸!什麽東西?”兩人都沒看清,分不清是人還是喪屍。


    屍堆開始震動,裏麵那隻家夥正在向後掙紮著退出來,鄭介銘和周記堂終於看清,這是一隻體型較大的喪屍,身高差不多到2米,渾身肌肉也很發達,皮膚黝黑。讓鄭介銘聯想到咬人的泰森。


    那喪屍從屍堆中退出來,滿身沾滿了屍血,兩腕纏著很多麻繩,肩膀上帶有咬痕,腹部還插著一把刀。它揮舞著雙爪,咆哮著衝向二人。


    鄭、周二人分別往兩邊一躍,喪屍沒有拐彎,直愣愣的撞向牆頭。


    這是一麵用木板隔出來的隔牆,哪裏經得住猛撞,喪屍這一下,將隔牆撞倒,隨即踉蹌倒地。


    “媽的!剁了他!”周記堂抽刀就往喪屍身上撲。


    鄭介銘也迅速爬起身,抓住機會舉刀就往喪屍腦袋上插。


    這大個子喪屍頭部連中兩刀,再也沒能爬起來。


    “好家夥,這東西了不得,生前沒少鍛煉啊。”董原見二人有驚無險的做掉了這隻喪屍,跑過來查看。


    “它可比你健壯。”周記堂站起來,把刀從屍體腦袋中抽出來。


    “我還是就這樣吧。趕明兒我變成喪屍了,你們也好方便了結我。”董原脫口說出這麽一句話,說完他自己立刻就開始後悔。三人不約而同用異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四人走進喪屍衝出來的房間,發現幾截被掙斷的繩子殘留在暖氣片上。


    “這麽說剛才這喪屍是之前被綁在這裏的?”鄭介銘說。


    “外麵的喪屍也是被堆在一起,這大樓裏走到三樓也沒見太多喪屍,說明這樓裏有人啊。”董原猜測。


    如果是屍變後,為什麽不對著腦袋來一下?既然外麵有一堆喪屍,為什麽單獨把它綁住?鄭介銘暗自琢磨。


    秦琴沒有說話,她仿佛聽見有什麽動靜。


    “聽!樓上!”


    樓頂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和微弱的尖叫聲,在一片安靜中聽著十分驚悚,就像是恐怖片裏樓上鬧鬼一樣。


    三個男人對視一眼,立刻往樓道衝過去。


    “秦琴,你找到常冰她們,迴快餐店先避一避!”鄭介銘邊走邊喊,如果真的發生惡戰,勢必很難分出力量照顧女人。


    四樓大廳躺著幾具屍體,聲音從會議室發出來。


    兩個男人從房間中衝出來,看見鄭介銘三人,愣了一下,一個繼續往廁所跑,躲在了最裏麵的隔間;另一個一溜煙衝下了樓。


    五隻喪屍從房間裏追出來,三人毫不猶豫,堵在門口就開始殺,出來一隻殺一隻,一個不剩。


    周記堂蹲下檢查屍體。這五隻喪屍全是男性,每隻的皮膚都富有彈性,被咬的痕跡還十分新鮮,看樣子是剛變異。


    三人找到廁所裏的男人,那男人顯然精神上受到嚴重的打擊。


    “哥們,還好吧!喪屍都清了!”周記堂打開廁所門,那男人坐在坑旁邊,身體縮成一團,渾身瑟瑟發抖,眼睛圓睜而無神,滿懷恐懼的看著周記堂。


    “別害怕了,現在安全了。”鄭介銘說。


    男人猶豫著走出廁所隔間。


    “發生什麽情況?”周記堂問。


    “我們幾個之前幾天一直在樓上,沒吃的了,就逐層往下清理喪屍,順便找尋物資。突然…突然老周就變異了…”那男人發著抖說著,依然同三人保持距離。


    周記堂心裏一陣不吉利。


    “突然變異?”鄭介銘突然聯想到清理六樓喪屍的時候,一男一女也是躺在床上,身上完全沒有被咬傷的痕跡。


    “會不會是誰被咬了他沒說?”董原問。


    “不可能,我們‘八’個同事一直都在十一樓,東西全吃完了才下來的。五至九樓都沒人,清理了,很安全。”


    鄭介銘心裏迴想起三樓的屍堆,覺得有點蹊蹺。如果五樓到九樓都沒人,三樓的屍堆誰造成的?


    “你們兩個人,殺五個喪屍不能打不贏啊。”周記堂考慮問題的方向和鄭介銘截然不同。


    “大哥!那他媽老周和老劉全是我的朋友啊!!換你你下得去手啊?”男人說著,一臉扭曲的表情,眼珠子奇怪的轉了一下。


    “你們沒去過三樓?三樓被綁著的大個子你認不認識?”鄭介銘冷不丁極其嚴肅的問男人。


    “沒有啊!沒有沒有!我不認識那個大個子!”男人神色立刻慌張起來,眼神恍惚。


    “那個”大個子?鄭介銘畫了一個問號,但他轉念一想,這個疑問對眼下眾人的生存似乎無關緊要,他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既然再往上什麽都沒有了,我們就先下樓吧。”周記堂提議。


    鄭介銘依然對這個男人的話懷有戒心,他總覺得這個男人的話什麽地方不對勁,卻一時沒有察覺疑點在哪裏。


    兩人下樓,發現中間的自動玻璃門已經被砸爛。


    “一定是宋誌跑出去了。這渾小子,總是他壞事。話說你們有吃的麽?我餓了很長時間了。”那個躲在廁所裏的男人抱怨著。


    這個男人叫做吳安,經他自己介紹,他、宋誌以及其他五個人都是公司的職員,喪屍危機爆發的當天早上,他們這“七”個人恰好去的都很早,困在了公司。


    十一樓隻有他們幾個人,從而他們躲過了一劫。不過由於食物短缺,他們才被迫開始下樓找尋食物。


    “玻璃碎了,隻能用文件櫃擋住了。”多了吳安的幫手,周記堂心裏倒是覺得痛快了許多,他對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懦弱的男人比較放心。


    眾人將文件櫃堵住了玻璃門,隻留出左右兩個側麵作為通道。


    剩下的文件櫃全部都堵住了快餐店的玻璃門。


    “確定要在快餐店紮營麽?”秦琴和常冰對這個居住點都抱有疑問。他們上次遭到圍攻就是在二樓,這現在依然選擇低樓層紮營,豈不是很危險?


    周記堂則堅持認為,越是高樓層越危險,一旦入口被封死,隻能高空求生,摔死的可能性更大。反而在這種視野開闊的低樓層,一旦出現問題,大家可以快速從後門轉移,反倒多了幾份保障。隻要製造出遮蔽視線的屏風,也就不用擔心有人發現。


    鄭介銘沒有發表意見,他知道自己這時候不具備發言權,但是隱約覺得安全存在很大的隱患。


    眾人決定晚上開始留人值班,鄭介銘主動承擔了當夜前半夜的守夜任務,董原則負責後半夜值守。


    是夜。


    眾人用櫃子在快餐店隔出來兩個隔間,寫字樓裏原本有休息室,因此被褥並不缺,女人們睡一邊,加上窗簾擋住。男人們睡在另一個隔間。


    鄭介銘坐在二樓,快餐店的凳子幹幹淨淨,他坐在窗邊,看著窗外二十幾隻喪屍慢慢悠悠的經過大街,停在路邊,心裏空空蕩蕩。


    鼾聲從隔間裏傳來,但鄭介銘絲毫沒有困意。外麵的路上,廢棄的車輛將道路堵得嚴實。


    “這倒是蠻好,不用擔心有車子突然衝過來。”鄭介銘心裏想著。


    他突然間覺得,就這樣的末日裏,什麽也不用想,不用煩心那些惱人的工作、老板、業績考核,也挺好的。


    如果她沒有死…就更好了…


    ————


    與此同時,在離快餐店向東不遠的地方,真雅路步行街第一商城內,一個男人正在遭到一群人毒打。


    “臭小子!敢隨意闖我們地盤!是不是從安平湖小區逃出來的!”老沙一巴掌扇在這個男人臉上。


    “大哥!我真不是,我一直和八個同事躲在西邊寫字樓頂樓,哪裏也沒敢去,今天同事們都死光了,我才敢出來。”那男人鼻青臉腫。


    老沙站起身,跑到明秀麵前,一副師爺姿態。


    “安平湖小區昨天被屍潮圍攻,我估計那群小雜種們都死光了。”


    明秀繞了繞頭發,一臉不情願。“可惜了。還沒有讓他們把大威他們的命換迴來。”


    在末日,跟著這樣一個變態但強悍的人生存,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吧。老沙心想。


    明秀用刀尖挑起這個男人的下巴。


    “所以你剛才說,你是因為有三個男人上了樓,你才得救的嘍?”


    “是是,我跑出去的時候,在大街上往快餐店看,似乎還有女人的身影。”


    明秀走向老沙。


    “當時你們遭遇的,到底是幾個敵人?”


    老沙這次說了實話,他知道,即使自己隱瞞,明秀也遲早會帶人平了快餐店的幸存者。如果那時候發現那群人真的是鄭介銘一夥,恐怕自己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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