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茗煙哭喪著臉,把銘珩對人家女兒求而不得的事兒給說明白。


    這下連四爺都無奈了:“這......你也沒跟爺說啊~”


    她當然沒說,畢竟這涉及到暗戀和人家姑娘的名譽,越少人知道越好。


    沒想到這沒說出來,倒是讓四爺辦了這麽巧的事兒。


    “也許銘珩明天不去呢?”林茗煙抱著一絲幻想。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四爺都不用想。


    這個師父是他給牽線搭橋的,不管對方是誰,銘珩都會恭恭敬敬的去拜師。


    畢竟他已經跟對方說好了,要是不去就是結仇了。


    果然,銘珩第二天還是跟淩柱一起,拜訪了張府,拜在了張廷玉的門下。


    張廷玉認為自己還沒有資格收徒,可是這事兒是雍貝勒牽的線,徒弟還是他的小舅子,那也隻能應下了。


    不過收下之後,考校了一番,他就滿意起來。


    因為銘珩雖然沒有正經的學習四書五經,可是有著極其豐富的閱曆,有著自己的想法。


    再加上他還是個謙卑好學有毅力的人,張廷玉是越看越喜歡。


    師父就是半個父親,張廷玉習慣性的問他的婚事。


    得知還沒有訂婚,那就是一整個懊悔!


    “要是早點就好了,現在我的兩個適齡的女兒都定親了,”他是真的很惋惜。


    銘珩聽著連個笑模樣都沒露出來,他實在是笑不出來。


    張廷玉卻對他的觀感更好了,非禮勿聽,是君子所為啊!


    林茗煙得知消息的時候,就是銘珩已經跟著人苦學去了,甚至都住進了張府。


    “得,這下說什麽都沒用了~”


    既然沒辦法,那也就隻能這樣了。


    四爺最近又開始忙起來了,因為金姑娘一夥人的落網,後續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都招了嗎?”林茗煙有點好奇,悄咪咪的問。


    四爺點點頭:“再怎麽硬骨頭,誰能熬的過酷刑?”


    他沒多說這些,生怕茶茶聽到再嚇到。


    撿了個有趣的告訴她:“倒是那金姑娘的身世,真是撲朔迷離......”


    原來這個不被他們自家人待見的金姑娘,竟然是康熙爺的女兒。


    也就是說,她是個正經的公主,卻被人養著,用來反抗清庭。


    “啊?那把她留下活口了?”林茗煙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


    這可是宮廷秘辛,聽的那叫一個聚精會神。


    四爺搖頭:“怎麽可能?皇阿瑪怎麽會承認這樣的荒唐事兒?”


    “這一群人都被秘密處死了,不過金姑娘也算是善終,能好好下葬。”


    從這一點來看,八九不離十是皇阿瑪的血脈。


    不過宮裏的孩子都有幾十個,這個流落在外的還被人利用的,當然是不值一提的。


    “除了她,其他人下場都很慘,那算是給鈴蘭報了一半仇了,”林茗煙對這些人絲毫不同情。


    四爺道:“還有一個人漏了,是戲班子的花旦。”


    “在貴賓居唱戲的時候還見著了,但是進宮卻換了一個人。”


    “不知道那人躲哪裏去了。”


    實在是唱戲的時候畫了個大花臉,平常真的認不出來。


    要不是他早就暗中監控,知道了人數,最後核對少了一個人再來排查,也不知道那個花旦不見了的事兒。


    “真是便宜她了!”林茗煙皺了皺眉,有點不高興。


    四爺也不高興,但是這事兒皇阿瑪都查不出來,他也沒有辦法。


    東宮。


    太子執壺喝著冷酒,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監。


    聲音沙啞道:“他是這麽說的?”


    小太監半仰著頭,露出如天鵝般的頸子,答道:“是。”


    “賽其大爺說了,日後都不會再進宮了。”


    賽其作為東宮的侍衛,年後竟然被調到了步軍衙門,還是他自己請旨的。


    太子為了這事兒,連正月都沒出,就鬧著出宮了一趟。


    沒想到出宮之後兩人發生口角,太子怒氣衝衝的迴了宮。


    之後更是巡幸五台山,他的麵色一天比一天還要冷。


    身邊的太監都已經換了一批,倒是這個新來的小沐子漸漸出了頭。


    小沐子和其他太監不一樣,他要是換上一身華服走出去,沒準會被認成哪家大族的公子哥兒。


    身段優美欣長不說,長相還俊美如鑄,更別說那嗓音還清亮好聽了。


    總之他要是不得寵,還真是怪事了!


    現在太子屋裏,都沒有旁的奴才站的地方了,隻認小沐子伺候。


    “不進就不進,當孤很稀罕嗎?!”太子一口喝幹壺裏的冷酒,把那小銀壺一拋。


    朝小沐子勾了勾手指:“來,伺候孤寬衣~”


    小沐子站起身,步伐優美的走了過去,伸出如蔥白一般的手指,勾住了太子的一帶。


    漸漸地,屋子裏發出了熟悉的聲響兒......


    外頭守門的小太監見怪不怪,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容的走遠了一些。


    反正現在東宮裏頭,連太子妃和兩個側妃都失寵了。


    更別說從前的侍衛頭領了,早就出宮沒了蹤跡。


    現在太子跟前紅得發紫的,可就隻有沐爺一個人了。


    小沐子的本事不俗,太子從未在別人那裏體會過這種刺激。


    一番雲雨之後,小沐子還不忘正事:“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前段日子處死的是一群複明的......賊子。”


    “這樣一來,好些弄不清的罪,都栽在他們頭上。”


    說完他一雙妙目就盯著太子,眼裏有著些許欲言又止。


    “說!”太子的好心情又消失殆盡。


    “他們說,前陣子太子妃宮裏的香,就是這群人在宮裏的內應做的,”小沐子硬著頭皮,戰戰兢兢道:“還有八福晉的孩子也是......”


    “嘭~~~”


    床頭的纏龍紋景泰藍花瓶應聲落地,太子的眼睛甚至隱隱發紅!


    “嗬~為了包庇,真是什麽話都說的出來了!”太子攥緊了拳頭,恨不得嚷嚷的讓全宮的人都聽見。


    小沐子趕緊披上衣裳下床,跪在了滿地的碎瓷片裏:“都是奴才毛手毛腳,請殿下責罰~”


    做太子的,摔個瓶子,都是對皇阿瑪的不敬。


    小沐子機靈,趕緊把這罪過認了下來。


    太子冷靜了一點,看向他滿肚子的氣都散了大半:“起來吧,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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