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月痕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跟他一個男人開口。


    淡雲步打量了她片刻,終於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神情變得凝重:“到底怎麽迴事?”


    “我……”月痕抬起頭來,臉上又紅了一大片,想了想,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破壞門規,有辱師門,要是不說出來,以後大家肆無忌憚,人人效仿,那蒼籬山都成什麽了?於是,一番躊躇後,她還是決定頂著壓力把實情說了出來。


    “是這樣的……我,我剛剛看見明陽宮的二師兄和,和瓊花宮的某位師姐在樹林裏,沒穿衣服,他們,他們……”月痕羞怯地漲紅了小臉,拚了命似的說道,“他們在做那個!”


    “那個?”淡雲步一陣茫然,狐疑問,“哪個?”


    月痕呆了,原來還有比她更單純的人啊!


    淡雲步重新把她的話深深地咀嚼了一番,臉頓時唰地一紅,破天荒地怒叫一聲:“你……你怎麽不早說?”


    “我……”月痕有苦難言,隻好埋下頭,不吭聲了。


    淡雲步顯然氣的不輕,目光一冷,道:“在哪兒?帶路!”


    啊?還要帶路?


    月痕徹底傻了眼,但別無選擇,隻好把淡雲步帶到了事發地點。


    草地上的男女剛剛完事,還沒來得及把衣服穿上,便被淡雲步的一聲冷喝驚的駭然失色,撲通跪地,渾身顫抖不已。


    傍晚,太清宮正殿。


    氣氛不同於往日的淡然安謐,死寂的大殿內彌漫著詭異的森冷。


    淡雲步端坐在太清神位下的主座上,表情肅穆地看著跪在大殿中央的一男一女,想起親眼看到的那一幕,他嫌惡地皺緊了眉。


    月痕安靜地站在他的身邊,偷瞄著他的表情,早已嚇的不敢做聲。


    過了一會兒,玉饒師太亟亟奔來。一入大殿便放慢了腳步。盯著跪在地上的女子,蒼白的臉色漸漸變得鐵青,最後火冒三丈。衝過去對著女子的腰就是狠狠一腳,氣急敗壞地罵道:“孽徒!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孽障!你還有臉跪在這兒?”


    某女趴在地上,再也壓抑不住,痛哭不止。


    淡雲步輕歎一聲。語氣盡量委婉:“師姐,先莫生氣。坐下等大師兄前來一並處置。”


    玉饒師太第一次糾結出了臉上難看的皺紋,長袖憤怒一甩,重重地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始終陰狠地瞪著跪在地上的兩人。


    某女連滾帶爬地來到玉饒的跟前。聲淚俱下,苦苦哀求:“師父!師父!徒兒知錯了!您饒了我吧!徒兒再也不敢了!師父!師父!”


    “別叫我!”玉饒火氣直上湧,一腳把她踹開。惡狠狠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不好好修身養性。竟幹出如此肮髒齷齪的事情來!我玉饒沒有你這樣的徒弟!滾!滾遠點兒!”


    某女嚇的渾身哆嗦,又看著主座上的淡雲步,複又跪爬過去,重重磕著響頭,痛哭道:“掌門師叔!師侄錯了!求掌門師叔網開一麵!不要……不要……”


    不要什麽?月痕有些好奇,難道有專門處罰這種事的刑具?她不禁想起那座陰森可怕的囚牢,該不會要讓她躺寒冰釘床吧?師父曾說,一般人躺到上麵,最少也要被折磨三天三夜才死去。


    那……那也太殘忍了!


    淡雲步漠然地看著她,並沒有像玉饒那般露出兇惡之態,隻是歎了口氣,“這件事情我不參與,全憑你們師父做主,求我也沒用,好好反省吧。”


    某女身體一軟,癱了下來,想象著那個東西鑽入體內的感覺,已然嚇的目光呆滯,失魂落魄。


    相比之下,淩煒森顯得極淡定,雖然一開始也被嚇的不輕,但一想到自己身為朝廷重臣的親子,便無所畏懼。何況師父對他一向寵愛,最多罰他個麵壁思過,決然不忍心那樣懲罰他。


    又過了一會兒,清源道長終於姍姍來遲,一進大門,便被這前所未有的森寒氣氛震的有些不知所措。


    “師父!”淩煒森看到他,連忙起身跑過去,目露驚喜,“師父您終於來了!”


    迴過神來的清源道長臉色驟然陰冷,直接坐到座位上,怒斥:“跪下!”


    仿佛劈頭一棒,淩煒森嚇得撲通跪了下來,臉色漸漸泛白,忍不住顫抖。


    “不是跪我!掌門在上,還不快向你掌門師叔磕頭請罪?”清源道長努力地把心靜了下來,把難題直接扔給了淡雲步。


    捕捉到師父眼底的一抹光亮,淩煒森心裏一動,掌門師叔一向慈悲為懷,要是去求他,應該不至於被罰的那麽嚴重,於是連忙轉移目標,向著淡雲步跪走了幾步,滿臉痛改前非的謙恭。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淡雲步已經冷漠地表明了立場:“我說過了,這件事情我不參與。大師兄,事已至此,你和師姐商量,拿個主意吧,我沒有意見。”


    “還有什麽好商量的?”隱忍了許久的玉饒終於忍不下去了,仿佛下定了決心,冷厲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按照門規戒律,所犯淫穢條律者,當以陰陽蛇懲處!”


    此話一出,跪在地上的兩人頓時嚇的臉色慘白,比先前的狀態更為慘烈,連淩煒森都幾乎嚎啕哭了起來,某女更不用說的,渾身像被人猛烈地抽著鞭子,慘叫連連。


    陰陽蛇?這是個什麽東西?月痕疑惑地看著淡雲步,見他的臉色居然也煞白了一片,不免心中忐忑。難道,還是個比寒冰釘床更可怕的東西?


    很快,她便見識到了傳說中專門用來處置那些犯了淫戒的刑具。


    廣場上放著兩個黑色的鐵箱,足足人高般大,兩邊各站著兩宮弟子,人人麵色驚駭,噤聲不語。看樣子,這一次是打算以儆效尤,讓所有人都親眼看看,犯了淫戒的人會受到多麽慘痛的懲罰。


    漢白玉階上,淡雲步漠然而立,身邊是臉色鐵冷的玉饒和清源。


    月痕遠遠地站在後頭,眼看著廣場上人人自危,小心謹慎的樣子,心裏跟著捏了一把汗。


    之前,她特意去查了那本厚厚的戒條,才明白,所謂的陰陽蛇,其實就是一條公蛇,一條母蛇,公蛇會鑽入女犯的下體,一點一點地吞噬。而母蛇,則會一口一口地咬掉男犯的根。它們的動作很慢,需要一炷香的時間才能完成整個行刑的過程。


    太殘忍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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