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點,戚長洲的眉心皺得很緊。諸多疑慮還未發散開來,懷裏的人忽然抓了抓他的衣服,呢喃出聲,“戚…長洲。”


    被喊的人無聲笑了笑,很輕地應道,“我在,我在呢……”


    他望著懷裏的人,心道掉進這裏或許也不是什麽壞事。


    這裏看似危險,其實更像前人留給他們的一處傳承,雖然幻境層層疊疊,但是中間夾雜的信息是真的不少。


    有關他們不曾知道的過去,有關以星河的父母。


    雖然他的愛人不說,但是從態度上來看,他也知道,以星河是希望目前他們麵臨的困境與他的家人無關的。


    而那對夫妻,彼此相愛,對他們的孩子更是傾注了全部的愛意,這樣的人……即使麵對險境,也會將這份愛維持下去。


    戚長洲看人向來很準,他想,即使他和兩位未來的丈人素未謀麵,他也確信他們心懷善良。


    畢竟他們的孩子也曾在風雨中長大,卻依然長成了讓人喜歡的模樣。


    心底一片柔軟,戚長洲克製地收迴自己的視線,全心投入到這首一直循環的鋼琴曲上來。


    琴聲不知從何而來,呢喃的聲音不知是屬於人的意識還是別的什麽,戚長洲待在這裏的時間不知多久,但這裏似乎一直都保持著平靜……


    “有人嗎?能聽見我說話嗎?”


    戚長洲試圖和那個聲音交流,開口卻隻能聽見自己的聲音迴蕩在這片鏡湖上。


    樂聲還在繼續,戚長洲想是否可以用音樂與之交流呢?


    但……他此刻確實是無法演奏的。


    因為從他掉入這裏開始,app就再也沒有提示過他,他也看不到任何與直播有關的畫麵,就好像……精神世界獨立存在,無法被定位檢索一般。


    所以商城沒有了,戚長洲如果要試試音樂交流,就隻能用最簡樸的方法。


    “……”他迴憶著學習過的聲樂技巧,開始唱譜,手掌相擊拍打節奏。


    不,嚴格來說是節奏型。


    這是之前琴房外的黑影做過的事,他對節奏型特別執著。


    不過,他的聲樂老師教他視唱練耳的時候可沒教過讓他打節奏型,倒是經常提醒他打拍子……要是看到現在這一幕不知道會不會氣得眼鏡框都掉下來。


    戚長洲想到這裏思緒飄了一秒鍾,不過很快又集中了注意力。


    “……”


    音樂交流有效!琴聲頓了頓,沙沙聲也停了片刻,那些壓抑情緒的反饋也稍有遲滯,不過是幾秒鍾的間隙,一切又恢複了原樣。


    幾秒鍾,已經足夠讓戚長洲把一切聯係起來。


    再度開口,他不再唱那首月光曲,轉而輕柔治愈的,琴聲停頓時間變長了。


    接著那些歡快熱烈歌頌生命力的音樂以最人聲表達出來,琴聲卡得越來越厲害……那個聲音也再度有了迴應。


    “你是誰……”


    “你也和我一樣嗎?”


    幹澀的聲音並不好聽,仿佛嗓子裏摻了一把沙子,啞得厲害。


    可戚長洲並不會在意這些,能得到迴音,他高興還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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