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和提前宣布他的死刑沒什麽區別,封梓蘇看著戚長洲,隻恨自己一時嘴瓢話不過腦子。


    “隊長~我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原諒我這迴,就這迴!”


    戚長洲不為所動,隻是揉了揉手腕,看上去隨即會動手。


    封梓蘇眼看求他行不通,又轉而去找以星河,他一把抱住以星河的胳膊,眨巴著眼睛賣萌,“星河,你幫我勸勸隊長唄~”


    一旁的阮湫對這家夥的求饒表演簡直沒眼看,她覺得,小孩嘛……人生中還是得有幾次棍棒教育。


    翻了個白眼,阮湫開口道:“你們慢慢解決,我先去點餐了。”


    阮湫這邊剛走,關逍就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


    眼見著走了兩人,封梓蘇心頭的危機感便越來越強,他牢牢抓住以星河這根救命稻草,眼睛都酸了,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因為用力掙脫留下的印記在摩擦時暴露在空氣中,封梓蘇抓著他的手,一時間也顧不上什麽挨不挨打了。


    “你的手腕怎麽了?誰敢動你?我們幫你去揍他!”


    封梓蘇一臉氣憤,以星河的目光卻落在戚長洲的身上。


    見著那道白皙皮膚上留下的痕跡,戚長洲的臉上沒有什麽情緒變化,以星河便抽迴了被封梓蘇抓著的手,平靜道:“訓狗訓的。”


    一句看似答非所問的話讓封梓蘇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撓了撓頭,“酒店裏有人養狗嗎?”


    這句話以星河沒再迴答,他伸手勾住戚長洲的指尖,步子邁開前往餐廳。


    看著前麵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封梓蘇在心裏暗暗道——什麽訓狗?和老大有關嗎?他們打什麽啞迷呢?


    雖然這些問題沒人給他解答,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為自己逃過一頓毒打而鬆一口氣。


    前方,以星河扣著戚長洲的手,卻反過來被填滿指縫變成十指相扣。


    肩膀幾乎要靠在一起,戚長洲低聲開口,“以星河,你到底想做什麽?”


    他曾以為他看懂了以星河,他在以星河身上保留了一百二十分的耐心,可是以星河卻總出乎他的預料。


    藏起來受傷不和他說,暴露之後卻又主動來牽他哄他……


    哪有人是這樣的,拒絕、防備,卻又給他那麽多特權徒增他的妄想。


    像是岸上垂釣的人,以自己為魚餌,釣的隻有他這條魚。偏偏,這人像是沒發現似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引他上鉤。


    認識戚長洲的人都說他在玩弄人心上很有一套,可是他隻覺得自己的心此刻是在被人玩弄。


    他們現在算是什麽?


    沒有任何名分的曖昧對象,可是以星河和他牽手,主動問他喜歡什麽,在他都準備好溫水煮青蛙慢慢來的時候,以星河又在主動。


    如果可以,戚長洲寧願一直掌握主動權,隻需要以星河給他一點點迴應就好。


    但是現在的以星河像一隻小貓,把他的心當成了毛絨球,將心弦撥弄得亂了套。


    戚長洲總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說喜歡,要說在一起,要他沒有任何考慮到機會,使出渾身解數撩撥他引他共同沉淪。


    雖然這不講武德,卻是最快的方法。


    欲望纏繞的感覺,總會令人上癮,像毒藥。


    他想成為以星河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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