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索覺得要找到安南,首先得弄清楚一件事——他為什麽要逃?


    淩家人送他去莊園也隻是因為那裏適合他靜養,並沒有限製他的自由,如果他願意的話可以任意出入,隻要他願意的話,他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當然了,周圍肯定有護衛跟著保護他。護衛貼身保護對於領主家的成員而言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隻有做了虧心事的或者有著不能對人言的秘密的人才會將保護視作監視,想方設法地逃走。


    他到底想要逃離什麽?甚至不惜殺人!


    安南的朋友並不多,接觸全是淩召需要他接觸的人,但是但凡是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性格溫和,從來沒和人紅過臉。


    溫和的人會為了自己離開殺人嗎?


    也許會。


    高索不能確定人被逼到了一定的地步時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但是他能確定一件事,安南並非如他表露出的那般溫和無害。


    如果他的目的隻是想借用玉誠的身份離開別院,他可以綁了玉誠塞住他的嘴,為什麽一定要殺了他?隻是為了確保玉誠不會弄出動靜,何至於做到這一步?他和玉誠有私仇嗎?沒有,玉誠隻是恰好出現在了那裏。


    安南不僅僅是殺人玉誠,他冷血無情地計劃著每一步。


    他沒有用子彈槍也沒有能源槍將玉誠一擊致命,因為槍有聲音,會引來別院裏的傭人。他用了刀割斷了玉誠的喉嚨,破開了玉誠肚子,絞碎了他的內髒......他沒有劃花玉誠的臉,因為劃花臉的話,發現屍體的人肯定會在第一時間確認屍體究竟是不是他——熟悉他的人不需要精密的儀器幫助就能分辨出來。


    他也許猜測馬赫會在“玉誠”離開後進來查看情況,為了爭取更久的逃亡時間,他製造了一個駭人的兇案現場,發現屍體的人一進來首先就會看到“他的臉”,沒有人會生出別的想法,反而是被屋內的場景驚嚇住不敢擅動,隻會等著領主府或者警方的人來,這樣一來,他自由支配的時間又多了一個小時。


    如今的交通如此發達,一個小時足夠他逃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隻是沒想到馬赫卻出乎意料的沒進去看,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去找他,他的一番布置也算是白費了工夫。


    這樣冷靜冷血的人怎麽可能是眾人口中那個溫和的安南,除非是那些人商量好了說謊,要不就是安南是個絕佳的演員,騙過了所有人——包括他死去的丈夫淩召!


    直到想清楚了這些,高索才真正的明白了淩啟將案子交給安全局的原因,淩啟要他們查出安南的真正身份——沒人會相信安南是因為愛情才帶上麵具裝了十幾年的老好人。


    衛星監控顯示,玉誠的車在離開別院後就開到了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方,被拋棄在了監控盲點,而“玉誠”根本就沒有出現在任何監控圖像裏,猶如泥牛入大海,絲毫不見蹤跡。這樣的手段可不是安南那樣履曆的人會的!


    淩啟想知道的是安南究竟是誰,又是為了什麽潛伏在淩召身邊十幾年。


    想明白了事情的大體框架後,高索撥通了陸奧的電話,要求無限製查看淩召檔案、記錄、實驗數據的權限。


    “可以,沒問題。”


    話筒裏傳來陸奧肯定的迴複,高索敢肯定他連問也沒問淩啟,想來他們早就預料到他會提出這個要求。


    “隻是......”


    陸奧的聲音頓住了,似乎是在考慮如何說才能更委婉些,高索一聲不吭地等著,過了好一會兒陸奧才繼續說道:“二少身前的研究項目有些......驚世駭俗,如今他已經去了,請盡量為他,嗯,領主府保持一些顏麵。”


    高索挑了挑眉,幹脆應了下來:“您放心,我們隻管查安南。”


    話雖這麽說,他心裏打定主意一定要趁機弄清楚“野獸案”的真相。


    為了這破案子,整個武裝特別小組折騰了幾個月,雖然他一直想要擺脫這個麻煩,可是他也同樣想知道答案。


    原始的野獸毒品的製造者肯定是淩召無疑,但是將之傳出去的真的玲娜嗎?


    安南殺人出逃後,高索就不再那麽堅定了。


    他突然想起了主跟玲娜的娛記納尼,為了查一個緋聞的真相卻查出來了一個嚇得自己半死的結論,他隱隱有種預感,覺得自己說不定也會那樣,被真相嚇得合不攏嘴!


    高索的副手迪亞突然推門走了進來,興奮地說道:“組長,安南的通訊器已經破解完畢了!”


    所謂百密一疏,安南就算再冷靜有條理也難免犯下錯誤。為了不讓人通過通訊器定位他,他離開前踩碎了自己的通訊器,也許是著急離開他並沒有檢查通訊器是否壞得徹底,負責通訊技術的組員在現場找到了之後就馬不停蹄地開始了恢複數據的工作,半天過去了,現在終於有了成果。


    從迪亞的表情來看,內容應當是十分勁爆的。


    “走,去看看!”


    高索站起了走了過去。


    “這個通訊器是聯邦最高檔的,性能十分的好,防水防摔防塵,我們的嫌疑犯安南先生雖然不像大家看到的那麽溫柔,但是體能卻是和我們想象的一樣,弱爆了!他一腳下去隻是踩壞了外殼,並沒有對芯片造成損壞,可惜呐,沾了血......”


    迪亞在高索的眼神催促下停止了無意義的點評,指著電腦屏幕說:“通信部的人恢複了百分之九十的內容,組長,您瞧,他的通訊錄。”


    高索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麽特別的來,開口問道:“怎麽了?”


    迪亞歎息道:“我知道你潔身自好,可是這也太孤陋寡聞了吧,這些名字啊,伊甸園,星辰,嵐音,虞美人,這些都是首府圈內高檔會所的名字!”


    “這麽多,全是會所的名字?”


    高索確實給鎮住了,足足一百多個號碼!


    “我剛才試著撥過了其中幾個號碼,接電話的都是會所的招聘經理人!”,迪亞興奮地說:“我拿兩份單子對比了,他每個月都會和這些經理通至少一次電話,一百多個啊!我聽說他沒工作的,工作才怪呢,時間光是做這個都不夠了!”


    高索拿眼睛斜他:“你問過那些經理,他打電話的目的是什麽了嗎?”


    迪亞別嘴道:“還能有什麽,找人唄!隻是名頭說得好聽罷了。”


    “什麽意思?”


    “他讓那些經理人告訴每個新入職的,嗯,隻是在校的大學生,說是他手裏有不少研究所兼職的名額,為了給‘生活困難’的後輩們機~會~”,迪亞說到這裏彎了彎手指,表示完全不相信這個說詞:“讓有需要的人主動聯係他。我看他就是打著名頭想免費嫖而已!”


    高索又橫了他一眼,反問道:“你覺得可能嗎?”


    迪亞扁嘴道:“我就說說而已,我已經讓人給這些名單裏的人聯係了,讓他們提供一份知道‘兼職’機會的人的名單,估計不用多久就會傳過來了。”


    高索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仔細問問,弄清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您就放心吧!”


    “我出去一下,有事打我電話。”


    高索說著就要走,轉身才發現衣服領子被人扯住了,迴頭一看迪亞一副“求爆料”的樣子,腆著臉問:“您和淩嘯閣下是什麽關係?”


    高索之前莫名失蹤,音訊全無,領導層氣急敗壞,不僅宣布撤銷他的軍籍、職務,還派了內務部的人追查他的下落,跟他同組的人都被一一請去問過話。所有人都以為除非高索能躲一輩子,不然就隻有死路一條,沒想到突然來了個大反轉,他今天突然出現,立時官複原職,之前針對他的指控全部撤銷了不說,反而還破格被領主召見了。


    為什麽?


    安全局是個雇員沒有*的機構,上至局長下至普通探員都一樣,差別隻在你能看到別人多少*。


    高索的擁有一級安全等級,迪亞也一樣,所以他們在對方麵前是沒有*的,迪亞在看到高索後就翻了他的檔案的更新記錄,複職的原因赫然竟是“淩嘯閣下澄清,淩啟冕下直批。”一行字。


    這讓迪亞抓心撓肝地想知道高索和淩嘯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


    高索很想迴一句“情敵”關係,可惜,他連做敵手的資格都沒有。


    “還有,您深愛的人去世了又是怎麽迴事?”


    高索:“......”


    “看了領主府的發布會後您就說什麽葬禮就在這兩天,生前沒來得及表白......”


    高索一巴掌拍掉了迪亞的爪子:“做事,哪兒來的這麽多廢話!”


    說完拉起外套走了出去,留給了迪亞一個蒼涼無比的背影,心塞啊,他這是要去見情敵......的護衛去。


    越想越心塞!


    尤其是和七樂碰麵後,聽到那句“我們是自己人”時,高索感覺自己心塞得都快爆炸了!隻能勉強集中精力聽七樂講述“已知情報”。


    比如淩召的秘密實驗項目,兩次實驗室爆炸的真正原因,說完正事後,七樂話鋒一轉提到了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誹謗案。


    “七少是不聽人勸的,我估計也就是夫人說的話在他心裏有點兒份量,高索和夫人的認識得久,你看你能不能跟夫人聊聊,讓他勸勸七少?”


    淩嘯用半個月不到的時間演繹了一出“英雄的崛起和倒塌”,快感來得迅猛,去得更快,七樂他們還沒來得及細細體會作為英雄護衛的美好滋味就跌落到了比以前更加不堪的地步,他也覺得好心塞!


    “這事兒吧,說起來也是夫人引起的,七少就是想哄她開心,可是這法子實在是太蠢......得不償失了。如今網上罵她的人更多了,拿她未成年新女性身份說事的人更是多不勝數,好多人都在開玩笑,說七少既然這麽較真的話,為什麽不先解釋清楚他和夫人到底是誰強.奸了誰!”


    按照水藍星的律法,不管在什麽情況下,和未成年人——也就是二十周歲以下發生性行為就是強.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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