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就算你印證了所有傳說,你也無法將這個世界完全推向物質化!”蝴蝶的聲音已經恢複了平靜,隻是音量不自覺地比之前高了一絲。


    “是嗎?”王明口中心不在焉地應付著蝴蝶,手指顫動著,從綜合意識的核心圓球中,分出很多極細的紅色絲線。


    “你在幹什麽?”蝴蝶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


    “你的遊戲也該結束了!”王明對蝴蝶笑道,然後,就點出了三個名字,“江南憶!桃夭夭!葉蓁蓁!”


    地麵上的桃夭夭兩人,和已經身處仙境之中,並且長出翅膀的江南憶,不由自主地飛到了王明麵前,排成了一列。


    “你對我們做了什麽?”三人驚恐地看著王明,她們感覺在這一瞬間,身體失去了控製,好像被操縱的木偶一般。


    不光是她們三個,仙境中已經全部長出翅膀,變成精靈的學生和老師,也有些害怕地看著


    江南憶身後的翅膀,竟然開始脫落了,有些虛幻的鬼魂身軀,也漸漸變得凝實。


    “你……你把我也複活了嗎?”江南憶愣愣地看著王明。


    “別擔心,隻是想讓你們迴去而已。”王明微微一笑。


    “迴去,迴到哪兒?”桃夭夭不明所以地問道。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遠處的蝴蝶,努力地想讓江南憶長迴翅膀,但卻毫無作用,甚至,她的身體,不知為何,也無法向王明靠近一步。


    王明微微瞟了蝴蝶一眼,嘴角輕輕翹起,蝴蝶的人體已經在他的控製之下,完全不用王明動手,蝴蝶自己的身體就會阻止她的行為。


    然後王明就不再理會蝴蝶,對著江南憶輕輕一笑:“江老師,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戰鬥嗎?”


    江南憶的臉色一黑:“你提這個幹嘛?”那次王明的紮心攻擊,簡直要人老命啊!


    “你再仔細想想,你真的結婚了嗎?你老公,什麽時候生的?有什麽愛好?哪個公司?這些細節,你都知道嗎?”王明點了點太陽穴。


    “我當然……”江南憶脫口而出地想要迴答,然後自己就愣住了,“咦,為什麽我想不起來?”


    她潛意識中,自己又有老公,又有孩子,但現在王明一問她這些細節,她忽然發現自己什麽也想不起來,一切都模模糊糊的。


    王明很開心地咧開了嘴巴:“你再仔細想想,你一直生活在這個校園裏麵,那你的家在哪裏呢?你的父母又在什麽地方?”


    江南憶的眼神一陣迷茫,連一邊的桃夭夭和葉蓁蓁都開始若有所思。


    “這個……這個……”江南憶想迴答王明的問題,卻突然發覺,她根本從來沒有出過這個校園。


    王明搖搖頭,手上的動作更快了,圓球已經縮小的大半,與之相對的,越來越多的紅色絲線,浮在了王明身前的半空中。


    “清醒了嗎?”王明等三人又重新想了一會兒,輕輕一頓,然後重重點醒道,“這裏發生的一切,都是你們的夢啊!”


    “夢?”三人默默地重複了這個字,然後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對啊,這是夢,這是夢。我原來是在做夢。”


    不僅是她們三人,在仙境之中,一些人也開始喃喃自語起來。當他們發覺自己做夢的時候,身上的翅膀,便自動地脫落了下來。


    此時,王明身前的圓球,已經完全消失,無數根細細的紅色絲線,在空氣中浮動著。


    “有時候,你們在夢中也會清醒過來,發覺自己在做夢,而這種時刻,離真正的醒來也不遠了。換句話說,迴去的時候到了。”


    王明說著,手指連彈三下,三道紅色的絲線,就進入了三人的身體之中:“夢境返還!”


    “啊,原來如此,我要醒過來了!”江南憶三人,麵露微笑,身體開始在空氣之中漸漸淡化。


    “對了,我醒來以後,還會記得這裏發生過的事情嗎?”江南憶突然向王明問道。


    “未必啊。”王明想了想,才迴答,“大概,隻能記得你們印象最深的事情吧,就和平時的做夢一樣。”


    “那我真希望,能記住這裏發生的一切呢。”江南憶最後的聲音還留在空氣中,身體已經和其他兩人同時消失了。


    “不!”遠處的蝴蝶,不淡定地尖叫起來,“你這麽做,是在削弱這個世界!”


    隨著三人的消失,王明的身軀微微大了一圈,迴身看著蝴蝶:“是麽?”


    蝴蝶驚恐地看著王明的身體,她突然明白了,王明讓江南憶三人從自己的世界中醒來,卻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把力量留給了自己。


    蝴蝶之前的做法,也隻是想清洗所有人的意識,讓綜合意識變得簡單可控,從而賦予自己更強大的力量。而王明的方法更徹底,他根本不需要去引導別人信仰,而是讓所有人從這個世界的夢境返還,然後迴收他們的意識力量,王明自己就代替綜合意識,成了這個世界唯一的意識。


    無疑,王明的方法更好,然而蝴蝶做不到。隻有王明的特殊能力,控製“類人型轉化物”,才能做到這一點。


    蝴蝶還想說什麽,但是這時候,王明又看了她一眼。蝴蝶就發現,自己的嘴,突然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了。


    “你們的潛意識綜合在一起,操縱著這個世界,但相對的,也同時被世界操縱著。”王明著仙境,緩緩開口,聲音卻不容置疑,“看上去,是在這個校園中生活著,但是,你們已經經過了多少次輪迴了呢?這隻是個夢境,你們卻深陷其中,不得解脫。”


    隨著王明的話語,越來越多的人,翅膀脫落下來:“對啊,我這是在做夢,我應該醒來了。”


    “去吧,去吧!”王明說著,無數根細細的紅色絲線往夢境中飛去,“夢境返還!”


    仙境中的人漸漸減少,相對的,王明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大。


    在仙境中的人完全消失的時候,蝴蝶終於發現自己可以動了。


    “不!”蝴蝶尖叫著,身體分化成無數朵櫻花,向王明衝了過去。


    然而很無奈地,每一朵櫻花,仔細地看去,都是一個單獨的人體,蝴蝶的身體被王明鎖定為人類,即使分散開來,也無法破解。


    “哼,想碰王明,先過了我這一關!”伍小煙對著蝴蝶迎了上去,掀起了漫天的火焰。


    老博士和白纓絡被巨大的王明放在了兩邊的耳朵中,躲到了一邊雲朵中,把戰場給讓了出來。


    “喂,話說,你不是可以控製人體嗎?”老博士奇怪地對王明問道,“你現在應該很強大了,蝴蝶不是你的對手才是。”


    王明打了個哈欠,“離天刑時空的通道關閉還有一段時間,而這個世界已經基本在我控製之下,蝴蝶的戰鬥力,我已經調整到和小煙不相上下,並且在這裏,小煙永遠不會受傷。”


    “原來如此。”老博士立刻明白了,點頭讚同,“確實是個鍛煉的好機會!”


    王明向身前一點,雲朵上和他的耳朵裏就各出現了一套桌椅,現在,王明在這個世界已經如同神靈,想要什麽,就能出現什麽。


    “你們隨便歇著吧。”王明一邊招唿,一邊在桌椅上坐下,麵前很快出現了一台電腦。


    “現在清場得差不多,趁著小煙練習的時間,我要重新規劃一下這個世界了。”


    ……


    在某個時空,一個十七八歲少女突然醒了過來,撫摸著自己的胸口,一臉驚恐:“好嚇人的夢境,我居然變成了一個生了孩子的老師……結婚好恐怖,絕對不要結婚……不,絕對不要喜歡男人!”


    ……


    另一個時空,一個老人緩緩睜開了雙眼:“好懷念啊,就像小時候的試膽大會,這次我還成了鬼魂的代言人,真是有趣!”


    ……


    又一個時空,一個摳腳大漢雙目緊閉,口中喃喃地說著夢話:“莊周夢蝶乎,蝶夢莊周?嘻……男生女相乎,女生男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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