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逸點頭,覺得暮妙戈說的有些道理,救了她,卻又把她送迴宮裏,一時間他也想不出,會有誰會做出這種事。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暮妙戈還待在自己身邊不是嗎?於是他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暮妙戈的肩膀,道:“現在什麽都不重要了,隻要你還在我身邊就好,以前是我對不住你,從進往後,我發誓,一定不會再傷害你!”


    暮妙戈搖頭,悶悶地道:“如果你不傷害香蕉男,我又怎麽會那般對你?”


    “我……”一瞬間鳳傾逸有種脫口而出,將一切真相告訴暮妙戈的衝動,可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這一切,他自己知道就行了。所以最後他隻能迴答:“納蘭洺笙的事就此過去好嗎?我想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那般對待他了。”


    “你,你說真的?”暮妙戈不相信地反問道。


    “當然!從今往後,答應你的每一件事我一定都做到!”鳳傾逸信誓旦旦地迴應道。


    “那我便相信你,希望你記住自己的話!”暮妙戈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對鳳傾逸迴應些什麽話,隻有如實順從自己的內心來迴答。


    鳳傾逸還想說些什麽,這個時候,香鯉在外麵敲門問道:“皇上,娘娘,藥已經煎好了!”


    “進來吧!”鳳傾逸讓香鯉將藥端進來,然後不等香鯉走到暮妙戈的床前,就將那藥碗端在自己手裏,迴到床邊,一勺一勺地喂她,喂之前,還將湯勺放在嘴邊,將它吹冷,才將它喂到暮妙戈的嘴裏,動作溫柔而又小心翼翼。


    香鯉看到這一幕已經是徹底驚呆了,她從小就在鳳傾逸身邊接受訓練,可以說對這個主子,她是十分了解的,可是即使如此,她也從來沒有見到過,今日鳳傾逸的模樣。她猜到鳳傾逸是喜歡著暮妙戈的,可是她沒有想到,他對她的喜歡會有這麽強烈。


    香鯉從小就在皇室接受訓練,自然知道這皇族中人,有多殘酷無情。


    香鯉沒有多想,在鳳傾逸給暮妙戈喂完藥後,她從鳳傾逸的手裏接過藥碗,不等鳳傾逸吩咐自己就先退了出去,生怕自己的存在,打擾到他們,然後被鳳傾逸怪罪下來。


    在香鯉走出去後,暮妙戈對著鳳傾逸笑道:“她好像很怕你呢!”


    “當然,在這偌大的皇宮裏,還找不到,不怕朕的人!”鳳傾逸迴答得很霸氣。然後突然笑著對著暮妙戈,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繼續說:“除了母後,這皇宮裏,不怕朕的,恐怕也就隻有你了!”


    “為什麽這麽說?”暮妙戈覺得鳳傾逸說得好沒道理。


    “你看看這偌大的皇宮裏,誰敢不聽朕的命令,也就隻有你,敢將朕的話不放在眼裏,你說說,是不是除了你,就沒有人敢不畏懼我了?”


    “這倒也是……”暮妙戈再一次悶悶地迴道,然後也不知道該對鳳傾逸說點什麽,隻得將頭垂得很低,不敢去直視鳳傾逸。


    在暮妙戈垂下頭的時候,鳳傾逸突然伸手一把將暮妙戈的蜯首拉過來,然後將自己的唇吻上她的唇。這一時間,暮妙戈不知道該怎麽推開他,隻好任由他如此。在鳳傾逸吻了很久後,暮妙戈都快覺得自己不能唿吸了,鳳傾逸這才將她放開,看到她麵色潮紅氣喘籲籲的樣子,不由輕笑,然後刮了下他的鼻子,說道:“吻了你這麽多次了,你怎麽還沒學會換氣啊?”


    “這個還需要換氣嗎?”暮妙戈聽到這個問題,不禁有些愣了,以前都沒有聽說過啊。


    “當然了,這個是需要經驗的!”鳳傾逸再一次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寵溺地笑道。


    “又沒人給我講過這些!”暮妙戈給自己辯解道。


    “以後隻能我教你這些!”聽了暮妙戈的話,鳳傾逸的迴答十分霸氣。


    那一整天的時間,鳳傾逸都在房間裏陪著暮妙戈,寸步不離,給她喂藥,陪她吃飯,那番神情,分明就是怕一轉眼就再也看不到她。暮妙戈對此覺得有些不自在,想阻止鳳傾逸,卻又不知道怎麽去開口。她一向就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現在麵對鳳傾逸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她突然覺得還是以前的鳳傾逸正常一點。


    晚上時分,實在是看暮妙戈有些疲倦了,鳳傾逸才迫不得已從暮妙戈的房間裏走出去。迴了逸寧殿,整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種愉悅。卓公公看到他這般,都不知道該怎麽與他對話,隻好待在旁邊看著自家皇帝笑得像個白癡。


    第二日,暮妙戈還在花傾殿中休息,這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太後蔣氏不待宮人通知就走進暮妙戈的宮殿裏,當時暮妙戈正在吃早餐,喝粥的時候聽到聲音一抬頭,就看到太後蔣氏正站在大門口,擋住了射進來的陽光。


    暮妙戈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趕緊站起身來,給蔣氏行禮。


    “不用了,你身體剛好,就不用給哀家行禮了。”等到暮妙戈雙腿已經屈膝下去後,蔣氏才伸出雙手托住暮妙戈,頗為和藹地說道。暮妙戈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竟然說不用行禮,那就早一點阻止啊,幹嘛等人已經跪下了,才假意出聲阻止?不過即使心裏有些別扭,她還是得笑著迴應,有禮地迴道:“謝太後垂憐。”


    “哀家聽說你迴宮後,就趕緊過來看看,怎麽樣,身體沒有大礙了吧?”蔣氏邊牽過暮妙戈帶她走到桌邊,邊對她說。


    “迴太後娘娘的話,臣妾已無大礙,謝太後娘娘關心!”


    “這孩子,還叫什麽太後,既然已經是皇上的妃子了,就該稱唿哀家母後才對,叫太後,多生疏不是?”蔣氏和藹地拍了拍暮妙戈的手背,然後將她的手握在手中。雖然蔣氏的手十分柔滑,不過暮妙戈的手被她握在手裏,總是感覺到一種被蝸牛爬過的感覺。


    暮妙戈想抽迴手,卻仍是被蔣氏緊緊地握住,怎麽也抽不出來。這時候蔣氏看了看暮妙戈的房間,突然慰問道:“不知道,你在這裏住著,還習慣不?有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迴太後……”暮妙戈脫口而出,想叫蔣氏太後,可是蔣氏卻給了她一個眼神,她這才轉口道:“迴母後的話,臣妾在這裏住著,還算習慣,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一定要及時給哀家說,哀家現在迴宮了,可以多關照關照你。”蔣氏再一次拍了拍暮妙戈的手,關切地叮囑她,暮妙戈乖乖點頭。


    “這母後以後要是都去關注貴妃妹妹了,那臣妾們在這後宮中,可就沒有什麽地位了呢!”正在蔣氏準備給暮妙戈說些什麽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暮妙戈抬頭望去,正是那皇後牧婉蘇帶著宮芸兒和方靈芸兒向房間裏走來,等到她們都進屋後,她才看到身後還跟著一個鳳傾雅。暮妙戈這一時間也覺得有些不淡定了,牧婉蘇等三人她倒是沒有什麽害怕的地方,不過就是這鳳傾雅,她可是怕了她了。尤其在發生了納蘭洺笙的事情之後,她心裏肯定把納蘭洺笙出事的罪魁禍首,強行按在她頭上,暮妙戈對此真是百口莫辯。


    她確實猜對了,在鳳傾雅的心裏,確實認為納蘭洺笙出的那些事,就是和暮妙戈有著極大的關係,在她看來,如果不是暮妙戈,現在她的洺笙哥哥就可能還在京城裏,很有可能已經成為了她的駙馬。想到這裏,鳳傾雅看向暮妙戈的眼神,就好像已經將她活剝了一般。


    暮妙戈感受到鳳傾雅的視線,雖然有些不自在,但是她還是要站起來招待進門的四個人。吩咐香鯉請她們入座後,又請綠音出去給他們上茶。


    “一早就聽說母後來到了貴妃妹妹這裏,所以臣妾這才鬥膽,邀上兩個妹妹和公主來看看貴妃妹妹。隻是不知道,貴妃妹妹,現在的身體可好了些?”牧婉蘇嘻嘻問候道,就好像一個純真的少女一般。


    “迴姐姐的話,臣妾沒有任何大礙,讓姐姐擔憂了!”暮妙戈垂下頭,將手微微放於胸前,眉目之間略帶了些歉意。


    牧婉蘇聽了她的話,突然爽朗地笑了,道:“妹妹說得哪裏話?本宮身為後宮之主,照顧妹妹本來就是分內之事,本宮讓妹妹受了這麽大的傷害,應該是本宮讓妹妹原諒才對。”


    暮妙戈這才發現,原來牧婉蘇在太後和鳳傾逸麵前,為人處事是這個樣子。這和她平日來看自己的時候,真是大相徑庭。不過對此暮妙戈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依舊恭敬地迴道:“姐姐言重了!”


    “妹妹以後在宮中,有什麽困難,一定要給姐姐說。不然啊,這母後,該說姐姐的不是了!”牧婉蘇再次吃吃笑道,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空有一點小聰明一般。暮妙戈在她說完後點了點頭,這才將視線轉向蔣氏的身上,仔細觀察才發現,蔣氏看向牧婉蘇的表情,十分放心,對她應該是沒有什麽戒心。看向方靈悅兒的眼神是帶有一點不屑,不過她看向宮芸兒的眼神卻是有了一絲隱隱的防備。


    暮妙戈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已經是明白了幾分,用沉默來掩飾了自己。宮芸兒看著太後,討好地說道:“有母後在,肯定不會讓貴妃姐姐受了委屈不是?”


    對於她的熱情,蔣氏也隻是淡淡地點了一下頭,然後將視線轉向鳳傾雅,問道:“你怎麽來這裏了?不是讓你在寢宮裏好好練字嗎?”


    “母後啊,我聽說了您在這裏,就過來找您了啊!”鳳傾雅撒嬌著迴答蔣氏的話,然而事實上,是她想來看看暮妙戈現在的狀況罷了,當然這個,是不能告訴蔣氏的。


    “總是這麽不聽話,小心我告訴你皇兄,讓他把你送迴偏地去,好好地反省後再迴來!”蔣氏恐嚇鳳傾雅。


    “母後,您可別向皇兄告我的狀,我好不容易才迴到宮,可不想這麽快就被趕出去!”鳳傾雅邊說邊向蔣氏走過來,伸出雙手抱住蔣氏,不停地撒嬌道。那模樣,分明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公主形象。


    “好了好了,別這樣搖晃母後,母後都快被你搖晃暈了!”蔣氏一邊拍著鳳傾雅的肩膀,一邊說道,“行了,我不告訴你皇兄就是,不過你要答應母後,可別在宮中惹出什麽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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