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少川的建議下,他們迴了賀城,這件事情沒和任何人說,甚至都沒有迴去看棠夫人,直接去了小葵花書院。


    書院正門緊閉,兩人繞側門進去,好些人正在討論事情。


    “這位就是我的姑媽……”顧少川向眾人介紹,嘴角帶著笑意有一種莫名的驕傲,但介紹了一半突然發現,他至今居然都還不知道姑媽的名字。


    “不必跟我太客氣。”白憐花也懶得給自己編名字,幹脆說,“我看這裏應該是我年紀最大,你們隨少川喚我姑媽就行。”


    “姑媽好。”一群人笑著稱唿。


    白憐花仔細的將他們打量,這裏的大多數人都是完整沒有斷過的角,但也有幾名是小時候斷角到現在長了新角出來。


    以前書院的學生們對她很有好感,說:“姑媽,你和棠老師是親兄妹嗎?你們長得好像。”


    她隻好胡編『亂』造了一通。


    寒暄了一會,進入了正題。


    她說:“參與這件事情,很危險。”


    “我們不在意。”一名年紀稍長其他人的男子站出來,說,“這些年我們暗中也在做準備,隻是缺少機會。現在能創造出機會,不管多危險都是值得的。”


    “那……如果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你們斷角呢?”


    眾人嘩然,沉默了好一陣。


    顧少川幫忙解釋說:“我們要偽裝成蛇國人,所以角不能留。”


    “斷。”一名少年站了出來,眼神堅定的說,“如果不能翻身擺脫現在的局麵,留著角也還是條蟲。”


    “對。”其他人附和,“斷角便斷角,斷了角我們也還是龍。”


    沒想到這些少年能如此有誌氣,白憐花頗為感動。但冒充蛇國人搞事不是鬧著玩的,必須全身而退,一旦有人被抓或者被殺,就會被發現是龍裔在搞事。那麽不僅無法挑撥牛蛇兩國的關係,而且很可能遭受兩國的屠殺。


    “好,你們要參與我不攔你們。但在那之前,先迴家冷靜想想,參與的話便與家中斷了關係,不要留牽掛。還有牽掛的話,就不必參與了。”


    第二天下午,仍舊來書院堅持要參與進來的,有十五個人。


    他們都帶了特製的鋸子過來,以表決心。


    白憐花和顧少川已經準備好了止血的『藥』和繃帶,分別幫他們把角鋸下來後迅速包紮。少年們一個個麵『色』慘白的躺在地上,這樣的痛沒有經曆過是無法感受的,他們不後悔,反而更加堅定了信念。


    犧牲他們,換來今後所有龍裔的安全,是值得的。


    他們在書院修養了兩天,白憐花親自下廚弄了不少的補品。因為趕時間迴貿易區搞事,所以傷口初初愈合就得幫他們易容。


    要將傷口完全覆蓋,偽裝成蛇國人,然後在這個基礎上再粘上牛角。這樣他們先以牛國人的身份混進去,搞事的時候直接把角扯下來就行了。


    從子時開始,白憐花就坐在梳妝台邊上幫他們易容,有時候力道沒控製好,傷口上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但少年們都咬咬牙忍住了,讓她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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