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炮戰持續了近一個時辰,直到明軍一門火炮因為高強度的連續的發射而發生了炸膛事故,蔣西山這才下令炮兵撤下來。


    這一戰下來,明軍炮兵損失近兩百餘人,火炮被摧毀二十餘門,可謂是損失慘重。


    好在這個時代的火炮射擊精度不高,加上炮兵的陣型也分散,否則,損失至少還要翻一倍。


    不過,這次雙方火炮對轟,明軍也不是一點便宜也沒有占到,城牆上西班牙守軍能攻擊到五百米遠的重炮,從最開始的二十餘門,但後來的不到十門,這說明,城牆上西班牙守軍的重炮數量已不足開戰前的一半,隻要雙方再來一兩次火炮對轟,城牆上西班牙守軍的重炮一旦消耗殆盡,整個馬尼拉城就隻能被動挨打了。


    隨著明軍炮兵撤退下來,蔣西山也下令鳴金收兵,明日再戰。


    ……………………………………………………


    “唿~~~!終於退兵了。”


    卡亞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心驚膽顫的暗道。


    此番明軍炮兵展現出來的韌性,完全超出了卡亞赫的想象,要說之前隻是從裝備上把明軍比作歐洲的精銳部隊,那麽,經過此番雙方炮兵的火炮對轟,明軍不僅在裝備上比肩歐洲的精銳,就連戰鬥力也比肩歐洲精銳,甚至更強。


    在西班牙王國上百年的殖民期間,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遭受長時間火炮轟擊,還沒有崩潰的軍隊。


    不多久,馬尼拉城牆上的西班牙守軍,經過統計,城牆上布置的二十五門重炮,隻剩下十三門,其中八門重炮被明軍的火炮摧毀,四門火炮因為連續開炮,致使炮管過熱,發生炸膛。


    守城士兵陣亡二十一人,受傷五十四人。


    聽到這裏,卡亞赫的心涼了一半,今天雙方才第一次交鋒,城牆上布置的大殺器就剩下一半,要知道,明軍此番進攻,可是用了近兩百門重炮,其中還有幾十門32磅炮,此次擊毀城牆上八門火炮的正是那些32磅炮,發射的炮彈。


    還沒等卡亞赫的心情恢複,又一個不好的消息傳來。


    一麵城牆因為遭受了太多次的炮彈轟擊,牆體已經出現了許多細小的裂痕,這些裂痕中,最長的地方長度高達七八米,這說明,一旦這麵城牆被轟塌,至少會形成一個五米以上的大豁口,屆時,明軍就能從這處豁口衝入城中。


    ……………………………………………………


    明軍軍營。


    “將軍,明日攻城,我軍不能再單獨派出炮兵進攻,此番是西班牙人沒有反應過來,明日要是西班牙人派遣死士衝擊炮兵陣地,恐怕我軍的火炮就全完了。”


    主將營中,陳興邦對著蔣西山建議道。


    “明日本將會派刀盾手在炮兵後方掩護。”


    蔣西山聽取了陳興邦的意見,迴答道。


    為了能把此番攻城的損失降到最低,蔣西山也是盡力了。


    明天也隻能讓刀盾手與炮兵一同承受火炮的壓力,這也是迫於無奈的選擇,此番進攻呂宋島,楊三生沒有攜帶騎兵,也就不能對炮兵進行快速的支援。


    ……………………………………………………


    與此同時,馬尼拉總督府。


    當科奎拉得知,雙方才交戰兩個小時,布置在城牆上的重炮就隻剩下一半時,也是坐不住了。


    想要對明軍艦隊發起總攻,他還需要拖上一段時間,畢竟調集菲律賓所有的排槳船,也是需要時間的,更何況,並不是所有人菲律賓土著都與他們一條心。


    “立刻派人去把三艘大帆船上的部分重炮拆卸下來。”


    迫於無奈,科奎拉隻能把戰艦上的重炮拆下來,以此來彌補城牆上的重炮數量不足。


    “總督大人,真的要拆掉船上的重炮嗎?”


    卡亞赫試探性的問道。


    “不然呢?難道去把岸防炮台和碉堡中的重炮拆下來?!”


    科奎拉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不過,他們心中都清楚,一旦岸防炮台和碉堡失去重炮,這些防禦工事也就失去對明軍戰艦的威懾力,不用明軍的陸軍進攻,僅憑明軍的海軍艦隊就能攻陷馬尼拉。


    “遵命,總督大人。”


    卡亞赫失落的離開了總督府,他已經對守住馬尼拉城失去了信心。


    由於明軍之前的警告,昨日科奎拉派去麵見明軍艦隊主將的信使所乘坐的船隻,剛出發沒多久,就被明軍艦隊直接擊沉了,這就說明,明軍完全拒絕與他們談判,擺明了要徹底占領馬尼拉。


    ……………………………………………………


    翌日,明軍與西班牙守軍的炮戰持續進行著。


    隻不過,這次馬尼拉的城頭上,重炮的數量超過了三十門,甚至比昨天的重炮數量還多了一些。


    “該死!難道那些西班牙人還會藏拙?!”


    陳興邦看到城頭上開炮的火炮數量比昨日還多了幾門後,驚訝道。


    “不會,應該是西班牙人從其他地方抽調了一些重炮。”


    蔣西山思索了片刻後,緩緩道。


    今天的炮戰,再次持續了一個時辰,明軍炮兵又退了下來。


    此次,明軍損失火炮三十三門,刀盾手一百三二人,炮兵一百七十七人。


    ……………………………………………………


    而占據守城之利的西班牙人,此番隻損失了八門重炮,以及五十餘名守軍。


    不過,卡亞赫還是收到了一個壞消息,之前出現裂痕的牆體,經過今天的炮擊,牆體裂痕再次擴大,七八米的裂痕高達十幾條。


    卡亞赫隻能急忙派人對牆體進行緊急修補。


    隻是,目前馬尼拉城被圍,想要直接替換壞損壞的牆體石塊不現實,西班牙人隻能找來大量的黏土,對牆體的裂隙處進行填補。


    同時,一直在城牆不遠處觀察城牆上,西班牙人動靜的明軍哨探,也發現了,城牆上一些土著士兵,手中拿著黃色的黏土,正在對城牆進行修補。


    不多時,蔣西山就收到了這個消息。


    “看來馬尼拉的城牆快要撐不住了。”


    兩次炮戰,明軍火炮損失接近六十門,明日進攻,蔣西山不能再繼續和西班牙人對轟了,萬一西班牙人再次從其他地方調來重炮,他可就倒黴了。


    眼下,蔣西山得知馬尼拉城牆出現裂痕,自然要改變戰術。


    如今馬尼拉擁有不明數量的重炮,蔣西山需要改變此前製定的作戰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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