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沒想到老衲也有患得患失的一天。”大飛故意歎了口氣。


    陳默懶得理他,就報了一個佛學的選修課,還真當自己是和尚了?


    社團一般在學校西北角的亭子聚會,有事沒事就去那練練,那裏已經算是邊緣地帶,人少,不管彈的好不好,都不會影響別人。


    陳默跟大飛這幾年基本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社團活動很少參加,為此社團的老大徐蘇好幾次暴走,要不是社團實在是沒人了,他們倆早就被踢出去了。


    這次畢業晚會的表演,徐穎也是沒辦法才將這兩個人加進來的。


    要是再掉鏈子,誰知道她會不會發飆。


    陳默其實無所謂,離開更好,但徐穎好歹是一個學院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鬧僵了也不好。


    “唉,搞不懂,我們社團就五個人,有必要去參加什麽表演嗎。”大飛也是一直抱怨徐蘇有點逞能。


    陳默也覺得徐穎沒必要,不過現在想來,也是有些理解,徐穎的吉他演奏不是專業水平,但在業餘裏算不錯了。


    這幾年一直在招新人,可惜進進出出沒留幾個人,社團人少,還有像陳默大飛這種打醬油的,一心想將社團發揚光大的徐穎別提多窩火。


    轉眼都快大四了,徐穎恐怕是想正式參加一次這樣大的活動,算是給自己的大學吉他生涯畫一個圓滿的句號吧。


    雖然知道她的心思,但陳默並不看好,他們社團報的是吉他合奏,但舞台效果不好,排練了幾次差強人意吧。


    不知道徐穎找的什麽關係,名是讓她給報上了,現在一休息就抓緊排練,今天算是第一次私下彩排。


    “你們怎麽才來。”


    陳默跟打飛晃悠到涼亭的時候,徐穎三人已經在等著了。


    “還有你陳默,打了你那麽多電話,為什麽不接。”徐穎看見兩人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陳默摸了摸鼻子,他總不能說是睡著了沒聽見吧。


    “手機丟在宿舍充電了,迴來才看見。”陳默隨便編了個理由。


    徐穎也知道這兩人就是這樣,懶得再費口水,直接安排開始練習。


    陳默也沒再說話,將吉他拿了出來,坐在了一邊的石凳上。


    輕輕撥了撥琴弦,


    “嗯?”


    陳默又撥了幾聲,這次聽清了。


    音不對。


    陳默轉手將吉他仔細瞧了瞧,果然,以前怕是很少彈奏,又落了灰,現在吉他的音色有問題,需要調試。


    其實這也是常識,一般吉他演奏前都需要調音,但以前陳默這個半吊子哪懂這個,上來就是一陣亂彈,再瞎吼幾句,搖滾範就起來了,其實在別人眼裏就是一個裝十三的二貨,還是裝失敗的。


    左右擺弄了下,陳默還是決定先調音,不然他自己彈得也難受。


    吉他調音好幾種方法,其實大部分樂器調音都差不多,用的最多的是使用工具輔助,但現在陳默哪裏去找。


    所以沒辦法,隻能用笨辦法,先找一個基準音,一根弦一根弦的調試。


    當然速度上肯定會慢些。


    徐穎將樂譜一個個的發給幾個人,其他人也在準備自己的樂器,都沒注意到陳默。


    “陳默,幹嘛呢。”大飛拿出吉他就東張西望的,正好瞅見陳默在那擺弄吉他,時不時還彈兩聲。


    “調音。”陳默頭也沒迴直接說道。


    大飛以為自己聽錯了,你還會調音,別鬧了,大家摸魚三年了,都沒見你彈過幾次。


    “你就扯吧。”


    徐穎此時也注意到陳默,她當然不是大飛那個二愣子,陳默幹的事她也做過,所以震驚了,是真的定在了當場。


    他怎麽會調音,不應該啊,一個以前連曲子都不會彈的人居然還會調音,還是用聽音的方式。


    徐穎看著陳默,眼神從不解,到迷茫,到清晰,最終變成了火山噴發。


    “陳默。”徐穎大吼了一聲。


    將沉浸在調音狀態下的陳默給一個激靈嚇迴來了,其他人也是有些茫然的看著徐穎。


    “你明明會彈吉他,為什麽一直說自己不會。”


    陳默看著怒氣衝衝的徐穎,瞬間明白剛才調音被徐穎看見了。


    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你還笑,耍我好玩?”


    “別生氣,我確實不怎麽會彈吉他,大飛知道的。”陳默朝著大飛眨了眨眼睛,


    大飛正一臉懵逼,下意識迴道,“是的,我證明,陳默就是個半吊子。”


    “半吊子會調音?還是不借助工具完全靠聽。”徐穎當然不相信。


    “吉他我是不熟,但琵琶我熟啊。”陳默趕忙說道。


    “反正調音都是相通的。”


    “我怎麽不知道你會琵琶。”大飛這一下更迷糊了。


    “你不知道的多了。”陳默懶得理他,朝著徐穎解釋道,


    “我會琵琶,高中時學的,大學以後就很少練了,現在也一直放在家裏。”


    陳默其實也不算騙她,相對吉他,他確實更擅長琵琶。


    原來的陳默就是一個器樂門外漢,不過他重生前的妻子可是正兒八經的藝術學院音樂係出身,主修鋼琴,輔修琵琶,其他樂器也都能拿得出手。


    結婚以後,陳默也是為了跟上老婆的步伐,學起了樂器,先是鋼琴,後是琵琶,其他樂器也有所涉獵,但不知道是不是天賦原因,就琵琶陳默學的最好,最後比他老婆這個科班出身彈得都好。


    “那你不早說。”徐穎將信將疑的盯著陳默。


    “你也沒問啊。”陳默兩手一攤,主打一個不承認。


    “那你好好彈,不能像以前一樣三心二意的。”


    現在對徐穎來說最要緊的就是將節目排練好,其他都是次要的,至於陳默是不是騙她的,不重要了,隻要節目不掉鏈子,懶得管他,反正都快大四了。


    “臥槽,陳默,真有你的。”大飛悄悄的靠近陳默,


    “你小子藏的夠深的,三年了,你是一點都不漏啊。”


    “不過,你吉他彈得那麽差,真不是裝的。”


    “不是,我就會一個琵琶。”陳默也不理大飛,自顧自的在那繼續調音。


    過不了一會,徐穎見大家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陳默看起來應該也是調好了,開始組織排練。


    陳默按照譜子,輕輕撥弄了琴弦,讓他不禁迴想起重生前與老婆一起琴瑟和鳴的時光,明明沒有多少天,卻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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