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楓語一臉疲憊地迴到了現實世界的家中,剛一進門,易曦月就迎了上來,看著他那略顯落寞的神情,心中已然猜到這次奇妙世界之行定是發生了不少事兒。


    李楓語拉著易曦月在沙發上坐下,然後便將在奇妙世界裏經曆的一切,事無巨細地說給她聽,從世界的重置,到見到那些熟悉卻又有著不同身份的人,再到進入世界控製中心,以及如今自己被限製進入時間等等情況,都一一娓娓道來。


    對於易曦月而言,那個奇妙世界之旅,就仿佛隻是曾經玩過的一場遊戲罷了,雖然有著諸多奇幻的經曆,但畢竟和現實生活有著不小的距離,所以她一開始也並沒有過多地去在乎那些細節,隻是安靜地聽著李楓語講述,時不時露出驚訝或者感慨的神情。


    等李楓語講完,他輕輕歎了口氣,神色有些無奈地說道:“以後每隔七天,我才能去那個世界待上半個小時左右了,這時間實在是太短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去平衡兩邊的事兒了。”


    易曦月聽了,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便舒展開來,她表示理解地點點頭,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麽,笑著說道:“李煦風那小子呀,我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呢,現在他又迴到小時候了,還能自由在我們的世界和奇妙世界來迴穿梭,你要不幹脆把他接過來算了,這樣咱們也能照顧著他,你也能多和他相處相處呀。”


    李楓語卻下意識地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說道:“這樣寧蕪菁肯定不會接受的呀,她就這麽一個兒子,肯定希望孩子能陪在自己身邊,我要是把煦風接過來,她得多傷心啊,我實在不忍心這麽做。”


    易曦月聽了這話,不禁沉思起來,她托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後說道:“那你也不能總讓李煦風一直在操作平台那個專屬空間裏成長吧!那裏麵雖說有些神奇的地方,但總歸少了些正常生活裏該有的煙火氣呀,對孩子的成長來說,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兒呢。”


    李楓語聽了,也覺得易曦月說得有道理,他想了想,然後說道:“等他再大點兒吧,我就打算把他接過來,讓他在我們的世界上學,接觸這邊的人和事兒,你覺得怎麽樣?”


    易曦月猶豫了一下,腦海中想象著那樣的畫麵,隨後點頭說道:“我覺得挺好的呀,這樣他也能有個更完整的成長環境。明天我去上班的時候,和我哥說一下這件事,畢竟這種特殊情況,李煦風上戶口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問題的,到時候把這些事兒都安排妥當就好啦。”


    李楓語心中滿是感動,他伸出手,拉住易曦月的手,真誠地說道:“謝謝你,曦月,謝謝你能這麽理解我,還願意幫我考慮這些事兒,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了。”


    易曦月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走到李楓語身邊,輕輕地抱住他,溫柔地說道:“是我該謝謝你才對呀,如果你當時不讓我們迴來,選擇留在那個世界,你也不會失去創世神的那些所有權限了,現在也不用這麽為難了。你為了大家,放棄了那麽多,我都看在眼裏呢。”


    李楓語聽了易曦月的話,微微一愣,隨後若有所思起來,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靠在易曦月的懷裏,腦海中迴想著曾經在奇妙世界裏的種種過往,心中五味雜陳。


    過了一會兒,易曦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兒,她鬆開擁抱,看著李楓語說道:“對了,你爸媽,前段時間給我打電話了呢。”


    李楓語原本柔和的神情瞬間變得冷漠了起來,他眉頭一皺,語氣冷淡地說道:“他們怎麽了?”


    易曦月看著李楓語這副態度,輕輕歎了口氣,勸說道:“你也別這麽倔了呀,畢竟是父母血親呢。你爸他……他受到懲罰了,現在四肢癱瘓了,挺可憐的,下次你去操作平台把李煦風帶迴來的時候,要不順便帶他去見見爺爺奶奶吧,老人家肯定也很想見見孫子呢。”


    李楓語沉默了片刻,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隻是淡淡地說道:“我考慮一下吧。”


    他的心裏其實很是糾結,曾經和父母之間的那些矛盾與隔閡,並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消除的。


    可看著他們如今這樣的狀況,心中又難免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這一切。


    每當想到自己的父母,李楓語的腦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件和一千塊錢有關的糟心事來,那仿佛是一根紮在心底的刺,每次觸碰都會帶來一陣刺痛。


    李楓語有個表哥叫春來,數年前,春來迎來了家裏的小兒子誕生,這本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喜事。


    可當時春來辦二胎喜宴的時候,卻壓根沒邀請李楓語,這事兒本就讓李楓語心裏有些不太舒服,覺得表哥似乎沒把自己當迴事兒。


    後來有一次偶然的機會,李楓語再見春來的時候,出於親戚間的情分,還是給春來的小兒子包了一千塊錢作為賀禮。


    當時李楓語覺得這就是一份心意,也沒多想。


    可誰知道,春來那人心胸狹隘,竟覺得這一千塊錢給少了,心裏滿是不滿和怨氣。


    更過分的是,春來不僅沒有自我反省是不是自己之前的做法不妥,反而心生惡念,為了發泄自己那可笑的怨氣。


    他竟跑去慫恿李楓語的父親,在李父耳邊添油加醋地說了一堆歪曲事實的話,把那一千塊錢的事兒說得好像李楓語故意在羞辱他們家一樣,攛掇著李父去對李楓語動手,甚至說出了要殺掉李楓語這樣喪心病狂的話來。


    而李楓語怎麽也沒想到,平日裏還算通情達理的父親,在聽了春來那一番顛倒黑白的蠱惑後,居然就真的鬼迷心竅,聽信了那些胡言亂語,還真就照著做了。


    那陣子,李楓語的生活瞬間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之中,每天都要提心吊膽,生怕父親會突然對自己不利,好在最後他憑借著自己的機智和運氣,死裏逃生躲了出來,可那一段日子的擔驚受怕,至今迴想起來都讓他心有餘悸。


    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在那年過後,李楓語的父親不知為何突然就四肢癱瘓了,隻能臥病在床,生活都無法自理。


    旁人都說這是他做了錯事,遭了報應,可看著父親如今這般淒慘的模樣,李楓語心裏卻不是滋味。


    畢竟那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呀,曾經也有過一些溫暖的相處時光,即便後來發生了那樣可怕的事,可血脈親情哪是說斷就能斷的呢?


    他心裏對父親既有怨恨,恨他當時怎麽能輕信他人的讒言,對自己下那樣的狠手;卻又忍不住心疼,心疼他如今要遭受病痛的折磨,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這種複雜又矛盾的情緒,就像一團亂麻,在李楓語的心裏纏繞著,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父親,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化解這段充滿傷痛的過往。


    時針悄然指向了11點,整個屋子被一種靜謐的氛圍籠罩著,隻有牆上的掛鍾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易曦月一直留意著李楓語的神情,看著他臉上那抹揮之不去的不愉快,心裏很是心疼,知道他又陷入了那些糟心往事的情緒裏難以自拔。


    為了讓李楓語盡快從那低落的情緒中走出來,易曦月趕忙靈機一動,想著轉移話題或許是個好辦法。


    她嘴角上揚,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然後伸出手,拉住李楓語的胳膊,故意嬌嗔地說道:“天色已晚,皇上該就寢了呀。”


    那語氣裏帶著一絲打趣,又透著滿滿的親昵,仿佛想用這樣輕鬆的方式驅散李楓語心頭的陰霾。


    李楓語原本沉浸在那些複雜又沉重的迴憶中,滿心都是對過往之事的糾結與無奈,可被易曦月這麽一招唿,那古靈精怪又帶著別樣韻味的話語,就像一道溫暖的陽光照進了心底,瞬間將他從那失落感中拉了出來。


    他微微一愣,隨後嘴角也忍不住上揚,眼中有了笑意,看著易曦月那可愛又迷人的模樣,心中滿是愛意。


    他二話不說,直接伸出手,一把抱起易曦月,作勢就要朝著臥室大步走去,嘴裏還配合著說道:“愛妃說得對,那朕這就與愛妃共赴夢鄉去咯。”


    易曦月被李楓語這突然的舉動嚇得輕唿一聲,隨後便緊緊地摟住李楓語的脖子,臉上泛起了紅暈,又羞又喜地笑著,小拳頭輕輕捶了一下李楓語的肩膀,嗔怪道:“你呀,就會貧嘴,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呢。”


    可那雙手卻並沒有鬆開的意思,反而摟得更緊了些。


    李楓語哈哈一笑,抱著易曦月穩穩地朝著臥室走去,兩人的笑聲在這安靜的屋子裏迴蕩著。


    剛剛那縈繞在心頭的不愉快,此刻早已被拋到了九霄雲外,而屬於他們的這溫馨又甜蜜的時光,才剛剛拉開序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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