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要是公主把她自己賞賜給他,那他就算是死也值了。轉念又想:不,他還不能死,他若死了,他就娶不成木蕭蕭,做不成王上了。


    所以,當木蕭蕭說出那樣的話時,秦聰完全不知道她的意思,那張諂媚到極致的臉,總算是換了一個表情,他收起一些笑意,狐疑地看著木蕭蕭,“伸什麽?我不太明白公主您的意思?”


    “伸臉啊!你不是說讓本公主賞賜你一記耳光嗎?”木蕭蕭如是道,語氣裏好有些嗔怪的意味,似在責怪秦聰說話不算話。


    秦聰頓時目瞪口呆,“我、、、、、、隻是打個比喻、、、、、、”他就那麽一說,為了表達自己對木蕭蕭的忠誠,還有愛意,哪知木蕭蕭當真要打他。


    不知不覺間,額頭已經冒出細細密密地汗珠,他是被木蕭蕭給嚇得,木蕭蕭武功高強,而他根本不會,看似心寬體胖,實則虛之,木蕭蕭隨意出手,哪怕隻出三分內力,也會要了他的半條命。


    木蕭蕭道:“本公主也覺得這樣不妥。”


    秦聰連聲符合,“是!是!是!”他以為木蕭蕭會就此作罷。


    木蕭蕭又道:“但這是聰聰你的要求,本公主豈有不答應之理。”她隨意地抬起右手,目不轉睛地看著,因為常年習武握,她的手看似白嫩,卻還是生出這薄繭來,近日在驛站休養,薄繭變得越來越少,沒有哪個姑娘家不愛美,所以對此改變,木蕭蕭還是心悅的。


    “說好是賞賜,就應該讓聰聰你滿意才是,本公主雖於心不忍,但也隻能勉為其難地成全你。”


    她的意思她心疼秦聰,下不去手,但因為是秦聰想要的,就算心疼也隻能成全。加之兩聲“聰聰”帶著些撒嬌和嫵媚,聽得秦聰魂都沒了,此時他若退縮豈不是辜負木蕭蕭一番好意,還會讓對方看不起他。


    秦聰笑嘻嘻地看著木蕭蕭,骨子裏還是害怕的,顫顫巍巍的走到木蕭蕭身邊,然後閉上眼睛。那樣子像極了待宰的牛羊,想逃卻又逃不掉,無可奈何,不得不爾,可笑至極。


    “你害怕嗎?不是你說的賞耳光嗎!怎麽後悔了?”


    秦聰揮手道:“沒有!沒有!怎麽會呢!”


    “那你閉什麽眼睛,你閉著眼睛還能看清楚本公主賞賜你的耳光是什麽樣子的嗎?”


    “不閉,不閉!”秦聰睜大眼睛,看著木蕭蕭揚起那隻長有薄繭的手奮力甩在他的臉上。


    因為掌力,秦聰後退幾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五根鮮紅的手指印,根根分明地長在秦聰的左臉上。本就不耐看的臉,更加麵目可憎。


    火辣辣的疼痛蔓延至整張臉,而後漸漸變得麻木,好似他根本就沒有臉這種器官,甚至他覺得這一巴掌連牙齒都拍掉了。


    這些天的隱忍終於得到宣泄,木蕭蕭隻覺得心裏痛快至極,微揚的嘴角將她的心思暴露無疑。秦聰疼得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壓根就沒有看見木蕭蕭的神情。


    木蕭蕭迅速藏好情緒,一臉心痛的模樣看著秦聰道:“怎麽樣?你沒事吧?本公主是不是下手太重了?”而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眉頭緊蹙,好似在責怪自己一般。


    “沒、、、、、、沒有、、、、、、沒有!力道剛剛合適!”


    木蕭蕭對自己的責怪,看在秦聰眼裏,以為對方是在乎他的,哪裏會想是故意為之,他強忍著劇烈的痛楚,麵對木蕭蕭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可他一笑就會扯到受傷的臉,更疼了!


    “喜歡嗎?本公主的賞賜,聰聰可喜歡?”木蕭蕭伸出右手,佯裝要去扶秦聰。


    剛剛才吃了這隻手的虧,秦聰出於本能地害怕起來,他道兩聲“喜歡!喜歡!”,聲稱怕弄髒木蕭蕭的手,拒絕她的幫助。


    這才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理了理褶皺,自以為一副人模狗樣,實則狼狽不堪。


    那樣子既可憐,又可笑!


    然,木蕭蕭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她慢悠悠地在楠木八仙桌前坐下,秦聰見狀趕緊上前給她沏茶。木蕭蕭柳眉微聳,不緊不慢地端起青瓷茶杯,對杯中的茶水毫無興趣的模樣,輕輕歎了一口氣。


    “公主,你怎麽了?”


    木蕭蕭道:“本公主怎麽忽然感覺有些餓了,可能是方才為了滿足聰聰的要求,太用力的緣故。”


    一聲聰聰再次讓秦聰神魂顛倒,“公主您想吃什麽?我馬上讓廚子去做!”


    “驛站的廚子就隻會那幾個菜,吃來吃去,本公主都吃膩了。”木蕭蕭頓了頓,似忽然就想起什麽來道:“本公主聽說裕福酒樓的燒鵝很是出名,就是可惜,本公主一直待在驛站,都沒機會去嚐一嚐。”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秦聰還不明白,那就真的配不上他名字裏的那個“聰”字,“公主想吃,我馬上去五福酒樓給您買來。”


    木蕭蕭很滿意秦聰的反應,她又道:“本公主還聽說城東有一家包子鋪,專做牛肉包子,皮薄餡多,乃是王城一絕,還有城北的涼皮,是夏日涼品中的極品,不過正直寒冬,也不知道有沒有得賣。”


    語氣裏透著點點的失落和遺憾,臉上的神情亦然,美人犯愁,直叫人憐惜,又特別是在對木蕭蕭有想法的秦聰眼裏,更加惹人垂憐!


    “本公子出馬,他們敢不賣,若是沒有,本公子就讓他們立刻馬上去做,做好了給本公子送過來!”


    秦聰做為宰相秦素的兒子,怕惹秦素生氣,平日裏說話做事算得上是安分,但狐假虎威的事也有發生,就是偶爾吃吃霸王餐什麽的,不算太嚴重的事,也傳不到秦素的耳朵裏。


    他一時心疼木蕭蕭,“本公子”怎樣怎樣的話就脫口而出。


    木蕭蕭朝大門之外望了一眼,又道:“看這天氣像是要下雪,天寒地凍,本公主怕聰聰受累。”


    秦聰聞言,心中又是一喜,他覺得木蕭蕭現在就開始處處替他著想,以後肯定會對他更好。他開始在腦海裏想象,想他和木蕭蕭成親以後的日子,夫唱婦隨,琴瑟和鳴,好不幸福美滿。


    他道:“不累!不累!不就下雪嗎,能讓公主高興,就是下冰雹我也不怕。”


    木蕭蕭一口一個“聰聰”喚得秦聰昏頭轉向,不知所以,放出豪言壯語後,才發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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