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沒有放下蘇洛雪,轉而去哄小寶了:“小寶乖,本王背姐姐呢,是因為本王喜歡姐姐,本王想背著她。”


    似恍然大悟一般,小寶若有所思道:“哦,是這樣啊,小寶就說嘛,大哥哥喜歡姐姐,可姐姐她就是不相信。”


    墨亦風皺了皺眉,薄唇輕啟:“那,小寶你再幫本王問問,問姐姐喜不喜歡本王!”


    一聲“王上”,幾盡嬌嗔的意味,墨亦風卻完全不予理會。


    蘇洛雪不知是該惱還是該羞,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拒絕和一個小孩子,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討論喜不喜歡另外一個人的問題,於是她使勁地朝小寶眨了眨眼睛,又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真的問。


    小寶歪著腦袋看著蘇洛雪,壓根就不明白她的意思,他聽了墨亦風的話話後,就當真問了:“姐姐,你喜歡王上大哥哥嗎?”


    蘇洛雪不語,她將頭埋得低低的,選擇沉默。


    “姐姐,你說話呀,你到底喜不喜歡大哥哥嘛?”


    蘇洛雪還是不迴答,她以為小寶會就此罷休,哪知他竟扯著她的袖袍撒起嬌來:“姐姐,你就喜歡、喜歡大哥哥,好不好嘛?”


    蘇洛雪知道她要是不迴答,估計這小家夥會一直纏著她,她抬起頭,看著小寶,一臉認真、嚴肅,道:“這是大人和大人之間的事,小孩子不宜知道。”


    “好吧,那等小寶走了,姐姐你再告訴大哥哥你喜不喜歡他,這樣小寶就聽不見了。”


    蘇洛雪:“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話還沒說完,小寶就跑遠了。


    心道:你可真是我的親弟弟啊!賣姐姐就跟賣蘿卜似的這麽隨便。


    見小寶走遠,墨亦風才將蘇洛雪放了下來,似得到自由一般的人兒,這一刻隻想快些“逃離”,卻被墨亦風拉住了手。


    “小寶的問題你還沒有迴答呢?”


    “您、、、、、、不都已經知道答案了嗎?”垂下的眼簾擋住了眼底得羞澀,可微微泛著紅的臉頰,卻將她出賣了。


    “可本王沒聽夠,還想聽!”


    隻是一句簡單的喜歡,可他覺得永遠都聽不夠。沒有人知道為了這句喜歡,他等了多久,又忍受了多少!


    蘇洛雪這才是徹徹底底明白了,她壓根就是跳進了墨亦風和小寶挖的坑裏,好不容易哄走了不依不饒的小的,大的又開始了。


    於是她連道:“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也顧不上害羞了,隻想著趕快把大的哄完,她也不知道最後究竟說了多少句“喜歡”,完了以後還不忘問一句:“聽夠了嗎?”


    墨亦風依舊皺著眉,搖了搖頭,一副很不滿意的樣子。


    蘇洛雪心道:這可如何是好,難道她說得還不夠多嗎,還是他覺得沒誠意?應該是沒誠意,她這樣認為。


    於是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踮起腳尖,距離墨亦風更近一些,道:“雪兒喜歡墨亦風,喜歡王上,喜歡小寶的大哥哥,總之就是喜歡、喜歡、喜歡、、、、、、”


    她軟軟糯糯的聲音,比任何的樂器還要動聽,一張一合地嘴唇,粉粉的,嫩嫩的,就像那擺在托盤裏的糕點,香味撲鼻,顏色誘人,要是輕輕咬上一口,那味道一定很好。


    於是他就真的這麽做了。


    突如其來的吻,蘇洛雪有些不知所措,一想到周圍還有那麽多的士兵和馬夫,一時羞愧難當,索幸就將頭埋進了墨亦風的懷裏,怎麽也不肯出來。


    懷中的人兒,羞紅的臉就像那盛開的海棠花,要多美就多美,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眨巴眨巴,惹人憐愛,墨亦風才不想蘇洛雪此時的樣子被別人看了去,他取下披風,將蘇洛雪捂了個嚴嚴實實。


    自秦飄然走後,白術的心情就如同從天上落入深淵。


    府中僅有的家丁大憨、二憨和侍女阿彩,好幾次被他喚到跟前,前一刻還道:“各自散了吧。”後一刻,又將背著包袱、幾乎要踏出大門的三個人叫住:“還是留下吧。”


    他想,萬一哪一天她又迴來了呢。


    不,她不會迴來了,她在右丞府一定會過得很好的,她不會再需要他。


    最後連阿彩都看不下去了,“老爺,您是想秦姑娘了吧,想她就去接她迴來啊!”


    這個阿彩長得也算是眉清目秀,聲音甜,做事勤快。當初白術可是精挑細選才看中阿彩,雇她迴來隻為照顧秦飄然。


    既然被看破,白術也就沒再藏著掖著,他白術行事光明磊落,所以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他道:“我與她非親非故,怎麽去接?又憑什麽去接?”


    “對啊,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好像是不妥。”阿彩低下了頭,自言自語,忽而她靈光一閃,笑著道:“老爺,讓大憨、二憨備好禮品,您親自去右丞府提親,隻要右丞大人應允,您和秦姑娘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提親?對啊,我可以提親。”他拍手道好,站起身時就猶豫了,“會不會太唐突了?”頓了頓,又道:“不行,不行,我都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這親如何去提?


    倘若她對我沒那意思,我貿然前去提親,勢必會給她造成困擾的。萬一她為了報答我救了她,就應下此事,那我豈不是又傷害了她!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白術一邊說,一邊不停地揮手,連道不行,就像是著了魔似的,整個人都呆呆的。


    忽而茅塞頓開,心中大喜,“除非、、、、、、”


    “除非什麽?”阿彩好奇道。


    “除非她喜歡我,我們兩情相悅,相信右丞大人一定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可他到底喜不喜歡我呢?”他看向阿彩:“阿彩,你們同為女子,又在她身邊這麽多天,你知不知道她對我是什麽態度?有沒有一點點喜歡?哪怕一點點也好!”


    “這個、、、、、、”阿彩犯了難,她還不曾有過心儀之人,根本不通男女之事,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所以就算她在秦飄然身邊這麽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阿彩不知。”


    “那她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我,或者是誇讚過我?”


    “有、有、有,秦姑娘經常誇老爺您,說你不僅人長得好看,心地也好,醫術還很厲害,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她真的這樣看我?”


    “千真萬確,奴婢肯定沒有記錯,秦姑娘確實這樣誇過老爺,還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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