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澤看了一眼景行,他並不打算說出來。


    隻見景行右唇角微揚,似笑非笑,道:“據說隻要喝了墨亦風的心頭血,便可長生不老!”


    “原來傳聞是真的。”木蕭蕭驚詫的神情,就好像是發現了不得了的寶貝似的,道:“墨亦風,本公主一定要得到你!”


    “咳咳!”多澤本來很好奇,景行怎麽會知道秦素跟他說的秘密就是這個,木蕭蕭一臉花癡的模樣,仿佛非墨亦風不嫁的氣勢,著實讓他很不滿意,他趕緊轉移話題,對景行道:“隻是這城防圖就要看景大人您的了。”


    景行道:“根據慣例,城防圖應該在墨亦風手上,自我進了王宮,規矩太多束手束腳,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他哪是被規矩束縛,壓根是被墨亦風禁足在軍營裏,哪裏都去不了。


    墨亦風以貼身護衛誘景行入宮,不過是想將其困在王宮,讓他什麽也做不了。景行後知後覺,卻已經晚了。


    好在軍營地處王宮最僻靜的地方,距離其他宮殿都較遠,而蘇洛雪正常情況下也不會去軍營,他的術法才得以施展,否則他景行就真的是被墨亦風困住了。


    顯然木蕭蕭並不相信他的這一說法,她笑了笑,那笑裏滿是諷刺,完全忘記方才她差點就被此人奪了性命。她道:“你莫不是沒那本事吧,又或者是怕了?”她故意將“怕了”兩個字拖得很長,盡是嘲笑的意味。


    “怕?”景行忽而就仰天大笑起來,那笑聲就像是黑夜裏的魔鬼是嘶吼,讓人不寒而栗,“我景行尚不知怕字怎麽寫!要拿到城防圖說難不難,說易不易,關鍵得看你們怎麽配合我!”


    多澤道:“景大人需要我等怎樣配合,盡管道來。”


    “我要你們將蘇洛雪綁出王宮!但、、、、、、”


    “但不是真的綁,不能傷她分毫嘛,本公主知道。然後呢?”


    “到時候墨亦風肯定親自帶兵出王宮去尋。”


    “調虎離山?墨亦風總不會為了尋一個女人,將整個王宮的士兵都調走吧!”


    “那也不一定。”一字一頓,語氣拖得很長,意味不明,讓人忍不住猜想,墨亦風或許真的會為了蘇洛雪,將王宮的士兵全部調走。


    “你們隻需將蘇洛雪帶出來,城防圖我自有辦法拿到。記住是毫發無損地帶出來。”


    “但我們都沒有見過她,萬一抓錯人了怎麽辦?”意識到“抓”字不對,木蕭蕭趕緊改口道:“是請,請,請錯人了怎麽辦?”


    景行對霍加道:“準備筆墨紙硯!”


    霍加聽到景行使喚他,心中極為不悅,收到多澤的點頭示意,他隻能照做,很快就為景行準備好了宣紙,墨還是他親自研的。


    景行已經好些天沒有見過蘇洛雪了,自上次她硬要將白玉手鐲歸還他的時候,他就知道她已經心有所屬了,那個人是他最恨之人墨亦風。


    然而他什麽也做不了,甚至想見她一麵都難,得知她與墨亦風在一處,心中怒火燃盡。


    他想:隻有早日完成奪位大計,才能和蘇洛雪在一起。想到此處,景行提筆如行雲流水一般,憑著對蘇洛雪的記憶,很快就畫出了她的畫像。


    “哇!”木蕭蕭在看到畫像的那一刻,驚唿一聲。“世間竟有如此絕色的女子!這就難怪墨亦風會把她捂得那麽嚴實,生怕被人看了去,換作本公主,也會把人藏起來!哈哈哈、、、、、、”


    她脫口而出的這句話,卻將景行再次惹怒,而不自知。他將宣紙從木蕭蕭手中奪了迴來,將其卷好放進畫筒,然後放到多澤手上,再次叮囑道:“拜托了。”從來不屑木紮特等人的他,這次竟低聲下氣地跟多澤說了“拜托”二字。


    走這步棋,景行就像是下了很大的賭注一般,他將蘇洛雪交到這群人手裏,就好比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敵人麵前,想到墨亦風這些日子與蘇洛雪在一起,他恨,恨不能殺了墨亦風,然後把蘇洛雪搶過來。


    但他害怕若他真的這麽做了,蘇洛雪一定會恨上他,更怕她會跟著去了。於是他不得不兵行險招。


    多澤先是一怔,而後道:“景大人請放心,老臣一定讓人保護好蘇姑娘。”


    待商議好計劃,景行便要離開。


    臨走時,木蕭蕭喚了一聲“姓景的”,景行停下腳步輕蔑地看著她。


    “你好像很了解墨亦風。”


    “那又怎樣!”


    “據本公主所知,你是桃花村人士,距離王城千餘公裏,若不是墨亦風到桃花村走了一遭,你此生恐怕都沒有機會見到他,你們一路同行不過兩月有餘,你是如何做到對他了如指掌的?”


    “不先了解敵人,又如何打敗敵人呢!”他不緊不慢地道來,一字一句,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


    木蕭蕭詫異地看著景行,這不是她在見到蘇洛雪時,心中所想嗎?“你究竟是什麽人?”


    斷臂重生之事,她聽霍加提起過,她從來不信什麽鬼神之說,但眼前之人著實讓人看不清,也猜不透。更何況還有墨亦風這個活了幾百年,卻容貌依舊的人存在於世,那麽就算有妖物,或是其他非人類存在也是合情合理的。


    再聯想到他方才移動的速度,非常人能及。思及如是,木蕭蕭心生恐懼,後背直冒冷汗,臉色愈漸發白。霍加連喚三聲“公主”,她才迴過神來,而景行已經走了。


    “公主,您的臉色不太好,是哪裏不舒服嗎?屬下這就去請大夫!”


    霍加以為木蕭蕭是被景行傷到了才會如此,她脖子上還留著被掐過後的紅色痕跡,與她那一身紅色的衣裙倒是顯得般配,但看到了霍加的眼裏,怒火中燒,他雙手緊握成拳,很不得將景行劈成兩半。


    木蕭蕭淡淡道:“本公主沒事。”語氣溫和了許多,已然沒有了方才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那個姓景的,到底什麽來頭,王君有沒有派人去查過。”


    “屬下查過了,此人自小跟隨其爹爹娘親搬到桃花村,少年時雙親皆故,留下他一人獨自生活。他文武雙全倒也是個人才,和那個叫蘇洛雪的剛定親不久,墨亦風便到桃花村將蘇洛雪接走。也就是那個時候他來到邊境營地找到王君,說要與王君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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