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臉上充斥著驚駭之色,隻覺得渾身仿佛被灌了鉛一般沉重,在這種狀態下就連唿吸都是一種奢望,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捏著。


    短短幾天沒見,沈硯的修為又精進了不少,整個人變得越發深不可測起來,幾個唿吸的時間變得如此漫長,仿佛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


    下一刻,隻見嚴良與吳清源再也承受不住,當著眾人的麵齊齊跪在地上,就連堅硬的青磚都被其膝蓋給碾碎。


    兩人臉色被憋的通紅一片,渾身冷汗直流,在威壓消失的那一刻,他們似是重獲新生,大口喘著粗氣,仿佛經曆了極大的驚嚇。


    馮虎有些艱難地抬起頭,對方就隻是這麽簡單地坐著,身上散發出的不僅僅是來自修為上的壓製,更多的竟是來自氣勢上的碾壓。


    久居高位者因為經常發號施令,自然而然地就會養成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對於底層的人物,他們往往隻需要一個眼神,又或者是一個動作,便會無意間給人帶來極大的心理壓力。


    “噗通……”


    就見馮虎麵如死灰半,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原先氣勢洶洶的黑虎堂堂主此時好像換了個人,渾身的殺意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宿主,您如此強勢的態度,就不怕他們拚死反撲嗎?鬧得兩敗俱傷對誰都不好吧?】


    腦海中突然傳來係統的聲音。


    “我要是將他們奉為座上賓,你真以為他們會對我懷有感激之心嗎?”


    沈硯反問了一句,頓時將它給問住了。


    馮虎三人確實不是那種會懂得感恩的人,隻有給他們狠狠下一劑猛藥,在他們的傷口上撒鹽,讓他們永遠銘記今日的感覺。


    記住被沈硯深深支配的恐懼……


    片刻後,他們三人才陸續從那驚恐之中迴過神來,就連走路都要人攙扶著,顫顫巍巍地坐上了椅子,目光依舊不敢直視沈硯。


    見到這一幕,後者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惡人還需惡人治,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你們今日前來是為了討要個說法?”,沈硯突然開口,打破了大廳內的寂靜。


    三人猛地抬頭便看到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頓時點頭,可緊接著又開始猛地搖頭。


    “到底是不是?”,沈硯皺著眉問道。


    三人對視一眼,隻聽吳清源輕咳一聲,弱弱地說道:“一……一開始是來談判的,現在……就算了吧……”


    聞言,沈硯頓時來了興致,笑著說道:“談判?我可最擅長談判了。”


    聽他這麽一說,三人內心頓時在暗自竊喜,險些就要笑出聲來。


    他們原以為這次是要無功而返了,但是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談判的餘地,看來這小子果然還隻是個天真的毛頭小子。


    空有一身修為,不長一點腦子!


    吳清源按耐住心底的狂喜,有些期待地問道:“那……沈堂主可否將那些貨還給我們,我們保證再也不對忠義堂出手了!”


    此話一出,馬無義差點一口茶水噴到吳清源的臉上,馬無德則在一旁捂著嘴使勁憋笑。


    見到這一幕,馮虎三人雖有不解,但也並未理會,目光齊齊落在沈硯臉上,就見他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見狀,嚴良微微皺眉,趕緊改口說道:“買買買,我們可以買迴來!”


    然而他卻再次搖頭。


    馮虎深吸了一口氣,十分認真地說道:“我們按高出原價地價格買迴來,這總行了吧?”


    若不是三人實在走投無路,也根本不會來如此低三下四地求他,現如今的三大堂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外強中幹已是事實。


    而馮天龍也不知吃錯了什麽藥,整日關在自己的院子裏竟在學那王八爬,竟然還說自己是在練什麽神功,任誰去勸也不肯聽……


    正當眾人以為沈硯打算鬆口之時,卻隻見他還是搖了搖頭。


    見到這一幕,三人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吳清源忍不住說道。


    “沈堂主,既然是談判,您不妨直接說個價,能買我們就買,您一直在這放著,賣不出去豈不是暴殄天物了……?”


    聞言,沈硯微微歎了口氣,表情有些無奈,開口解釋道:“不是我不想賣,而是我已經賣了,你們來晚了。”


    此話一出,三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麵露驚駭之色。


    他……他竟然賣出去了?!


    正當他們還沉浸在震驚之中,隻聽沈硯接著說道:“而且你們似乎沒搞清楚,我說的談判,意思是我來談,你們隻需要判斷。”


    馮虎微微一愣:“判斷……什麽?”


    “貨你們是拿不走了,但今後你們可以過水路,也可以在清苑縣停靠,我們不搶你們,但是需要繳納過河費。”


    此話一出,馮虎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怒火,頓時氣的一拍桌子吼道:“沈硯你不要欺人太甚!這江河難不成是你一個人的?你憑什麽收費?!”


    聞言,沈硯身子微微後仰,倚靠在太師椅上,臉上笑意收斂起來,眼中浮現出一絲冷意,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架子上陳放著的那柄下品靈劍。


    淡淡地開口說了句:“你隻需判斷行,或不行。”


    大廳內的氣氛再度壓抑下來。


    “咳咳……沈堂主,您這是何必呢,大家都是聽雨樓的人,何必如此抓著不放呢?”,吳清源笑容略顯尷尬地勸解道。


    “哼,你們也知道我們都是聽雨樓的人?這麽多年你們對我百般羞辱,侵占我飛鶴堂地盤的時候可曾想到過這些?!”


    見到說話的人竟然是那個被自己欺負了那麽多年的窩囊廢馬無義。


    他內心攢著的怒火也終於有些壓抑不住,自己做事何曾輪得到他這樣的廢物指手畫腳?


    “我們跟沈堂主說話,你這條喪家之犬也有資格站在這?”


    此話剛一說出口,便見到對方猛地閃身上前,掄圓了手臂便狠狠一巴掌抽打在了他的臉上。


    “今天我就告訴你,我不僅能夠站在這裏,我還能打你,這一巴掌便是還給你的!”


    馬無義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狹長的眼中充斥著濃濃的殺意,身上散發出的先天之氣濃度竟達到了靈竅期七重。


    “你……你敢打我?”,吳清源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滯,似是不敢相信這個窩囊廢竟然敢動手打自己。


    下一刻,隻見他周身的靈氣逐漸暴動起來,丹田內地先天之氣十分充盈,幾乎是靈竅期八重的巔峰,距離江湖宗師僅差一步之遙。


    “你突破了又如何,你以為認了個厲害的主子就能爬到我頭上拉屎撒尿了嗎……?”


    吳清源的五官有些扭曲,俊朗的臉上充斥著怨毒的表情,滔天的怒火已經壓抑不住,散發出的壓迫力甚至連馮虎都不敢小看。


    他體內還未消散的先天之氣濃度極高,雖然僅僅隻打通了八處靈竅,但他的真實力量一定更強!


    下一刻,就見他猛地站起身,右拳凝聚著大量的靈氣直衝著馬無義的麵門轟出一拳。


    正當馮虎與嚴良在一旁幸災樂禍,以為他要遭殃之時,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發起攻擊的吳清源竟被人給一腳直接踹飛出去好遠,整個人竟直接將那堵牆都給撞塌。


    兩人的表情頓時一僵,機械式地迴過頭,映入眼簾地竟是沈硯那張清秀至極的臉,深邃漆黑的眼眸掃過二人。


    馮虎與嚴良頓感手腳冰涼,再不敢多說什麽。


    緊接著便看到他轉身徑直迴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語氣十分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已經說了,想運貨,就過河;想過河,就給錢,你們自己看著辦。”


    兩人對他所說的話噤若寒蟬,看著他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好像剛剛一腳把一位江湖大師踹飛出去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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