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想知道李無疾剛剛是裝哭,還是真哭,也伸手去摸這石頭玉牌。


    “啊!”


    在沈希接觸玉牌的那一瞬間,她的耳朵裏響起了女人的驚懼的尖叫聲。這尖叫的女人,仿佛遇到了世上最驚恐之事,那聲尖叫裏蘊含著恐懼的最終形態。尖叫以後,隨之而來的便是死亡。


    女人的叫聲如此清晰,如此真實,如同一根毒刺刺入沈希的耳朵,讓沈希渾身僵硬。恐懼鑽入她的身體,如同毒蛇亮出猙獰的尖牙噬咬著她的心髒。


    沈希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個腦袋,青色粗糙的麵皮,兩隻凸出的腥紅色眼睛,一張長滿淩亂尖牙的大口。那雙眼睛裏充斥著死亡的氣息。


    沈希的腸子都因為這可怕的聲音和頭顱不停地痙攣。她嚇得一把抓住身邊之人的胳膊,也不管這人是誰,怔怔地問道:“你聽到女人的尖叫聲沒?”


    殷悅莫名其妙被沈希拽著胳膊,看她的表情像真的見了鬼,也下了一跳,總覺得背後涼涼的。“沒,沒啊。”殷悅心中的恐懼,立刻被手臂上傳來的劇痛所代替,表情猙獰,齜牙咧嘴,他扯著沈希的衣袖,說道:“你要再不放手,就要聽到我的尖叫了。”


    沈希這才自知失態,立刻放開手,一臉歉意地說道:“抱歉,真的很抱歉。”


    李無疾不知從哪裏竄出來,嘿嘿笑道:“看你還挺老實的,原來都是裝的,肚子裏壞水兒,比我還多。”


    仇齊聽了這話,一拍沈希的背。說道:“你真行,連我都被你騙了。”


    沈希真是百口莫辯,但她不想以後背上捉狹鬼的名號,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辯解一番,指著玉牌,說道:“我沒騙你們,我真的聽到女人的叫聲了。不信你們摸!”


    “哇……好好好……”柳嫣拍手稱好。說道:“好演技!沈希,看你悶悶的,原來也這般有趣。以後。我們可以好好操練操練。”她過來摟住沈希的肩膀,然後伸手去摸那玉牌。


    柳嫣愣住,那隻觸碰玉牌的手不停地顫抖著,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她麵色發青。表情僵硬。


    寬闊的兩儀殿中,安安靜靜。唯有耳邊同伴的唿吸聲。所有人的表情都像見鬼了一般,顯然嚇得不輕。


    “鬼……”柳嫣如同魔障了一般怔怔地說道。


    “啊!”新學生們再也忍不住,嚇得尖叫出生,拔腿要跑。


    “哈哈哈……”柳嫣仰首大笑。“你們這幫小家夥,想愚弄我,還太嫩!”


    沈希暗道。這可真是個無聊幼稚的師姐。她的反應是假的,李無疾的反應也是假的。那她聽到的聲音,看到的鬼頭,又是怎麽迴事。沈希想不明白,也不能問別人怎麽迴事,更何況,就算問了,別人也不會相信她的話。


    沈希決定自己弄清楚,還想伸手去摸。


    柳嫣抓住沈希的手,說道:“別鬧了,今天到此為止吧。走,去別的地方。”


    “去哪兒?”李無疾問。


    “去其他閣殿看看。”柳嫣說道:“不過,其他閣殿,我們就不方便進去,在外頭看看便是了。”


    “進去會怎樣?”


    “會被人打出來。”柳嫣言簡意賅。


    湖清學府的普通庭院都是東西朝向,唯有三殿五閣有所例外,它們的門全都朝著青池台的方向。


    三殿在裏,五閣在外。柳嫣路上不停地說著湖清學府之事。


    三殿按文五分。五閣則按五行屬性分,裏頭的學生也是按照體質不同而分,人數都差不多。


    路上,遇到了其他閣殿的成群結隊的學生,大家似乎都有意避開他們兩儀殿。


    此中緣由不言自明,師兄師姐都不希望在晚輩麵前丟臉,若是打輸了,失了威信,以後就不好管教他們。


    唯有崇文殿的學生沒有避開,他們大多一點兒功夫都不會,全是一群酸腐的死硬分子。罵人不吐髒字,還極為難聽。重點是對方罵得厲害,還不能打他們,打了這群家夥,會特別麻煩。他們會把整個湖清學府告到皇帝那裏去,攪得整個學府不得安寧。


    看著他們與眾人皆不同紮著皂色頭巾,腰上係著白腰帶,卻十分驕傲,那架勢,仿佛他們才是湖清學府的主宰。


    李無疾撅嘴,說道:“師姐,他們看起來讓人好不舒服,你說我能不能打他們?”


    “不能。”師姐柳嫣說道:“當然,你非要去打他們,我也不攔著你。隻不過,後果你可得自理。做為師姐,我奉勸你,不要亂來。”


    李無疾搓著手,心癢難耐,“師姐,我這人有點兒病,你不讓我做,我就非想做。”


    殷悅扯扯他的衣角,說道:“姓李的,想打他們機會多得是,何必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做蠢事。等到四下無人,把那麻袋往那頭上一套,劈裏啪啦打一頓,保證無事。”


    沈希聽了,連連搖頭,心想,這兩人還真是病得不清。人家隻是趾高氣揚了些,就要拿麻袋套人頭,可真是不厚道。


    柳嫣一人給了一個暴栗說道:“你們倆怎麽能把這種詭計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了。”


    鍾京幹咳兩聲,說道:“兩儀殿是個講道理的地方,我們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我,人若犯我,就讓他嚐嚐苦頭。我看得出來,你們這幾個都不是省事兒的。千萬別給大學士惹麻煩,他生氣相當可怕。”


    “難不成,我們以後都要給崇文殿的人讓道兒嗎?我覺得不好。”朱永泉總算主動開口說話了,這家夥十足是個悶葫蘆。


    鍾京向來是個誠實的人,他誠懇地說道:“小師弟啊,這樣偉大的事情,師兄這輩皆是平凡的人,定然是做不到了,就看你們這輩了。”


    萬天對此也顯得極有意見,“這也未免太窩囊了。我們兩儀殿皆是文武雙全之人,區區儒生,怎的如此狂妄!”


    鍾京說道:“你們應該都知道朝庭中最可怕的便是那小小的五品言官,連皇帝都對他們有所忌憚。他們罵起人來,能把人祖宗十八代都拉出來說一遍,你還沒法兒反駁他們。”


    李無疾說道:“果真是討厭極了,找個日子一定要把他們給套麻袋了。”


    殷悅笑拍李無疾,“我就喜歡這種簡單粗暴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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