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婢女展嘻的伺候下,沈希又是漱口,又是喝茶。這讓她想起了龍泉仙山的那段光景,她曾有個極好,極聽話的丫鬟,名叫夜鶯,因為她有副令人稱羨的好嗓子,唱歌極好聽。


    夜鶯在林間歌唱連野獸都會過來靜靜地聽她唱歌。可她卻為護主而死。為了躲避敵人,夜鶯穿了沈希的衣裳,引開敵人,此後,沈希就再沒見過她,想必早已死在敵人的刀劍下。


    唉……沈希暗暗歎息,神情凝重。


    之前那位講士進入書齋,說道:“眾仆婢迴到耳室。”


    他們都很聽話,乖乖地到後頭。


    此後,又開始了漫長的等待。日頭轉西,夜幕降臨。沈希基本能將《修真初術》背誦下來,她放下書本,盤坐修煉。


    剛運氣至心經,沈希的肩頭一陣劇痛,是了,心經會從心髒至指尖,要經過肩膀,實在是要命。她將仙力聚集在肩頭,護住心經。此時,修煉不是最重要的,養傷才最關鍵。


    沈希偷偷取出生血丸吃了一顆。但是生血丸的香氣,引來其他考生的注意。


    “咦,什麽味道?”


    “是啊,好香。”


    ……


    考生們左右張望,尋找香氣的來源。幸好沈希的動作很快,沒被人發現。


    話頭一起,考生們就再難安靜了。


    天已經黑了,書齋之中,視線不佳,不大看得清楚。黑夜之中的人容易慌張,考生們的年紀都不大,心智尚不完全,都不安起來。


    “怎麽迴事?清湖學府連燈油都買不起嗎?這天都黑了。”


    “是啊。我們是不是該迴家了。”


    “先生們都去哪裏了。難道初驗還沒有結束嗎?到底多少人報考啊。”


    “真是的,修為沒到的就不要來了,何必給人添麻煩。”


    “就是,就是。”


    ……


    過了酉時,才有侍者來點燈。燈是市麵上最流行的宮燈,非常明亮。窗戶被人關上,就連天窗也由人關牢。天窗閉合是銀鏡。宮燈的光線打在上頭。將整個書齋照得通明。


    司馬裕光拽住一個關窗子的侍者,問道:“這是怎麽迴事?你知道我們要等多久嗎?”


    “誰曉得啊。學府外頭還排著長隊!聽說殷先生要連夜進行初驗,趕在明早卯時開考前。測驗完所有考生。”


    “測得完嗎?”


    “人手不夠,殷先生特地問羅大學士要了幾個學士,一同初驗。”


    “既然來晚了,便是不夠重視。測他們做什麽。”


    “公子。此次招考,皇帝是開了皇榜的。若是真漏了哪個人才,是給皇帝臉上抹黑。我們湖清學府要做到一人不漏。說好了是冬至招考,今日來的都有資格進行初驗。若有差錯,是湖清學府無能。”


    “你說明早卯時開考是什麽意思?”


    “我也是聽其他先生說的。明早應該是文考。看來公子姑娘們。今晚都得在這書齋裏過了。”


    “那,晚飯呢?我到現在還未見到晚飯。”


    “有的,等我們弄好此間的窗燈。就有晚飯可食了。”


    司馬裕光趕緊放了侍者,說道:“那你趕緊弄。趕緊弄。”


    其實在司馬裕光和侍者交談之時,其他人都豎起耳朵認真地聽著,生怕自己聽漏了吃虧。


    知曉今夜不能迴去,隻能在這簡陋的草席上睡覺,眾人都慌了。特別是各位姑娘們。她們何曾夜不歸宿過,更別說與男子同屋而眠。


    沈希倒是無所謂,她完全可以以打坐代替睡眠。


    眾仆婢們端著食盤來了,但是夜飯卻讓所有人都傻眼了,隻是一小碗粥。


    沈希詢問:“晚上就這個?”


    “是的。”展嘻迴道:“湖清學府的晚餐是最簡單的,夜間不應食過膩過腥之物,粥品最佳。”


    沈希端起粥,幾下就喝完了。就連沈希也覺得這粥實在太少了。


    司馬裕光猛拍桌子,指著案上的少得可憐粥,說道:“就這麽點,塞牙縫也不夠。”


    侍童小心奉勸,“公子,你就忍忍吧,等明日考完,去漂香酒樓好好吃上一頓。”


    “這怎麽能忍,不吃飽,哪裏有力氣考試!”司馬裕光氣唿唿地說道。


    他這話立刻引起了眾人哄笑。


    “笑什麽!”司馬裕光瞪著雙目道:“你們他娘的都吃飽了?”


    沈希聽了,不覺莞爾,這司馬裕光看似荒唐,卻也真誠可愛。總覺得他有些不太像京城的貴公子。沈希見這屋中的男男女女,個個兒都長得漂亮秀氣,唯有這司馬裕光獨樹一幟,與人不同。


    真好奇溫文爾雅的宗正司馬常怎能養出這麽個土匪似的兒子來。


    要這麽說來,司馬裕光和那徐猛還真有些想像,隻是司馬裕光長得稍微端正些,若是裕光成了徐猛的學生,那肯定非常有趣。


    這夜,這屋裏的學生都未怎麽睡覺,大多數都在打坐修煉。他們年紀雖小,卻都到了築基期,一夜不睡,並非什麽難事。


    黎明到來,眾仆婢們又進來伺候著梳洗早飯。司馬裕光沒有再嫌棄早飯過少,顯然,他也很緊張。


    沈希很期待。她曉得各大宗門招門徒的過程,卻對龍泉仙山之外的學府招生,一無所知。


    文考,到底會考些什麽內容,沈希迴想著過去學過的東西,雖說記得不那麽完整,但應考應該沒有問題吧。


    她曾經看的那些著作,許多都是仙山之外的凡人所寫。


    沈希本以為湖清學府招收修仙者,應該隻看仙力,不曾想,居然還要搞個文考。她其實真的很想問問旁邊的人,文考到底考些什麽,可她又問不出口,她不想自取其辱。


    這幫京城貴子貴女們的個性難測,萬一語言衝撞,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沈希保持了理智的沉默。


    沈希往外頭一看,許多仆人在青池台和台外的青石路上忙碌著,搬著書案、草席、蒲團、筆墨紙硯。


    青池台上的書案被排成環狀,圍繞著最中央的高台。而青池台外的五條青石路上,分別擺著兩排書案。


    不多時,考生們有序地行在青石路上。他們並未落座,而是靜立在書案旁等待。


    聞書齋裏頭的考生都開始焦慮,想著別人都到考場了,為何他們這些拿牙牌的,還在此處像個傻子一般等著。


    殷先生的出現,總算稍稍解除了考生們的焦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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