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馬爭先恐後在一陣喧鬧之中衝過終點,如此觀眾席上的喊叫聲一頓,之後瞬間變得更加喧嘩起來,有人激動的揮舞手臂好像鬼上身一般,有的人則是咒罵不斷,把手裏的報紙礦泉水瓶什麽的狠狠地丟出去,或者對著旁邊的欄杆踹上幾腳似乎看什麽都不順眼。


    “你怎麽知道6號會贏?”富察明一臉不爽的看著楊東旭。


    雖然按照輩分楊東旭是他叔叔一輩的,但兩個人相處從來不講這個,再加上富察明要大上楊東旭幾歲因此自然不會像小輩那樣拘束。


    “我要是早知道那匹馬會贏什麽都不幹專門賭馬好了。”楊東旭聳了聳肩。


    “那你沒買馬幹嘛喊6號,然後6號還贏了,難道玄爺教過你相馬之術?”富察明眼睛亮的有點嚇人。


    賭徒最相信的就是運氣,但也最不相信運氣。和運氣相比他們更相信常贏的人一定是有竅門,自己的運氣怎麽可能總是比別人差?


    “相你個頭,現在哪還有學這個的?”楊東旭翻了個白眼。


    “那你剛才……”


    “我沒買,他買的6號。”楊東旭指了指旁邊的杜鎖。


    富察明的眼睛更亮了,作為富家的接班人,富察明可是知道很多過去事情的,對於杜鎖的來曆也是略知一二。


    “以前倒是和老人學過幾手。”杜鎖有些憨厚的撓了撓頭。


    富察明的眼睛亮的更嚇人了,連楊東旭也不禁多看杜鎖幾眼,男人的骨子裏都有賭性,而想賭的人沒有不喜歡開外掛的,尤其是這種可以一本萬利的賭博。


    “不過學的那個在這裏不怎麽有用,以前的相馬之術是從劣馬中把好馬選出來,可這裏的馬都是好馬幾乎沒差別的。我買6號,是因為看著順眼,加上六六大順討個吉利而已。”


    好吧!想多了。


    要是馬場有這麽一個空子可以鑽,早就陪得內褲都沒有了,怎麽可能還這麽賺錢。玄爺雖然一身的本身,可江湖奇人異事也不少,並且不說都貪財肯定有路過缺盤纏的,要是單憑相馬之術就能買中,大家什麽都不用做一起研究相馬好了。


    “今天晚上你請客。”富察明鬱悶的看了杜鎖一眼。


    杜鎖在楊東旭家裏是什麽地位富察明經常往大四合院跑自然清楚,所以也沒把杜鎖當外人。


    “好。”杜鎖答應的十分痛快。


    說真的不算這筆意外之財,杜鎖也是一個小富翁,他和揭成武每個月的工資科不低,並且沒有什麽花銷,因為每天他們都是輪番跟著楊東旭,自然不會花錢。


    閑暇的時候也基本上是在大四合院種呆著,花嬸和崔媽吃住都在四合院根本沒花銷,以前他們時常往家裏寄錢,但這幾年家裏那邊生活好了之後,兩個人壓力瞬間小了不少,因此手裏有不少的閑錢。


    幾個人半開玩笑的往前走,突然被人攔住了去路,本來富察明覺得可能對方要往裏麵走,所以下意識的讓了一下想讓對方先過,可他一動對方也是一動擋在了他的麵前,瞬間就知道對方是來者不善了。


    “嗬嗬,這不是燕京的大少嗎,怎麽有空來香港溜達了?”一道嘲諷的聲音響起,擋在富察明麵前的男子讓開,幾個男女走了過來。


    走過來的男男女女年齡都不大也就二十歲左右,不過一個個都打扮不凡盛氣淩人一副從來沒受過欺負,總是欺負別人的嘴臉,而領頭的正是包成玉。


    “燕京的?”幾人中一個年齡少長的男子詫異的看了楊東旭一眼。


    這年頭大陸人來香港並不稀奇,除了那些偷渡的之外,因為迴歸時間已經定下,因此內地和香港聯係也變得多了起來,香港並不缺乏大陸過來淘金的商人。不過官麵上的人卻很少過來,尤其是楊東旭這種官家少爺更是很少過來。


    隻所以這樣自然是因為香港還沒有徹底迴歸,內地隊香港沒有控製力,同樣香港也沒有內地的官員,那些想玩的官家少爺來這裏玩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根本找不到人幫忙,而夾著尾巴做人又不是這些人的風格,因此自然來的少。


    不過雖然詫異,但青年並沒有在說什麽,其他男女也隻是好奇的看了楊東旭兩眼沒有說話,但眼神多少帶著一點鄙夷,因為這個時候的香港人是格外驕傲的,尤其是麵對內地來的土豹子的時候,哪怕楊東旭是個官家少爺。


    “別一副門口猖狂的嘴臉,沒事讓讓你擋道了。”楊東旭眉頭輕皺一下,但並沒有動怒。


    “你罵誰是狗?”包成玉麵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楊東旭不由得愣了一下,說真的他真的沒有想要罵對方的意思,說包成玉家門口猖狂是因為上次在燕京的時候,對方也是一副怒不可止的樣子可最後還是認慫了。


    而眼前卻拽的像二五八萬一樣,自然是因為感覺香港是他的地盤所以很是嘚瑟底氣十足唄,至於讓對方讓讓,那自然是因為他要走過去啊。


    可對方把這句話直接聯係到了‘把家門縫子的狗’和‘好狗不擋道’好吧,楊東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撿錢的見過,還第一次見撿罵的,沒事讓讓你當道路了不知道?”楊東旭懶得再說說很麽富察明可不願意了,要知道包成玉自認為香港是他的地盤,可他富察明也是香港人好不好?更何況楊東旭的身份在這裏放著,作為東道主他不可能讓楊東旭在香港被人欺負了。


    “誰的褲們兒沒關緊把你漏出來了?”寶成員旁邊摟著一個爆炸頭,一看就是小太妹叼著煙的男子,把煙從嘴裏拿出來,然後十分欠扁的對富察明彈了彈煙灰。


    “趙家的別給自己惹禍,你家老爺子沒讓你最近消停點?”富察明冷笑看著說話的男子。


    原本十分囂張似乎比包成玉還要吊一點的男子麵色頓時大變:“你……你……”


    富察明的話瞬間讓男子想到了什麽,隨後想到剛才包成玉說楊東旭是燕京來的,他的臉瞬間就白了。


    “我……我還有事,你們自己玩。”趙姓男子先是感覺自己全身僵硬似乎失去了思考能力,之後猛然驚醒丟下一句話扭頭就跑,眼前的楊東旭在他看來根本不是好欺負的內地佬,而是張著血盆大口的洪水猛獸。


    “這個……”原本等著看包成玉怎麽欺負內地佬的青年男女優點傻眼,不知道趙家大少怎麽一副撞邪見鬼的樣子。


    包成玉也是一臉的懵逼仔細打量起富察明來,想要找到眼前這個家夥憑什麽一句話就把趙大少嚇跑的原因。


    “別看了,你不一定認識我。”富察明直接把包成玉推開,也不管對麵站著的幾個青年男女是什麽身份,直接伸手把他們推到兩邊,然後直直的走了過去。


    這個逼裝的楊東旭不禁在心裏給了滿分,然後好似狐假虎威一樣也跟著走了過去。原本已經準備動手的杜鎖幾人自然也跟著一起離開。


    “包少爺,這幾個人什麽來頭啊?”等楊東旭幾個人都走了,幾個人才反應過來。


    所有人都看著包成玉,人是你要欺負的,應該知道來曆才是。他們雖然喜歡欺負人,但卻不想給家裏招惹麻煩,不然一頓竹板炒肉是輕的,要是斷了零花錢那就玩大了。


    “我怎麽知道。”包成玉此時一肚子的火氣。


    想一想剛才竟然被人推到了一旁,竟然沒有絲毫反抗,他就感覺臉頰火辣辣的滾燙。這裏是香港不是燕京,對方怎麽敢這麽吊?


    其實不隻是他,在場的幾個男女剛才都有點懵,對方一句話嚇跑了趙大少,隨後還這麽囂張的推開他們,說真的當時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心思,隻是忐忑的不知道得罪了哪路大神。不過他們沒有像包成玉這麽羞憤,因為又不是他們帶頭找茬的。


    “去內地那幾家的孩子?”除了馬場上車楊東旭不禁問道。


    “就跑了的那個是趙家的,其他的不是,有幾個我也不認識。”富察明搖了搖頭。


    “那看來今天運氣不錯。”楊東旭笑了笑。


    “運氣是不錯,不過就算沒運氣也一樣,一群被慣壞的廢物而已。”富察明聳了聳肩神色有些不屑。


    說真的,要不是怕事情鬧大,杜鎖出手把對方全部撂倒,然後惹來幾家的家長。富察明根本不屑用趙家那個公子震懾一下,然後趁著對方發懵摸不清根底的時候離開。


    富家雖然在香港不是什麽一流家族,但作為未來富家的掌舵人,富察明在這群隻知道吃喝玩樂基本上和家族繼承權無關的酒囊飯袋麵前還是十分有優越感的。


    “不過剛才說話的那個姓向,你以後要是想在香港拍電影,或許可以走動走動,有機會可以認識一下。”富察明一邊係安全帶一邊開口說道。


    “向家?”楊東旭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


    現在香港娛樂圈最有權勢的可不是嘉禾和寰宇這些公司那些老總,而是他們背後站著的人,不過現在向家還沒有自己的公司,但已經算是一放大佬,不說在電影券一畝三分地上說什麽是什麽,但至少很少有去惹。


    “向家的兒子?”楊東旭不由得問了一句。不過隨即有感覺自己問的這句話多餘,因為向家那個自後進娛樂圈的兒子,貌似現在才幾歲大,怎麽可能已經二十歲左右了。


    “不是,是向家哪位的兄弟,香港一些社團基本上都是家族性質的,雖然不想古代皇帝那樣可以世襲,但基本上核心的都是自己人。比如說那些弄武術的團隊核心幾個人基本都是兄弟,一些社團創立開始成員都是親戚朋友什麽的。”


    “額……”楊東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不過想一想以前混江湖建立幫派的時候,貌似就是廣邀親戚朋友加入把基礎框架搭起來,然後才是發展壯大。好吧,想一想那些很吊的幫派都是這樣成立的,楊東旭瞬間沒愛了。


    不過說起拍電影他不由得問道:“想要在香港拍電影拉起一套人馬來,要到誰的門前上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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