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你怎麽在長安?”


    韓信看到屋裏的張良,不由擰了擰眉心。


    張良的臉色有些蒼白,聽到韓信的話,他捂嘴輕咳了一聲,才道,“韓王,還請您隨我一同迴雲夢澤。我本受命幫助女帝,阻止河洛神祭拿到方舟碎片,但沒料到青輝會死在方舟中。你我都明白神祭存在的真正意義,青輝一死,河洛女帝與河洛神祭之間,必定也要撕破最後那一層紙。長安,要亂了。”


    張良所說的這些,韓信又哪裏看不清。不讓神祭得到方舟碎片,是整個大陸被製約的掌權者都該做的事情,漢帝自然也願意出一份力。但若是女帝與神祭正式撕破臉開戰,漢帝必定不想卷入其中。


    畢竟女帝手掌大權,統禦天下,其他地方皆為附屬。她有這個能力對付神祭,其他人可不一定有。再者,女帝若是失敗,對於其餘人來說,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他身為漢帝下屬,自然不適合再卷入長安的事情中了。


    可他遲遲沒有離開,不過是因為……


    韓信微歎一聲,“子房,你在方舟內動用言靈之術,對身體損耗極大,你先迴雲夢澤修養吧。我過幾日便啟程迴去,長安之事,我不會插手,免得為陛下徒惹麻煩。”


    張良盯著韓信看了好半天,這才輕聲問他,“韓王,你留在長安,是為了那個人?”


    聽到張良這話,躲在窗外的薑時玉頓時一把拽緊了李白的胳膊,狠狠地錘了他一下。


    李白嫌棄地推開她,朝她翻了個白眼,但心裏卻莫名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是,我再問問他,願不願意和我去雲夢澤。”


    張良得到韓信肯定的話,忍不住搖頭,“韓王,你這是何必。先不說他願不願意拋卻河洛官員的身份,他對韓王的感情,可是如韓王對他的感情一般?”


    韓信沒有說話,但他心裏早已清楚了答案。


    “你的這份感情,不僅不容世俗接受,想必他也難以接受。日後若是陛下得知此事,或許還會懷疑你的忠心,實在是弊大於利。韓王不如找個機會割舍下,才是最好的選擇。”


    韓信想到自己一靠近,那人就炸毛的樣子,他不由一笑,“子房,你不懂。有些時候,人就是喜歡做一些白費勁的事情。心裏早就清楚不可能,但那又怎麽樣。我喜歡他,隻是我喜歡他。哪怕他不喜歡我,但我還是要讓他知道,有一個人在喜歡他。”


    “或許,這並不是一件讓他開心的事情,而且還會成為他的困擾。”


    “但是我顧不得了,困擾也好,厭煩也好,起碼他記住了我,會想到我。”


    “這是我喜歡他的意義,讓他的心裏會有一個我的位置,哪怕不是因為喜歡。”


    韓信的話語剛落,外頭突然傳來一陣“砰”的巨響。


    他轉身來到窗口,抬眼望去,就見外頭的花園裏一片暗色,一隻花貓站在長廊橫欄上,隨後輕巧地躍上長廊的屋簷。


    窗外不遠處,擺放在長廊裏的花盆碎了好幾個。


    “韓王,發生了什麽事?”


    韓信微微揚了揚眉梢,“有隻小花貓不小心打碎了東西,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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