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狐族婦人是天香樓的管事後,杜哲單刀直入,直接開口道:“我想見一個人。”


    那狐族婦人一愣:“大人,您想見誰?”


    她有些好奇,找姑娘直接和下麵的人說就行了,何必找自己來?


    而且,一出手就是1萬金幣,有這麽多錢,什麽姑娘找不到?


    杜哲死死地盯著那狐族婦人,開口道:“我想見海瑟薇。”


    那狐族婦人立馬臉色大變。


    杜哲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中更加肯定,海瑟薇閉門謝客絕不是身體的原因,她一定是牽扯到了什麽東西。


    甚至這個叫海瑟薇的女人,很可能已經被滅口了。


    那狐族婦人臉色一陣變幻後,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杜哲搖了搖頭:“你別管我是什麽人,我就想見海瑟薇,你開個價吧。”


    那狐族婦人眉頭緊皺:“大人,海瑟薇小姐患病在床,無法見客。”


    杜哲搖了搖頭:“無妨,我不需要她接待我,我隻想和她單純的聊聊天。”


    “這可不行。”狐族婦人果斷的搖頭:“海瑟微已經患病,她萬一將病傳染給您,那可怎麽辦?”


    杜哲眉頭一皺,還想說些什麽,卻不想旁邊的小伊搶先開口道:“那就讓我見,我不怕疾病!”


    小伊身為神族,免疫所有毒素和疾病,此時她下意識的就接了茬。


    但是小伊的聲音清脆,明顯是女聲。


    那狐族婦人詫異的看了小伊一眼。


    小伊這才一驚,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暴露了。


    杜哲頭疼的搖了搖頭,不過他也沒有在意,他現在就是來打草驚蛇的。


    小伊這一出聲,讓那狐族婦人確定了這幾人絕不是來此尋歡的客人,她的臉色冷了下來,將先前收的一萬金幣掏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冷聲道:


    “幾位,不要在這裏無理取鬧了,你們是見不到海瑟威小姐,這一萬金幣我退給你們,你們還是識趣的離開吧。”


    說罷,那狐族婦人就想轉身離開。


    “等等。”杜哲阻止了她。


    那狐族婦人搖了搖頭:“您還是省省力氣吧。”


    杜哲沒有說話,將手探入了懷中,將所有的金票都掏了出來,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一百萬金幣,我要見海瑟薇一麵。”


    那狐族婦人僵住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那一摞金票,眼中閃過一絲貪念,臉色有些陰沉不定。


    旁邊的菲絲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菲絲現在還沒有搞清楚這是什麽情況。


    此時,她見杜哲用100萬金幣公費,去見一個頭牌娼妓,她不生氣才怪!


    好麽,口口聲聲說為了查案,結果一來了就打聽哪個頭牌最有名,打聽完了就上趕著來找人家,人家不見還拿金幣硬砸。


    最關鍵的是,這金幣還是菲絲撒謊從韋德府上騙出來的啊。


    這要讓別人知道,她一個堂堂公主,騙了自己哥哥100萬來幫這個卑賤的人類逛窯子,別人該怎麽想她?


    她賤不賤啊?


    菲絲越想越氣,身子不禁發起抖來,她邁步到杜哲旁邊,抬起腳來,對著杜哲的腳麵就是狠狠一腳。


    一陣劇痛傳來,杜哲正呲牙咧嘴,斜視看去,就見菲絲正一臉怒容的盯著他,一副想要生撕了他的樣子。


    還好,那狐族婦人的目光此時全被桌上的金幣吸引了,沒有察覺到這邊的異常。


    那狐族婦人目光中滿是貪婪,不停的吞咽著口水,顯然是對這100萬金幣心動到了極點。


    但是許久後,那狐族婦人還是搖了搖頭:“大人,為了您的健康著想,我還是不能讓您見海瑟薇。”


    “您請迴吧,不要再多說什麽。”說罷,那狐族婦人果斷扭頭,轉身離開了。


    旁邊的菲絲明顯的鬆了口氣。


    那狐族婦人一離開,杜哲心中更加確定海瑟薇有問題。


    要知道100萬金幣,在這個世界來說可是天價,沒有多少人會拒絕的。


    當即,杜哲就果斷起身,對兩人道:“走。”


    杜哲立馬帶著菲絲等人出了天香樓。


    出了天香樓後,菲斯再也忍不住了,她指著杜哲怒斥道:“杜哲,你把我們帶到這種地方,大吃大喝一頓,還想拿100萬金幣見一個娼妓,你到底想幹什麽?”


    杜哲:“查案。”


    “夠了,你別糊弄我了,”菲絲頓都快氣得跳起來:“杜哲,你今天要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迴去後定向哥哥告你的狀!”


    “喂。”杜哲一臉蛋疼:“我們先前可是說好了,不能和韋德殿下講!”


    菲絲冷笑一聲:“那你還說帶我來查案呢,結果呢?卻是來逛窯子,!你不遵守約定,我就不遵守約定!”


    杜哲苦笑道:“我真的是在查案,你別鬧了行不行?”


    “你胡說八道!”菲絲怒斥道:“你喝大酒,逛窯子,還要拿100萬金幣去見一個娼妓!這也是查案嗎?”


    “我要是再相信你,我就是豬,杜哲,我這就迴去,把你今天幹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哥!”


    聽菲絲這麽說,旁邊的小伊眼中兇光一閃,她不動聲色地走到了菲絲背後,指了指菲絲,衝杜哲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那意思就是在詢問杜哲要不要滅口。


    杜哲頓時一腦袋冷汗,他趕忙拚命地搖頭。


    小伊一臉遺憾,不甘願的離開了菲絲的背後。


    菲絲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她見杜哲在那搖頭,心中更加不滿:“你搖頭就能改變事實了嗎?真是氣死我了,我現在就迴去告訴我哥!”


    說著,菲絲就想扭頭離開。


    “小姑奶奶啊!”杜哲趕忙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先冷靜一下。”


    菲絲怒斥道:“到了現在,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杜哲知道不和她說明情況不行了。


    於是杜哲開口道:“我之所以要見海瑟威,是因為海瑟薇很可能就是殺害你父親的兇手。”


    “什麽?”菲絲一愣。


    “你聽我解釋。”杜哲便把他發現的線索,給菲絲理了一遍。


    菲絲聽完後目瞪口呆:“不,絕不可能,我父親雖然風流,但他絕不可能光顧這種地方!”


    杜哲歎了口氣:“我也隻是猜測而已,還沒有真憑實據。”


    “所以我才故意提出想見海瑟薇,試探一下他們的態度。”


    “結果你也看見了,100萬金幣他們都不動心,這其中絕對有問題。”


    “至於到底和你父親的案件有沒有關係,繼續查下去才知道。”


    菲絲眉頭緊皺:“那,那接下來怎麽辦?海瑟薇你又見不到,又怎麽繼續查呢?”


    杜哲搖了搖頭:“無妨,見不到海瑟微是意料之中的事,接下來我們隻要順藤摸瓜……”


    就在此時,杜哲突然住口了。


    “又說話說半截?!”菲絲都快氣炸了。


    “是天香樓的人。”杜哲突然開口道。


    菲絲一愣:“什麽?”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菲絲扭頭看去,就見一個天香樓的侍女向他們跑了過來。


    這侍女,正是先前引他們進後院的侍女。


    菲絲立馬警覺了起來,她的不禁摸向了懷中的匕首。


    杜哲一把按住了她:“不要慌,就她一個。”


    菲絲鬆了口氣,然後臉上又是一紅,惱怒的甩開了杜哲的手。


    就在此時,那侍女已經跑到了眾人麵前,她氣喘籲籲的道:“幾位大人,還請留步。”


    杜哲不動聲色的問道:“怎麽了?”


    侍女喘著粗氣:“你,你們是宮裏的人吧?”


    杜哲一愣,詫異地問道:“你為何會這麽說?”


    那侍女露出了皎潔的笑容:“你們身上的脂粉味,我聞過,和我們家小姐的一模一樣,肯定是宮裏的貨色。”


    杜哲一愣,隨後立馬恍然大悟。


    在幾人來之前,杜哲命人給菲絲還有小伊化了妝,這妝用的就是韋德府上的脂粉。


    不用說,這脂粉八成就是從宮裏弄來的。


    杜哲不禁歎了口氣,真是百密一疏啊,自己又是倒酒,又是偽裝,巴拉巴拉的一頓折騰,卻不想在這上麵露出了破綻。


    不過現在,這已經不重要了,反正已經打草驚蛇了。


    “你家小姐是什麽人?”杜哲好奇的問道。


    宮中的脂粉可不是爛大街貨,更不是天香樓這種煙花之地能弄到的東西。


    那侍女微微一笑:“我家小姐就是海瑟薇啊。”


    此話一出,三人渾身一震,互相對望一眼。


    那侍女接著說:“你們不是想見我們家小姐嗎?我把這事和我們家小姐說了,我家小姐特意讓我來邀你們前去一聚。”


    此話一出,三人更加犯蒙了。


    這一變故,著實出乎杜哲的意料。


    先前,那狐族婦人態度堅定的拒絕杜哲見海瑟薇,這讓杜哲幾乎確定,海瑟薇有問題。


    甚至讓杜哲覺得,海瑟薇已經被人滅口了。


    但是此時,海瑟薇又派人出來邀自己一聚。


    這就讓杜哲所有的猜想都推翻了。


    杜哲試探的問道:“你家小姐,不是病重了嗎?”


    那狐族侍女撲哧一笑:“這都是忽悠外麵那些人的,您怎麽還相信了?”


    杜哲越發的懵逼,忽悠外麵這些人?!聽這話的潛意思,這侍女是把他們當自己人嘍?


    杜哲心思電閃,難道,她們將自己誤認成其他人了嗎?


    當即,杜哲笑了笑:“我懂了,還勞小姐帶路。”


    那侍女撲哧一笑:“你們這些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客氣,跟我來吧。”


    說罷,那侍女轉身行去。


    杜哲正要抬腳跟上,旁邊的菲絲卻突然拉住了杜哲的胳膊,悄聲道:“杜哲,等等,你不感覺有些不對勁嗎?”


    “是有些不對勁。”杜哲點了點頭,說罷就又要向前走去。


    菲絲氣得狠狠一捏杜哲的胳膊:“你這個笨蛋,你就不怕他們是引咱們進去,然後殺咱們滅口嗎?”


    杜哲一愣:“不能吧?他們要真想對咱們不利,為何先前不動手呢?”


    菲絲一愣,道:“肯定是放我們出來後,後悔了唄。”


    杜哲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


    說吧,杜哲又要抬腳跟去。


    菲絲急了,死死地拽住了杜哲的胳膊:“那你還去?你不要命了?”


    “這隻是你的猜想。”杜哲道:“我不想因為這個猜想,就錯過這個調查實情的機會。”


    當然,這個理由是忽悠菲絲的話。真實情況是,杜哲根本就不怕有埋伏。


    杜哲的實力在這個位麵中雖然不是無敵的,但小伊是啊。


    有小伊在,杜哲照樣能在這個位麵橫著走。


    不過菲絲是不知道的,她見杜哲這麽不要命,一時間心裏萬分的複雜。


    杜哲居然為了查他父親的案子,把命都豁出去了,這實在是超乎了菲絲的預料。


    一時間,菲絲有些難以接受。


    在她的印象中,人族都是膽小狡詐的騙子,小偷。再加上先前,杜哲種種的做法,讓菲絲氣了個半死。


    這種前後的反差,讓菲絲心裏無比的複雜。


    就在此時,那領路的侍女扭頭衝他們喊道:“你們快來啊,還在等什麽?”


    “好的,就來!”杜哲立馬高喊一聲,抬腳向那走去。


    小伊見狀,也緊緊的根了上去。


    菲絲見兩人都去了,她隻能無奈的跺了跺腳,也跟了上去去。


    那侍女沒有帶他們走天香樓的正門,而是直接繞到了院子的後門。


    她帶著幾人穿過後門,一路向裏走去。


    走了許久,周圍的獨棟房屋越來越少。


    菲絲緊張的望著四周,見路上的人越來越少,她心裏越想越害怕。


    幾人一路向前,周圍全是大片的樹木。


    直到他們走到了一處湖泊前時,才看到了一棟精致清雅的房屋。


    “到了。”那侍女衝眾人一笑,上去推開了屋門,走了進去。


    菲絲看著那屋門,緊張的拉著杜哲的胳膊,小手有些顫抖:“杜哲,這地方也太偏了,這裏怎麽看都不對勁,我看我們還是迴去吧。”


    杜哲握上了她顫抖的手,低聲道:“放心,跟我來。”


    杜哲這一握,讓菲絲渾身一震,她有些厭惡,本能的想避開。但是杜哲手上的溫暖,卻也帶給了她一次安心感。


    菲絲一臉懵逼的被拉入了房屋。


    進入屋中,菲絲緊張的四處打量。


    周圍沒有刀斧手,菲絲鬆了口氣。


    這屋內唯一能藏人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屏風。


    但是那屏風,卻是半透明的。


    透過屏風,隻看見後麵有一個女性的人影,不可能有什麽埋伏。


    那侍女讓眾人在這裏稍等,她走到屏風後:“小姐,我把人給你帶來了。”


    那屏風後的人影揮了揮手,那侍女便恭敬的退走了。


    杜哲凝目向屏風看去,像是要看透那屏風。


    就在此時,一道如黃鸝般的聲音傳了出來:“他,為什麽不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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