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哲看見艾米麗驚恐的樣子,安撫道:“別緊張,我們就是睡在這裏而已。”


    杜哲說的睡在這裏,真的就是很單純的睡在這裏,這其中沒有任何的其他含義。


    其實說起來,軍中的帳篷雖然緊張,但是還沒緊張到這種程度。如果真湊一湊的話,是能湊出一個單獨的帳篷的。


    但是杜哲不放心艾米麗一個人呆在裏麵,這女人現在一副尋死覓活的樣子,必須要有人看著她,她要死了,那杜哲可就白折騰了。


    但是交給其他人看著,杜哲又不放心,俗話說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讓這群士兵看著艾米麗,杜哲還真擔心出亂子。


    但是如果隻讓杜哲看著她,那杜哲更不放心了,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名聲壞了倒還無所謂,關鍵是這事要傳迴去,他怎麽和克蕾兒交代?克蕾兒非鬧死他不可。


    杜哲把艾米麗弄迴去僅僅是想作為籌碼,他可不想因為這女人在把克蕾兒惹毛。


    而現在,把這些士兵叫進來,其實就是互相製約,杜哲看著他們別出亂子,同時也好讓他們替杜哲作證。


    但艾米麗不這麽想啊,她本身一個俘虜,而且她還一直以為杜哲就是衝著她的美色來的。


    剛剛杜哲走進帳篷時,艾米麗都有失身的準備了。不過艾米麗不在乎,她都想死了,還在乎這些嗎?


    但是,艾米麗萬萬沒想到,杜哲一招唿嘩啦嘩啦的就進來二十來個大漢,這可把她嚇懵了。


    這就和殺頭一樣,一刀斬了可能不害怕,但是要淩遲處死,那誰都犯怵。


    這其實不能怪艾米麗想歪,他們蠻族對付俘虜,是發生過這種事情的,也是因為如此,王國才把他們稱為蠻族。


    隻是艾米麗沒想到,杜哲居然也好這一口,她還以為王國要更文明一些。


    艾米麗越想越害怕,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此時,杜哲看艾米麗卷在毯子中,他就走上前去,想伸手幫她解開身上的毯子,好讓她能舒服些。


    誰知杜哲剛一伸手,就見艾米麗的藍眸狠狠的瞪向了他,喉嚨裏發出了尖吼聲,如一直受到驚嚇的野狼一般,仿佛是想嚇退杜哲。


    “不錯,你到是有精神多了,比你先前那死魚樣子好看多了。”杜哲點了點頭,接著伸手幫她解毯子。


    艾米麗見最後的威脅毫無作用,尖吼聲不禁變成了哭聲,眼淚斷了線一般流下,心如死灰的閉上了眼睛。


    艾米麗閉著眼睛,感覺自己身上的毯子被解開了,然後她感覺被人抱了起來,放到了一處墊子上,又被蓋上了毯子。


    完了,艾米麗心如死灰,渾身繃得僵硬。


    艾米麗的眼睛一直閉了很久,直到大半個時辰後,都不覺有人碰她,她便睜開了眼。


    卻見帳篷中,杜哲把她放在最裏麵,杜哲躺在她的旁邊和眾士兵擠在一起。


    而杜哲離她的身邊,還有五十公分的距離。


    艾米麗緊張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但還是不敢完全放鬆。


    這夜,艾米麗連唿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引起杜哲等人的注意,直到天快亮時,艾米麗才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


    雪原之上天寒地凍,雖然杜哲他們此時已經快要走出雪原了,氣溫已經不足以凍死人了,但夜裏還是很難熬的。


    士兵們擠在一起倒還好說,艾米麗一個人躺在角落,睡了一會兒便受不了,迷迷糊糊之間向著溫暖的地方靠去,最後居然鑽進了杜哲懷中。


    艾米麗本身就在緊張之中,睡得很淺,沒有多久,她便醒了過來。


    這一睜眼,艾米麗發現自己竟然在杜哲懷中,而杜哲的衣物,居然被她的口水浸濕了一片。


    艾米麗羞惱異常,趕忙往旁邊滾去。


    她這一滾,把杜哲也驚醒了,杜哲坐了起來,卻見艾米麗在帳篷的角落羞惱的盯著他。


    杜哲搖了搖頭,還當她又在抽風,也就沒在說什麽。


    早上的時候,杜哲給艾米麗送來了早餐,艾米麗依舊是看都不看一眼,一副要絕食到死的樣子。


    杜哲也就沒有在理她。


    第二晚紮營時,依舊如先前那樣,杜哲讓艾米麗躺在角落,杜哲則在她旁邊,幫她隔開那些士兵。


    有了前一晚的經曆,艾米麗這次倒是沒那麽緊張了,隻是在睡覺時,她反複的告誡自己不要往杜哲身邊靠。


    結果第二天她一睜眼,發現自己又鑽入了杜哲懷中,艾米麗羞惱的不行,心中大罵自己不爭氣,趕忙滾到了一邊。


    這一滾又把杜哲弄醒了,杜哲一臉無語的望著她,不知道她每天早上是搞什麽飛機,為什麽要滾來滾去的?


    這天,艾米麗依舊絕食。


    杜哲這次可坐不住了,這艾米麗已經三天沒有吃喝了,最近杜哲都沒見她哭,杜哲甚至都懷疑她是缺水把眼淚都缺幹了。


    這讓杜哲想起來他以前撿迴去的一隻鳥,那鳥就是這樣不吃不喝的,最後徹底的死球了。


    杜哲感覺,艾米麗現在和那鳥差不了多少,恐怕用不了多久也會死球。


    對付那隻鳥時,杜哲曾強行給它塞過食物,但是並沒有什麽卵用。因此杜哲覺得強行給艾米麗灌食物,也不會有什麽卵用。


    艾米麗的問題在心上,杜哲得想辦法把她疏導開。


    但是,杜哲在人家心中,那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杜哲想要疏導她,那可難如登天。


    一時間杜哲居然泛起愁來。


    萊恩哈特看見杜哲愁眉苦臉的樣子,高興壞了,心中得意的想到,讓你不聽我的話,非要弄這個女人迴來,活該你這樣子。


    看見萊恩哈特那恨不得他愁死的模樣,杜哲突然心中一動,有了主意。


    恨從某方麵來說,也算是一種動力,既然杜哲開導不了艾米麗,不如把她的恨意引導一下,變成她活下去的動力。


    當晚,紮營睡覺時,杜哲給士兵們安排了一個臨時任務,那就是睡覺前開始講故事。


    這些故事,大都是以女性忍辱負重,然後報仇的題材。


    聽完後,杜哲假裝一臉緊張:“呸,這都是胡扯的,哪有這種女人,你們可別瞎說啊。”


    說著,杜哲還悄悄的瞟了瞟艾米麗,他看見艾米麗的肩膀在輕微的顫抖。


    杜哲知道,這些故事她是聽進去了。


    果然,第二天在給她送食物時,艾米麗沒有在接著抵抗。


    杜哲見狀,拉開了她口中的布子,把稀粥送到了艾米麗的臉前。


    艾米麗冷冷的看了杜哲一眼,猛地一把抓住了那粥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喝的過程中,她的眼淚順著她白皙的臉蛋滑落,在她幹裂的嘴角上和粥漬匯合,夾雜著一絲鮮血,全都被艾米麗視若珍寶的吞入了肚中。


    看到這一幕,杜哲知道,這人是活下來了,隻是她以後,恐怕會以殺死自己為畢生目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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