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峽穀裏麵全是沙地,儲存水,隻能用水囊,但是又能有多少水囊呢?


    二十多天過去了,就算再怎麽節約用水,此時也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


    天上太陽暴曬,鄭子帆這時候嘴唇幹裂,臉上冒著虛汗,實在忍受不了那股饑渴的感覺,鄭子帆輕輕的擰開水囊,嘴唇貼上去輕輕的潤了一下。


    “主人,你到底去哪裏了啊。如果是你,肯定有辦法搞到水吧。”


    鄭子帆苦歎了一聲。


    之前忌憚林修,陳浩傑等人也不敢怎麽針對鄭子帆,但是在林修失蹤了之後就完全不同了。


    什麽髒活累活,基本上都是鄭子帆幹。


    分配到的水和食物,也從來都是最少的,如果不是鄭子帆節儉,早就死了。


    “娘的,這麽點水,怎麽夠喝!”陳浩傑咬著牙,一把將手中空空如也的水囊給摔在了地上。


    公平,在峽穀之中從來都不存在,鄭子帆和那些散修每天也就能分到一點水,而這些權貴子弟每人基本上都有大半壺。


    隻不過鄭子帆他們都是吃過苦的人,每天一點水,隻要渴不死,就能接受。


    但是陳浩傑他們不行啊,一個個都是嬌生慣養的,哪裏吃過這些苦頭。


    “哎,這麽點水,渴都沒解就喝完了,還剩三天時間,可怎麽過啊。”孫亮在一邊也是無精打采的說道。


    剛才喝掉的水,就已經是峽穀裏最後的存貨了。


    他們就算和江襲月關係再好,也沒水給他們喝了。


    陳浩傑眼睛在峽穀之中掃視了一番。


    正好看到了靠在牆邊的鄭子帆。


    “跟我來,我帶你弄水喝去。”


    陳浩傑帶著孫亮,大步走到了鄭子帆的身前。


    看到兩人過來,鄭子帆是頭也不敢抬,生怕惹到了兩人,這一個月可沒少受他們的刁難。


    他哪裏知道,兩人正是衝他來的。


    “喂,說你呢,低著個頭幹什麽?”陳浩傑喝到。


    鄭子帆抬起頭,看著兩人,沒有說話。


    “給你賺點便宜,諾!”陳浩傑說著,手裏丟出一顆儲靈丹:“把你手裏的水賣給我。”


    一顆儲靈丹換小半壺水,在平時來看,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了,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有沒有水,意味著剩下三天時間能不能活下去。


    就算是給再多的儲靈丹,也沒人會把所剩不多的水賣給別人。


    “不好意思,不賣。”鄭子帆搖頭,緊了緊抱在懷中的水站起來朝著旁邊走去。


    惹不起,還躲不起麽。


    “嗬,小爺看得起你,讓你賺點便宜,你丫還給臉不要臉是不是?”陳浩傑大罵一句,直接一腳踹來。


    鄭子帆沒想到陳浩傑會自己對自己動手,沒有防備下,背心直接被一腳踢中。


    喉嚨中一口老血噴出,直接摔倒在地。


    “你,你!”鄭子帆指著陳浩傑。


    陳浩傑冷笑一聲,直接走過來拖過水囊,打開了塞子咕隆咕隆的喝了一大口。


    “真是爽,平時咋就沒發現白水這麽好喝呢。”陳浩傑喝了個爽快,大聲叫道。


    孫亮在陳浩傑喝完之後,也是接過了水囊,把剩下的水一飲而盡。


    看著自己忍者饑渴節約下來的水,就這樣被兩人強搶過去喝掉,鄭子帆隻感覺世界都要崩塌了。


    沒有水,剩下三天,自己怎麽活下去啊。


    “我,我跟你們兩個畜生拚了。”鄭子帆咬著牙站起來,拔出佩劍,朝著陳浩傑衝了過去。


    “就你?也配和我鬥?找死。”陳浩傑看到鄭子帆突然爆發,心中沒有絲毫懼意,隻差拍手叫好。


    江襲月不讓自己對付他,但沒說他要殺自己不讓自己還手啊。


    打鬥起來,有死傷,那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一邊想著,方天畫戟就出現在了自己的手中。


    “給我死!”陳浩傑大步一踏,直接一躍而起,方天畫戟當頭劈下。


    和當初對付林修被一招逼退,所用的招式一樣。


    但是鄭子帆不是林修,沒有那麽精湛的武技,看到陳浩傑攜勢而來,隻能是橫劍擋在身前。


    陳浩傑蘊含強勢靈力的一擊,直接將鄭子帆震得劍刃脫手而出,倒飛出去。


    “哼!不堪一擊的廢物,修煉一輩子還打不過本少爺,不知道你哪來的勇氣和我叫囂。”陳浩傑大聲叫道,被林修壓抑的這麽慘,在這時候才感覺找迴了自己往日的威風。


    “你們在幹什麽?”


    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江襲月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過來。


    陳浩傑喃喃一笑:“襲月妹妹,這個家夥非要把水賣給我,我給他一顆儲靈丹,算是天價了吧,結果這個家夥還不滿意,非要讓我多給點,所以就出手教訓一下他。”


    “事情是他說的那樣麽?”江襲月扭過頭對鄭子帆問道。


    聽到江襲月的話,鄭子帆並沒有說話。


    官官相護,難道還指望江襲月幫自己一個沒權沒勢沒實力的人去對付陳浩傑?


    公平?從水源的分配上就知道了。


    鄭子帆彎腰,從地上撿起那一顆儲靈丹,直接給捏碎,轉身就走開,找了一個角落睡下。


    “嗬嗬,這些人啊,就是賤,襲月妹妹沒必要為這種人生氣。”陳浩傑笑嘻嘻的說道。


    江襲月冷眼看著陳浩傑:“陳浩傑,看在我們從小就認識的份上,警告你一句,如果再敢做這樣的事情,你爹保不住你。”


    說完,江襲月便轉身走到了自己的逐月馬旁邊,從上麵取下了一個水囊,遞給一個散修:“給鄭子帆送過去。”


    峽穀之中的溫度,白天猶如烤爐,晚上猶如冰窟。


    躺在牆角的鄭子帆抱著江襲月送過來的那袋水,眼眶之中留下了眼淚。


    並不是感激,而是很複雜的一種心情。


    因為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得到這袋水,不是因為自己多有本事,隻不過自己運氣好,能夠叫林修一聲主人罷了。


    畢竟一個修煉了一輩子,還打不過陳浩傑一個小輩的人,又憑什麽期望別人能夠重視自己呢?


    鄭子帆留下的眼淚之中,蘊含的全是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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