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馬車買米也不急在一時,以前咱家裏沒有精米的時候,就連糠都吃過,這小米有啥不能吃的?等你閑下來再說。”


    “娘,等會奶牛送來,咱家裏就有牛奶了,我可不得嚐試著做一下奶茶麽。正好家裏也沒茶葉,我下午順便再去買些茶葉迴來。”沈晚檸搖搖張嬸的胳膊央求道。


    “好好,都聽你的,行了吧!快別搖了,我老婆子的頭都快被你搖暈了,哎!”張嬸無奈地拍拍沈晚檸的手,語氣中卻滿是寵溺。


    她又看了一眼文氏的肚子,若這肚子裏是個孫女就好了。林大山的父母就生了他一個獨苗苗,她和林大山又生了幾個兒子,沒有女兒。現在已經有三個孫子了,就盼望來個軟軟糯糯的小孫女。


    怕來的人不知道她家的位置,因此沈晚檸一直在村口的老槐樹下坐著等。一直到快吃午飯的時候,醉香樓的小二才牽著一頭乳牛走過來。


    “這裏這裏!”沈晚檸站起來,招了招手。


    “哎喲,老林家閨女,這就是你說的那什麽奶牛啊!和我們裏正家的牛長得真的不一樣哩。”


    原本見到沈晚檸蹲在這裏,不少婦人跑來和她聊天嘮嗑。


    如今田裏沒什麽事幹,這些婦人除了每天做飯洗衣,再把廢水澆到菜地裏,其他的基本上沒有什麽活幹。


    至於男人們,之前沈晚檸家裏做房子,他們掙了不少錢。如今家裏的銀錢度過今年是沒什麽問題了,因此大家比起之前來,幹活都要鬆懈很多。


    “是啊,牛嬸,這奶牛就是專門產奶的,一年裏能有十個月都在產奶哩!”沈晚檸笑著迴應道。


    “那這奶牛能到田裏去耕地嗎?可以像裏正家的牛一樣拉牛車嗎?”徐嫂子好奇地上前問道。


    沈晚檸嘴角抽搐幾下,“應……應該能吧!不過這牛我們買來是專門產奶的,不會讓它拉牛車的。”


    這奶牛要是走在路上,會被不少人看吧!她可不想成為路人的焦點。


    “嘖嘖,那可惜了,這牛就隻能產奶,話說這奶也沒人喝啊!買這玩意還不如買和裏正家一樣的牛呢!”史珍香挎著籃子,嫌棄地看了一眼奶牛。


    “那個,我先去接應一下,你們慢慢聊,慢慢聊。”說完,沈晚檸快速逃離現場。


    小二牽著牛過來,滿頭大汗,“沈姑娘,你們這大慶村可真遠啊!我包了一輛馬車,慢慢悠悠帶著牛過來。到了光明鎮又靠雙腳走過來的,可真累人啊!”


    “辛苦小哥了,包車也花了不少錢吧!來,這是兩百文,之前說好的跑路費。”沈晚檸從袖子裏拿出兩百文遞給小二。


    “這可不成,之前說好是一百文的,我哪能收你兩百文。還有,沈姑娘叫我小樹就好,別叫我小哥了,聽著怪別扭的。”小二傻笑著撓撓頭。


    “你包車過來花了不少錢,這錢該我出,咋還能讓你自己掏腰包?你就拿著吧!”沈晚檸繼續把錢遞到他麵前。


    “不行不行,我堂伯說了,做人要講信用。說好的一百文就是一百文,多的我可是不要的。”小樹杵在那,硬是不收。


    沈晚檸沒辦法,隻好數出一半來,裝到小樹的荷包裏。


    “多謝沈姑娘,沈姑娘家在哪裏?我給沈姑娘送過去。”小樹眉開眼笑。


    “跟我過來吧。對了,你可會擠牛奶?我家裏人都沒接觸過這個,不會擠這牛奶。”沈晚檸在前麵帶路,一邊問道。


    徐嫂子擠了上來,“晚檸啊,我們能不能也去看看這奶牛,我們村都沒見過這東西,還是個稀奇玩意呢!”


    “你們……不用迴家做飯嗎?”沈晚檸看著這些八卦的婦人,心下詫異。


    “害,我家兒媳還在呢,哪就輪得到我做飯。”


    “是啊,我弟妹在家做飯呢,她是新媳婦,這飯當然是她來做。”


    “我家三個孫女已經會做飯了,我就等著吃就行。”


    聽到他們這麽說,沈晚檸點點頭,“好吧,那你們來看也成。”


    沈晚檸帶著小樹到後院,挨著雞窩的地方已經做好了一個木樁,牛就拴在那裏。


    等到後麵其他的牛到了,她們準備在空地上再重新建一個牛欄,專門養牛。


    “來了來了,桶拿來了,專門洗幹淨放在太陽底下曬幹了拿來的。”徐氏提著桶邊走邊說,家裏的其他人跟著一起來了,就連文氏都挺著大肚子一起來了。


    “二嫂,你站的離牛遠些,免得牛突然發狂,不小心提著你。”沈晚檸扶著文氏往外麵走了一些。


    “有凳子嗎?能幫我拿個小凳子嗎?”小樹轉過頭問道。


    林景策默默地從身後拿出自己劈柴時坐的小凳子,遞給了小樹。


    “沈姑娘,您看好了。要像我這樣用雙手一起包住奶牛的四個ru頭中的兩個ru頭,然後用拇指和食指一起輕輕的夾住ru頭之後,擠壓ru頭的底部。”


    小樹說起ru頭兩個字的時候,有些難以啟齒。臉比猴子屁股還要紅,但是為了教會他們,隻好硬著頭皮繼續說。


    “在場的各位大嫂大嬸們也可以看看,如果誰學會了,以後可以幫忙擠牛奶,一天我給她四十文錢。”


    沈晚檸尋思著,以後總不能是她自己來擠牛奶吧!趁著現在人多,正好,如果誰學會了就可以雇傭過來當擠奶工。


    她這話一說出來,在場的婦女們一個個盯著小樹手中的動作,生怕看漏了其中哪個步驟。


    小樹雙手換著擠壓奶牛的ru頭,兩個ru頭換著分泌出ru汁,漸漸地,桶裏填滿了一小半。


    示範完後,小樹看著身後的婦人們,“有沒有誰可以來試試的?”


    徐嫂子把籃子往史珍香手裏一塞,“誒,我來我來,我雖然沒有給牛擠過奶,但是我兒媳婦漲奶時,我給她擠過。”


    “那成,您來試試,您可小心點,若是把牛弄疼了,奶牛可能會發怒傷害您。您注意著點。”


    小樹叮囑完後,站在徐嫂子旁邊,指導她慢慢給奶牛擠奶。


    奶牛躁動不安,在原地走了一下,後腳來迴走動。徐嫂子咽了口口水,放輕手中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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