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改善


    終於有點察覺到了兩人的對話有些雞同鴨講的不協調感後,鄭浩決定本著對異世界人文風情科學探討的精神,和布蘭特深入討論一下關於兩個世界生物進化形態的不同點。


    其實就是一節生理課而已。


    隻是兩邊的上課風格完全不同。鄭浩是位聲情並茂繪聲繪色還可以外加寫實解析圖片的**派,布蘭特則是三言兩語簡單明了的簡約派。雖然兩人能理解對方說出的意思,但是在細節上還是有差異。例如女人這個詞在布蘭特所在的世界是沒有的,兩個性別就是雄性與雌性,同時布蘭特也沒有聽過子宮這個詞,鄭浩很是疑惑要是沒有怎麽懷孕。


    “也許是有你所說的東西,隻是從遠古起我們確實就沒有關於這方麵的記載。所有部落的獸人都知道,遠古時期神創造了獸人,給予雄性強壯與守護,賦予他們可以變身為獸形的力量以戰鬥,借此保護沒有力量的雌性,給予雌性繁衍與哺育,承擔起為部落繁衍後代的任務。雌性是部落繁盛的關鍵,所以是所有雄性獸人重點守護的寶物。”


    看來這個獸人部落是屬於母係社會嗎,鄭浩在心底暗下結論。雖然對於這裏的雌性生物的生理構造還是很好奇,但是要想從布蘭特這詳細知道這些東西是不可能的了。從布蘭特的描述來看,這裏的部落對神無限信仰以及對死人充滿敬畏,與地球上一些原始族群是一樣的,那麽他們自然不會出現什麽科學的解釋了。


    不過這樣,鄭浩就有些小矛盾了。


    “那樣就很奇怪了吧,既然樹神告訴你說的是你唯一的伴侶,那麽按理也應該是個和你相反性別的人吧,不然怎麽給你生孩子,我們同樣性別,又怎麽會是伴侶。”鄭浩皺眉說道:“那麽如果我留了下來,不就是代表你可能永遠都不會有孩子了?”


    布蘭特心頭一動,他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麽對鄭浩這句話覺得有深意,定下心神,他揣測道:“也許,這就是樹神的旨意吧,這個怪物的血脈不該延續下去……”


    鄭浩猛地覺得有些生氣,不爽地說道:“守護者不是本來就很稀少嗎?你要是沒有留下後代,那麽這個血統不是就斷掉了?這個樹神也太前後矛盾了……”


    “不。”布蘭特搖頭說道:“除了我,部落裏還有兩名守護者,他們就足以保證守護者的血統不會消失了。”


    鄭浩一怔,猶豫問道:“你總不會早就想過不留後代的吧。”


    布蘭特輕輕笑了下,沒有迴答。不過鄭浩想他大概已經知道答案了,更加奇怪這個人所謂怪物的力量到底有多恐怖啊,非得逼得人都不敢生孩子,眼神也透著一股絕望後的默然。鄭浩莫名覺得心裏堵得慌,煩躁地在手臂上撓了幾下後他決定轉移一下話題。


    “說起來,你說是樹神告訴大祭司,叫你到生命之樹這裏來,如果生命之樹願意迴應你那麽你就能等到我,那麽到底是樹神還是生命之樹把我弄來的啊。”


    “樹神是創造萬物之神,是萬能神;生命之樹則是她的化身之一,樹神並不生存在我們這個世界,她隻能透過大祭司降下神諭,而決定執不執行的是生命之樹。生命之樹平時是不會主動迴應我們的聲音的,所以才要迴到部落由大祭司向樹神傳達願望。”布蘭特緩慢解釋道。


    “喔……是嗎……”鄭浩諾諾地迴應一句,突然發現沒什麽可說的話題。


    兩人之間因為無話可說而變成了靜默的氣氛,布蘭特剛才幾次被迫放下的活計也再一次重新開始動作,一下一下的搗著。鄭浩坐在地上感到有些無聊,如果還在地球,這時的自己要麽還在賴床,要麽為了某一份麵試在奔波,又或者會坐在電腦前暢遊在網絡世界。而現在,他卻隻能坐在這裏發呆的看天空。


    掛在樹屋門口用來擋風的樹葉簾子已經被布蘭特栓掛起來,鄭浩可以從那觀察到外麵的風景。蔚藍的天空,還有翠綠的樹葉,不過因為被層層疊疊的樹枝樹葉擋住,鄭浩沒辦法像昨天趴在布蘭特背上時一樣看到更遠處的,看起來像是延伸到大地盡頭的樹林。但是這看著樹屋外層層疊疊的綠色也並不壞,因為這些綠色並不單一,相反還很多變。


    在近處的青草綠,在稍遠處地黃綠,被壓在最下麵的墨綠,因為樹葉縫隙灑落的光線而跳脫出來的亮綠色,鄭浩第一次知道原來綠色能有這麽多變化。或者綠色天生就有穩定人心的作用,又還能保護眼睛,所以鄭浩看著看著也不覺得煩躁了,反而有種全身心都安靜下來的感覺。


    “我昨天雖然隻看到一點點,但光是那幾眼,就讓人深刻覺得這裏的樹林真是大啊……”鄭浩晃著腳丫子,手指也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敲擊著,顯得他現在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半是感慨半是呢喃的說道。


    布蘭特依然沒有抬頭,還是賣力的擺弄著手裏的草漿,不過他還是迴應了鄭浩沒什麽意義的發言,不至於讓他變成尷尬的自言自語。


    “樹海是以生命之樹為中心,向四周擴散的。具體有多寬廣,我描述不上來,不過在我登上生命之樹的頂端時,才能看見最遠方的魔獸荒漠。”布蘭特拿起碗裏的草漿仔細看了看,滿意了以後才放下,又拿起另外的草根開始搗,“魔獸們經常衝進樹海裏來肆虐,每年每個部落都會選擇一些強壯的獸人戰士到樹海邊緣去和魔獸對抗。”


    也許是察覺到了鄭浩有些無聊吧,布蘭特雖然說話還是那樣簡潔,但也盡量的為鄭浩介紹起這個世界的點點滴滴,不如剛才聊得沉重話題,兩人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不至於讓氣氛冷場。


    直到布蘭特把手裏的事情都做完,然後才端著幾個碗走過來。其中一個是讓鄭浩喝下去的,另外的則是用在腿上的傷口。鄭浩看到那個墨綠色的草漿後,閉上眼睛,好似赴法場一樣悲壯的灌了下去,不過還好,不如黑乎乎的中藥那麽良藥苦口,隻是味道也好不到哪裏去就是了。


    接著布蘭特就小心把鄭浩腿上的樹葉繃帶拆下來,然後用其中一碗草漿擦拭,鄭浩估計是類似於酒精消毒一樣的作用。然後才再次敷上稀泥一樣的草藥,小心包紮好。果然很神奇的是,包上去沒多久,鄭浩又和昨晚一樣不再覺得傷口疼痛,隻是有些脹脹的。


    布蘭特把傷口處理好後說道:“還好並不是很嚴重,在生命之樹上生長的草藥都帶有一定的自然之力,你的傷口應該會恢複很快。等到你可以行走,我們就能出發迴部落了。”


    鄭浩還能說什麽呢,隻有點頭的份。接下來的日子,就過得很平淡了。每天布蘭特負責掉了一切吃穿住行,外出打獵采摘果實,迴來後處理獵物削好果實,生火烤肉榨果汁,然後給鄭浩換草藥,端水給他洗臉或者稍微清洗一下身體。鄭浩那幾天可以說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整個人就完成成了甩手大老爺。最多就是佩爾大人偶爾冒出來的時候陪它玩鬧一下,其他時間基本就是除了發呆,還是發呆。


    除開打獵的時候,布蘭特都在鄭浩身邊,但是布蘭特不知道是天生還是環境養成,說話實在簡潔得叫鄭浩發指,往往一個話題他能在十句內就結束。雖然他很耐心,基本鄭浩問話一定迴答,但是這種你問我答你不問我啞巴的被動模式,實在是令鄭浩很無力。於是時間一長,他也就變得和布蘭特一樣,一動不動的坐上幾個小時。


    終於在第四天,在基本淪為廢人的鄭浩爆發時,準確說是無聊得滿地打滾的時候,布蘭特無奈的到樹屋外轉了一圈後,帶迴了大量的柔軟的好像布一樣的芭蕉葉,鄭浩在布蘭特的指導下,開始學著把大片葉子裏的纖維抽出來,製成繩子。雖然這個做久了也很無聊,但是總比什麽都不做來得能打磨時間。


    而且在看到布蘭特每次變成獸形出去捕獵,都是順帶用樹葉包著果實叼迴來,非常不方便後,鄭浩發揮了他生在地球上的優越見識,利用之前做得繩子編了個便攜挎包,樣子作為第一次動手來說不至於醜到見不得人,而且還算實用,順利解決了獸形狀態下布蘭特不方便攜帶果實的問題。


    之後布蘭特還去找了不少葉子,經過一些剪裁後製成簡易衣服給鄭浩穿。鄭浩之前那身由地球帶來的衣服早就在花蟲們地攻擊下變得破爛不堪,僅僅能做個遮羞布而已。最初布蘭特是將自己的衣服拿給了鄭浩穿,他帶了兩件出來,不過一人一件衣服肯定是會很拘緊,所以布蘭特才找來了合適的樹葉做成臨時衣服,作為換洗用。


    而隨著鄭浩開始吃膩味了烤肉,或者說見到烤肉就沒食欲後,在鄭浩的執著要求下,布蘭特很沒轍的開始將能吃的果實以及可以做成容器的果實搜集起來,由整天閑得蛋疼的鄭浩研究怎麽樣改善生活。


    鐵皮椰喝掉裏麵的果汁後,外殼用來做鍋是最實用不過的了,起碼比起其他的果實容器要來得耐燒多了。布蘭特利用樹枝做了支架後,一個吊鍋正式出爐,當晚,鄭浩終於吃到了穿越來後的第一餐烤肉外的主食,肉湯。


    佐料隻有鹽,但是因為布蘭特帶迴來的都是正宗原生態野味,肉質鮮美,煮成的湯自然很美味。而逐漸的鄭浩也發現布蘭特帶迴的一些果實煮熟後味道不錯,於是又一天煮一天烤的交換著吃,最初布蘭特很是懷疑鄭浩的手藝,不過他自己確實也有些吃膩了烤肉,換換口味,他一百萬個同意。所以他更加用心的把自己知道的所有能吃的東西都找來,偶爾也會露上一手,然後得到鄭浩大大的鄙視,不過這個鄙視,主要是針對他既然會做其他菜還天天隻吃烤肉,真是不懂得享受。


    布蘭特無奈一笑,沒有反駁,卻每次和鄭浩一起研究煮出來的食物好吃不好吃的時候,都很難得的話多一些。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快一個月,終於鄭浩腿上的傷完全結痂,行走也沒有問題的時候,布蘭特提出,該迴部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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