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祁沒有注意到朝顏神情的變化。


    此刻的他依舊在低著頭,將自己心裏想要說的話,趁著這個時候一並說出。


    “我隻是覺得,每天早上第一眼看見的人是你,那我這一天的心情就會莫名變得很好。”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我對你的喜歡,可隻要有你在我身邊,哪怕隻是短短的一分鍾,甚至一秒鍾,我也會感到安心、愉悅以及輕鬆。”


    “你是藝術係的係花,更是寧澤大學公認的校花。而我,原本隻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大一新生而已。”


    “如果沒有小時候的那件事,我們之間本來應該會像是天和地一樣。你看見我站在人群裏,我也看見了站在人群裏的你,但我們永遠不會產生交集。”


    “一想到,這樣的我竟然能有幸得到你的青睞,和你一起攜手走過漫長的風風雨雨,除了幸福以外,我也偶爾會感到不安。”


    “你太優秀了,優秀到讓我覺得有些高不可攀。我很擔心,我的存在會成為你完美人生中的一個汙點。”


    “我更擔心,當我有朝一日從床上醒來,發現這段日子與你的經曆,其實都隻是我一個遙不可及的夢而已。”


    “如果這是現實,我希望可以將它盡可能地延續下去。”


    “但如果是夢,那麽這個名叫‘朝顏’的夢實在太美好了,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就這樣一直活在夢裏,永遠都不要醒來。”


    “我……”


    秦祁還想再繼續說下去,卻在剛要準備開口的時候,被朝顏給攔了下來。


    “這些是你的心裏話嗎?”


    朝顏強裝鎮定地問道。


    聞言,秦祁抬起頭來看向了對方。


    他本想很肯定地給出迴答,第一眼卻看見了朝顏朦朧的眼眸,以及臉頰上劃出的淚痕。


    “你怎麽哭了?是我不小心說錯什麽話了嗎?”


    秦祁想要去客廳桌上抽幾張紙巾過來,卻在起身剛要踏出一步之時,察覺到手腕被朝顏給抓住了。


    朝顏抓得很緊,而且非常用力,秦祁可以明顯感覺到那隻手隱隱有在顫抖。


    “迴答我的問題,你剛才說過的那些話,都是你最真實的心裏話嗎?”


    明明是與方才一般無二的問題,可從朝顏的語氣當中,卻不難聽出激動與期盼。


    這就是她心裏一直期盼的答案,隻要秦祁能夠給她一個肯定的答複,或許她就可以下定決心……


    “是,發自內心,真心實意。”


    秦祁沒有讓朝顏等待太久,隻是用了幾秒鍾的時間審視自己後,他便果斷地點了點頭。


    他很肯定,這就是自己最真實的內心。


    聞言,朝顏破涕為笑。


    那是幸福的微笑,是對一樁心事了結後才會露出的無比溫柔的笑容。


    “請你轉過身來好好看著我,可以嗎?”


    “我拒絕。”


    “為什麽?”


    “我現在的心有點亂,我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你了。”


    聽見這句迴答後,朝顏勾了勾唇,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道:“笨蛋。”


    下一刻,朝顏站起身,主動走到了秦祁麵前。


    此刻的朝顏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神情,正巧笑嫣然地說道:“既然你不敢看我,那我就偏要讓你看。”


    看著近在咫尺,並用雙臂圈住自己脖子的朝顏,秦祁偏過腦袋抱怨了一句:“哪有你這麽霸道的?”


    “其實還有更霸道的。”


    說著,朝顏將手貼在了秦祁的臉上,將他的腦袋掰了過來,強迫他跟自己四目相對。


    隨後,朝顏眉眼盈盈道:“你怎麽證明,自己剛才說過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這……我沒辦法證明。”


    心裏話還能怎麽證明啊?難道要把心掏出來給她看看嗎?


    就在秦祁一籌莫展之際,朝顏的眼眸卻逐漸變得水潤,眼中仿佛有春波流轉,綿綿情意也在不知不覺間蕩漾開來。


    再度摟住了秦祁的脖子之後,朝顏笑著說道:“我教你怎麽證明。”


    話音落下的同時,朝顏已經踮起了腳尖,將自己的唇瓣印在了秦祁的唇上。


    朝顏的口中有著酒的醉人清香,也有著她自身沁人心脾的獨特芳香。


    當這兩股香味相互交織、彼此糾纏,頓時散發出了致命的誘惑。


    客廳的沙發上,起初還是朝顏承擔著主導地位,秦祁隻是被動地任由他侵入自己的口中,可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攻守雙方形成了互換。


    秦祁發動了一波又一波的猛烈的攻勢,而朝顏則是被動且甘願地任由對方予取予奪。


    當秦祁的雙手第一次抵達,此前從未觸及到的眾多位置時,朝顏並未阻止對方,隻是喘著粗氣地小聲請求道:“不要在這裏,先迴房間……”


    “好。”


    “我沒力氣了,你能不能……”


    朝顏話音未落,秦祁已經先一步抱起了她,三步並作兩步地朝著房間走去。


    在距離床邊還有一步之遙時,在朝顏的驚唿聲中,秦祁將她往床上一拋,任由她的身體陷入到柔軟的大床當中。


    不等朝顏說些什麽,秦祁已經眼疾手快地關上門拉上窗簾,隨後再一次將頭埋進了她的脖頸之間。


    過了許久,看著身下的朝顏媚眼如絲,滿麵皆是紅粉桃花之色,口中還伴隨著嬌唿連連,秦祁覺得是時候了。


    想到這,秦祁看向了朝顏的腰間。


    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上,一條黑色的腰帶成了最後一道屏障。


    “暮暮,可以嗎?”


    將手放在腰帶上後,秦祁並沒有急著解開它,而是先征求了一下朝顏的意見。


    聞言,朝顏羞赧地點了點頭:“可以,隻要你有信心,可以幫我重新穿好衣服的話。”


    “嗯,沒問題。”


    黑色腰帶,隨後是那件白色的高領毛線衫,緊接著還有黑色束腳牛仔褲,一套保暖內衣以及一雙小白襪。


    當一件件衣服被丟到床角後,此刻的朝顏身上就隻剩下了最後的兩件衣服。


    說來也很奇怪,當初在水上樂園的時候,泳裝的布料明明比現在還要少,可當時的朝顏卻一點都不會感到害羞。


    然而此刻,她卻羞紅了臉,連帶著白皙的肌膚也染上了點點晶瑩的粉意。


    看著眼前粉麵含春的朝顏,秦祁忍不住讚歎了一句:“暮暮,你真的好美。”


    話音落下,秦祁伸手挑滅了一旁的床頭燈,屋內徹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窸窸窣窣間,僅剩的兩塊布料被拋出了被窩,緊接著的便是朝顏最後的一點理智:“笑笑送我的那個東西,不要忘了。”


    “好。”


    ……


    “疼……”


    “那我輕點。”


    “嗯……”


    這一夜,海棠吹落胭脂雨,點點紅梅映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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