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看見唐果睡覺時候抱過的醜娃娃,嘴歪眼斜,長長的舌頭拉出來,正對著自己做鬼臉呢。


    像唐果一樣,古靈精怪的,仔細一看,這個娃娃也不醜嘛。


    “關燈。”


    自從飛毯與男人的飛毯融合之後,燈光也延伸到這邊,要是唐果在肯定會很開心吧,這樣晚上也能看清楚東西了。


    可是開著燈太刺眼了,刺激到她的眼睛發紅,想要流眼淚,看來是對燈光過敏,還是關了比較好。


    飛毯上恢複黑暗,席曼閉上眼睛,兩行清淚隱入發間。


    一夜驚醒好幾迴,習慣性想給唐果拉一下被子,卻隻摸到了娃娃的頭,毛茸茸的,停頓好久,直到困意來襲,才會放下僵硬的手臂。


    天終於亮了,席曼的眼睛睜都睜不開,腫得像核桃一般大,強忍著痛苦睜開,不用照鏡子她就知道裏麵全是紅血絲。


    在心裏嘲笑自己沒有出息,隻是一個幻境而已,又不是唐果真的死了,為什麽在夢裏還要哭啊,真笨。


    雖然她人醒了,但是並沒有起床,愣在床上不想動彈。


    “吱吱!”


    蝗蟲是假的 ,蝗蟲肯定是假的!幻境中不會出現背著寶箱蝗的蟲!席曼轉過身去,用被子蒙住自己頭,什麽也不想看。


    背後好像被什麽東西觸碰了一下,她也裝作感受不到,肯定是錯覺!就好像昨天的幻聽一樣!


    被子裏突然有光了!原來是沒有分寸的蝗蟲把她的被子掀開了!


    她再也不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蝗蟲的觸碰打破了她的幻想。


    “你幹嘛!你有事沒有?”


    有氣無力,嗓音沙啞,虛弱不堪就是她的真實寫照,唐果死了,她接受了這個事實。


    蝗蟲給她指了指放在飛毯邊緣的寶箱,嘴裏發出密集的吱吱聲。


    “吵什麽?吵死了!不開寶箱又能怎麽樣?你也把我搞死?滾!”


    席曼吼完,就怔住了,連麵前的蝗蟲什麽時候走的都沒有印象。


    她的痛苦不是那隻蝗蟲造成的,它隻是一個派送員而已啊!自己為什麽要遷怒於它?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也要努力過好自己的生活啊!


    理智上告訴她應該怎麽做,可是人不是一個完全理智的人啊,總會被情緒所左右。


    席曼緩了好一會兒,才去打開那個寶箱。


    【坐標定位器*1:可以發送自己的坐標,也可以定位別人發送的坐標。】


    明明已經得到了之前最想要的東西,可她還是開心不起來。


    漫不經心拆開包裝,就把像紐扣一樣的坐標定位器扔在飛毯上,等著兩者自動融合。


    寶箱中還有一張紙條,她打開。


    【請為您的專屬蝗蟲派送員打分。注:直接說出分數就好,滿分10分,無低分下限。】


    “給滿分吧。”就當是為自己剛才對它發的無名之火道個歉。


    【謝謝您的獎勵,您的專屬派送員告訴您它會繼續努力!】


    紙條的內容還會變化,等席曼看完之後,無火自燃,火都燒到她的手,才反應過來要扔掉。


    好笨,反應好慢,這樣下去會死在副本之中的!


    席曼原地蹦了幾下,活動活動四肢,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來,不要再這樣萎靡下去了啊!現在隻是一個蝗蟲進入自己的飛毯,萬一是個人呢?


    這樣不就是在等死嗎?


    “妹妹,你去哪裏呀?怎麽開這麽快?”


    她正想著事情呢,就被一道聲音打斷,朝聲源處看去,就看見一個胡子拉碴的老男人對著她吹口哨。


    “傻缺!”


    瞪了那人一眼,感覺不過癮,席曼忍不住開口罵他。


    飛毯很快超過男人的飛毯,經過他的時候就看見他雙手合成喇叭狀對自己喊:


    “妹妹,你一定要開慢一點,不要主動撞別人啊!”


    席曼:......


    哪裏來的小老頭?說話可真搞笑,她是腦子有包嗎?故意去撞別人的飛毯?她還想活下去長命百歲呢,又不是嫌命太長。


    不過那個老頭有一句話說得很對,自己的確不應該開太快,導致現在把老頭遠遠甩在後麵,想罵他一句對方都聽不見。


    經過這個小插曲,席曼的腦袋總算是活躍起來,起碼知道罵人反擊了不是嗎?


    整個人好像被注入了靈魂,眼裏看到的一切都鮮活起來,尤其是昨天她磕男人頭的地方。


    那簡直是太鮮活了,上麵的血已經變成暗紅色,幹在飛毯上。


    有什麽辦法可以把血跡去掉嗎?看起來還怪膈應人的,隻是現在連她都沒有水喝,更別提用水清洗了。


    還好飛毯上的血跡已經幹了,要是沒幹的話,上麵這根繩子掃來掃去,豈不是越來越髒?


    繩子?哪裏來的繩子?


    她記起來了,昨天情緒上頭的時候徒手扒了一個男人的衣服,還把人家的衣服撕裂成布條製作了一條繩子。


    隻是繩子應該掛著一個男人吧?怎麽會在飛毯上麵掃來掃去呢?好像底部沒有重量一般。


    席曼拉住繩子往上提了提,重量是有的,但就是不是一個成年男性的體重,被蝗蟲吃得隻剩一部分了嗎?


    便宜外麵的蝗蟲還不如便宜紅瓔拜托自己照顧的赤鱗蛇呢!早知道不把那些人踢下去了,直接在他們活著的時候扔在大寶箱裏麵不行嗎?


    哎!腦子不清醒的時候就是容易做出不符合性價比的事情。


    一點一點把繩子拉上來,上麵掛著一個迷你寶箱?


    男人死後還會變成寶箱的嗎?離了大譜!


    當時黃小米給自己的紙條上隻說了小寶箱和大寶箱,可從來沒說過有迷你寶箱啊!關鍵是這個迷你寶箱是安全的嗎?可以打開嗎?


    席曼看著迷你寶箱,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下手。


    “吱吱!”


    有蝗蟲來了!她直接問不就得了?


    “你好,可以告訴我一下這個迷你寶箱是安全的嗎?”


    “哼!”


    啊?這個蝗蟲還會發出其他的聲音嗎?她惹到它了嗎?在哼什麽啊?真是奇奇怪怪的一隻蟲。


    蝗蟲把小寶箱卸下後並沒有走,而是用翅膀指了指小寶箱,又指了指迷你寶箱。


    看見這個熟悉的動作,席曼有些遲疑:“你是剛才被我兇的蝗蟲嗎?”


    “哼!”


    行吧...看來自己沒猜錯,怪不得對自己有氣。


    “對不起蝗蟲小姐,你可以告訴我一下這個迷你寶箱安不安全嗎?就當是看在黃小米的麵子上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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