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人麵麵相窺停在了原地了,目前的狀況繼續前進也是徒勞了。我閉起眼睛靜靜聆聽居然連風的聲音都沒有,四周隻有我們的唿吸聲。隻是雖然沒有聲音,但是這裏的氣味卻是非常紛雜。可是所有的味道中間我聞不到屬於桔梗或者犬夜叉的。小腹一陣抽搐,我猛然的睜開眼睛,一道金光瞬間從我體內迸發而出。我毫無防備的向後跌去,身體不受控製的不斷往後直到跌入了熟悉的懷抱。殺生丸伸出手圈住了我的肩膀。金光漸漸的擴散開來,包裹住了我和殺生丸,等到我再次睜開眼睛,居然站在一間屋子之內。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裝飾,殺生丸圈著的我手僵住了。夢魔,這裏就是曾經我們被夢魔困住的地方……


    這是一切的開始。我忍不住捂著小腹嘴角揚起抹苦笑。那個時候奈落把我抓來了這裏利用夢魔製造出了假象,迷惑了我和殺生丸隻是為了傳聞中取出四魂之玉的方法。如果不是那場夢,我想或許現在所有的狀況都會變的不同。隻是,我們沒有如果,隻有結束……一雙帶著涼意的手覆上我的臉頰,柔軟的指腹輕輕的為我拭去不知道什麽落下的眼淚。我抬頭迎上殺生丸的眼睛,他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的。不記得他從什麽時候開始又恢複到了現在這個模樣。我們的時間或許真的已經不多了。


    “何必呢?這樣不好嗎?”懶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奈落氣味。我轉過頭眼前漂浮的是奈落的帶著桔梗的氣泡,在他們氣泡邊上還有無法動彈的犬夜叉。他瞪大了眼睛,可是卻依然是分開始盤腿而坐的樣子,隻是這一次他無法自如行動。


    我靜靜的看著奈落他披著鬥篷,看不到他的臉。被他包裹在氣泡內的桔梗睫毛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她茫然的看著四周,跟著瞪大了眼睛,緊緊捂著自己的胸口。隻是不知道奈落施展了什麽法術,她居然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來吧,告訴我使用四魂之玉正確方法。這樣你就能永遠留在這裏。”


    說著,奈落揮了揮手,周圍場景再度轉換,我們出現在一個寬闊庭院當中雙腳踏在柔軟的草地之上,隱隱的可以感覺到暖暖的陽光,徐徐的微風。一個白色的和服的四五歲的孩子背對著我們,他一邊拍球一邊用稚嫩的童聲唱道:


    “有個誰,有個誰,有個誰,找到了。找到了,小小的秋天。小小的秋天,小小的秋天。房間向北,磨玻璃,發呆眼睛的顏色,乳白色,狹窄的門縫,漏秋風。找到了,小小的秋天。小小的秋天,小小的秋天。”“


    這是再熟悉不過的童謠《小小的秋天》,可是為什麽這個小孩也會唱?我眯起眼睛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冒出這年頭。忽然,小孩子轉過身張開雙臂向我奔來,陽光恰巧射在孩子身上。背著光我看不清他的眉目,隻是從服飾上可以辨認出是小男孩。男孩在我麵前六七步遠處忽然停下,他揚起小臉,雖然距離很近可是陽光仿佛隔絕了我的視線,我依然看不清他的長相。可是即便如此我依然可以感覺到他目光中傳遞而來的困惑。


    “媽媽,你不要我嗎?”男孩的聲音柔柔的很好聽,隻是在這樣柔柔的聲音中夾雜著無限傷感。隻是麵對這樣的質問我無能為力,雙腳仿佛被定在原地,想要說些什麽,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媽媽,你真的不要我了嗎?”男孩的聲音抬高了,聲音中已經帶著哭腔。漸漸的男孩的哭泣聲變大,仿佛是宣泄著滿腹委屈。不然再看,我想要閉起眼睛卻發現此刻我居然臉眼睛也動不了了。


    許久許久之後,男孩的哭聲終於停止,他伸出手胡亂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對著我大聲喊道,“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說著,轉身跑遠了。陽光從他身上撤去,他小小背景那樣清晰。瘦弱的卻有堅定的跑開了,直到全完消失在我的視線中。腹部的劇痛再次傳來……


    我大口大口唿吸著,雙腳無力幾乎站立不住。殺生丸的手牢牢的圈住了我的肩膀。從他掌心傳來的暖意一點點的浸入我的背心。我閉起眼睛,眼前立即浮起那個小小是身影,我的心仿佛被生生剝離,痛到不能自已。


    “你還是想要離開嗎?”奈落帶著笑意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別過來不想要繼續看他,隻能依靠在殺生丸的胸前緊緊抓著他衣襟。這一次我無法迴答,整個人無法從切膚之痛中恢複。


    “戈薇,不管你看起來多像妖怪,你還是有著人類的心。”奈落的聲音中帶著些許遺憾,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人類的心就是有著那麽多軟弱的地方。”


    我努力的調整了唿吸,既然無法甩開那個小孩的背景,無不再掙紮,側過臉我對著奈落笑道,


    “是的,我依然有著人類的心。可是奈落,不管你多麽希望成為妖怪,你依然是半妖。選擇了鬼蜘蛛成為媒介那天開始,奈落你注定了刻上人類的印記。你怎麽甩也無法甩掉的印記。”


    “嗬嗬。”奈落冷笑兩聲,伸出的氣泡猛然暴漲。他一甩手,包裹著桔梗的氣泡浮到我們麵前,“你是說她嗎?”瞬間,桔梗臉上出現了扭曲的表情,仿佛是通道了極致。


    “奈落,你真的了解妖怪嗎?哦,我忘記了,你曾經隻是一隻蜘蛛而已。妖怪是比人類簡單許多的純在。可是你呢?奈落?你以為甩開了鬼蜘蛛就丟掉了人類的部分嗎?”我微笑著看著奈落,放慢了語調。頓了頓我繼續說道,“剛剛我有說是關於桔梗嗎?奈落,你知道嗎?人類還有種情緒叫做心虛。”


    氣泡中的奈落上下浮動了片刻,冷冷的笑聲再次傳來,


    “是嗎戈薇,你現在是希望我殺了她嗎?”


    “奈落,你的心髒在哪裏我已經知道了。”我打斷了他的話,“你想要說把心髒放在桔梗身體裏,隻是因為我們不會動手,對嗎?”


    “難道不是嗎?”奈落在鬥篷之下的身體動了動,瞬間氣泡破裂。下一秒,犬夜叉已經抽出了鐵碎牙指著奈落。桔梗跌落在地上,表情依然震驚。她捂著胸口,目光直直落在前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犬夜叉,怎麽不動手了。這個女人的身體裏有著心髒,你殺了她我也會消失,四魂之玉自然會迴到你們手上。怎麽還不動手呢。”奈落的篤定的說著,他的視線落在桔梗身上。我感覺到他氣息有了一絲紊亂卻有生生壓製住了。


    犬夜叉握著鐵碎牙的手顫抖著,他咬牙切齒吐出兩個字,“奈落!”


    “所以,我們是可以合作的。告訴我正確使用四魂之玉方法,我成為真正的妖怪,而你們各自獲得各自想要生活不好嗎?”奈落飄向了桔梗,在她上方停住了。“桔梗,你保管著我的心髒。我存在著一天,你也能活下去。以一個真正的妖怪的形態。”


    桔梗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奈落,慢慢的嘴角開始上揚,直到露出好看到弧度。


    “奈落,你真的知道把心給我了會有怎樣的後果嗎?”


    出乎意料的,鬥篷之下的奈落仿佛一點都不震驚,他拿波瀾不驚的聲音響起,“桔梗,你想要死嗎?”一把匕首落在了桔梗腳下,“你想要帶著我的心髒一起死嗎?”


    我緊緊盯著鬥篷下的奈落,這個沒有臉的男人。從他放開桔梗的那個瞬間開始,我已經有了隱隱的預感。桔梗知道自己身居奈落的心髒一旦可以行動之後,唯一可能做隻有自裁。他是在賭我們出手阻止?可是以桔梗的個性絕對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的。可是他卻依然如此……他真的不明白把心給了一個桔梗的結果嗎?還是……


    我猛然意識到了另一種可能。


    事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任何來不及反應。桔梗舉著匕首刺進了自己心髒,不偏不倚。瞬間,萬道光芒驚現,包裹著奈落的鬥篷落了下來。裏頭居然露出了一張英俊的臉龐。黑色長發傾瀉而下,漂亮的黑眼睛裏帶著笑意。彎起的嘴角流淌出黑色血液。


    奈落帶著滿足的微笑緩緩的落在桔梗身邊,他都牽動的嘴角隻是吐出幾個字,“帶著我的心髒而死。桔梗,真好。”


    慢慢的奈落的身影和桔梗的身影一同變淡,犬夜叉瞪大了眼睛仿佛還沒有從震驚中恢複。終於,桔梗和奈落的身影融合在了一起,一同消失……


    “桔梗……”犬夜叉驚唿一聲,跪倒在地。在他不遠處有這著一顆晶瑩的珠子。那正是四魂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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