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楚暮北並沒有跪下,但是即使如此,楚明軒也沒有怪罪。


    “什麽皇上,應該叫父皇才對!”楚明軒大笑,似乎是無意之中說出這句話。但眸子卻一直死死的看著一旁的楚慕雲,仿佛在告訴他:看,我兒子現在可比你厲害多了!


    楚慕雲微微垂眸,掩去眸中的一絲嘲諷。


    楚暮北這個人,看起來可不是那種甘願屈居人下的!


    他就像是一頭暗夜裏的狼,潛伏在黑夜中,準備隨時給獵物來上致命一擊!


    這樣的人,不是可以輕易掌控的!


    見楚慕雲低頭不說話,楚明軒心中不由地感到十分痛快。


    雖然他對楚暮北這個兒子沒有絲毫印象,但是隻要一想到這個兒子現在已經掌握邊境八十萬大軍,並且可以幫助自己對付楚慕雲時,楚明軒就覺得心中一陣暢快。


    聽到楚明軒的話,楚暮北微微垂眸,遮去眸中的一絲狠厲。


    就憑你,也配讓我叫父皇!


    楚暮北緩緩勾唇,朗聲開口,“君是君,臣是臣,微臣現在隻會喚您皇上。”


    聽到這話,楚明軒心中大悅!


    雖然這是他的兒子,但是在他的心中,卻隻是個臣子!如今楚暮北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前說出這樣的話,無疑是在告訴所有人,他是君,他們都隻是臣子!哪怕是他的兒子,也依然隻是臣子!


    這樣想著,楚明軒並沒有發現楚暮北黑眸中藏著的一絲不耐,哈哈大笑道,“還是暮北深得朕心啊。”


    說著,攜著楚暮北與此次班師迴朝的將軍一起朝皇宮裏走去。那裏早已擺好了宴席,給所有的人接風洗塵。


    宴席上,楚明軒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要求楚暮北將燕國的傳國玉璽拿出來。


    楚暮北依言拿出,看著楚明軒滿臉高興的看著玉璽。借著手中酒杯的遮擋,掩去了嘴角那一絲淡淡的,嘲諷的笑意。


    如今燕國滅亡,這玉璽早已經沒有用了,隻是一個死物罷了!


    而燕國,也被他暗中掌控起來,再加上手中的八十萬大軍。可以說句毫不客氣的話,隻要他想造反,絕對沒人可以攔得住!


    看著宴席上眾大臣之間的觥籌交錯,楚暮北按耐著心中的不耐,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靜靜地喝著麵前杯中的美酒。


    一旁的忠國公見此,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低聲開口道,“若是忍不住,便借口頭暈吧。順便幫我向你母妃問一下她這幾年過的怎麽樣。”


    忠國公話音一落,楚暮北就暗暗勾唇,他等的就是忠國公的這麽一句話!


    下一秒,看著暈暈乎乎倒在桌子上,似乎不勝酒力的楚暮北,忠國公趕忙大聲開口道,“將軍,你這是怎麽了?該不會這麽幾杯就喝醉了吧?”


    話落,吸引了滿殿的目光。


    楚明軒放下手中的酒杯,朝著一旁的兩名宮人開口,“九皇子醉了,快扶九皇子先迴未央宮吧,改日宮外再另封府邸。”


    聞言,兩名宮人點頭,摻扶著醉的已經有些不省人事的楚暮北朝著未央宮的方向走去。


    知道楚暮北今日迴來,所以南宮雪並沒有午休,而是坐在未央宮一旁的的水上小亭中。


    南宮雪的麵前是幾本書,在書的一旁是一名五歲左右的可愛孩童,正襟危坐,手中正拿著一支毛筆,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在麵前的紙上認真的書寫著。


    南宮雪手中拿著一本書看著,偶爾扭過頭去看著一旁的楚牧陽寫的怎麽樣,給他指正一下寫錯的地方。


    一旁的碎兒見南宮雪絲毫沒有問及楚暮北的事情,不由地感到有些焦急。


    難道這麽幾年,十八皇子真的取代了九皇子在娘娘心中的地位?


    想到這裏,碎兒就感覺渾身一陣發冷。


    如果真的是這樣,隻怕九皇子迴來後會先斬了她,再去斬了十八皇子吧!


    “娘娘,九皇子應該快迴來了呢。”碎兒在一旁小聲提醒。


    南宮雪連頭都沒有抬起來一下,輕輕的嗯了一聲,“本宮知道。”


    “那您……”還在這裏待著不動?


    後麵的話碎兒沒說,因為她已經看到了那個另她恐懼害怕的人的身影!


    等到兩名宮人走後,楚暮北就一刻不停的朝著南宮雪的寢宮走去。


    當得知南宮雪現在正在未央宮花園裏的水上小亭裏時,楚暮北當即快步的有力過去。


    四年沒見,不知道母妃還能不能認出他來!


    楚暮北心中滿是期待,卻在遠遠的看到水上小亭裏緊挨在一起的一大一小的兩道身影上時,整個人的腳步猛的一頓。


    四年過去,歲月仿佛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絲毫的痕跡。她看起來還是那麽的年輕美麗,如同一朵盛開著的,雍容美麗的牡丹花!


    楚暮北眼神帶著癡迷的看著南宮雪,許久,目光才落在楚牧陽身上,眼中猛的爆發出一股戾氣!


    楚暮北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所以身上的戾氣可想而知有多麽的嚴重!


    坐在涼亭裏的楚牧陽身子猛的打了個哆嗦,一臉的蒼白。


    一旁的碎兒也是突然開始腿軟,覺得自己今日可能要玩!


    南宮雪看著一旁楚牧陽可愛的小臉上滿是蒼白與恐懼,輕輕揮手,無形的靈力屏障擋在楚牧陽身邊,為他阻擋掉那些戾氣與殺氣。


    楚牧陽的臉色好了一些之後,南宮雪才起身,目光落在不遠處一名身穿黑色盔甲的年輕男子身上。


    下一秒,一道黑色的殘影在眼前一閃,楚暮北的身影已經來到了南宮雪的麵前。


    “母妃。”他低聲開口,聲音中飽含著濃濃的思念,還有一種難以察覺到的異樣的情愫。


    “我迴來了。”說完,楚暮北微微彎身,將腦袋放在南宮雪的肩膀上,輕輕的蹭了蹭。


    南宮雪看著楚暮北的動作,不由地輕笑,“都多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說著伸手輕輕的揉了揉他的腦袋。


    楚暮北微薄的唇瓣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如果像個小孩子,母妃就會喜歡我更多一點,那當個小孩子又怎樣。”


    說著,在南宮雪看不到的地方,淩厲的目光直射向身子瑟瑟發抖的楚牧陽。


    如狼一般殘忍的目光落在楚牧陽的身上,讓楚牧陽小小的身子不由地瑟瑟發抖。


    “母妃。”楚牧陽小聲開口,看著那個穿著黑色盔甲的人,心中有著小小的委屈。


    自從這個人一出現,母妃都不理自己了,也不看自己了。


    南宮雪的耳朵很尖,所以即使楚牧陽的聲音很小,南宮雪還是聽了個清楚。


    伸手輕輕推了推肩膀上楚暮北的腦袋,轉身朝著楚牧陽走去。


    微微彎身,柔聲開口道,“怎麽了?”


    楚牧陽看著楚暮北投來的冰冷目光,心中一抖,整個人快速的縮到南宮雪的懷裏。


    見此,楚暮北眼神瞬間變得冷冰如霜,大踏的走了過去,一把將楚牧陽從南宮雪的懷裏拉出來,“你應該就是十八吧?”


    說話時,楚暮北黑眸緊緊的盯著楚牧陽。


    楚牧陽小臉變得慘白,對上楚暮北狼一般的目光,輕輕縮著脖子。


    見此,南宮雪微微垂眸,輕輕揮開楚暮北放在楚牧陽肩膀上的大手,將楚牧陽拉在身旁,輕聲的哄道,“好了,今日就到這裏,迴去休息吧。”


    聞言,楚牧陽點頭,有些畏懼的看了楚暮北一眼,快速收拾好東西轉身跑開。


    直到亭子裏沒有其他任何人後,楚暮北才緩緩靠近南宮雪,黑眸中溢出一絲委屈,“母妃,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南宮雪看著他,記憶中那張稍顯稚嫩的容顏已經變成了如今這幅俊朗的麵容。嘴角不由輕輕翹起,“怎麽會。”


    說著,南宮雪看了眼他身上的黑色盔甲,忍不住皺眉,“快去把衣服換了吧,穿這個挺難受的。”


    聞言,楚暮北卻不動彈。而是將頭再次放在南宮雪的肩膀上,“穿習慣了,而且看見母妃,我開心還來不及呢,又哪裏會感到難受。”


    南宮雪愣了一下,低頭對上他黑幽幽的眸子,心中微微複雜。


    “還是趕緊去沐浴,換身衣服吧。瞧你這身風塵仆仆的樣。”說著,南宮雪輕輕抬手,將他戴在頭上的頭盔取了下來。


    “這麽重,也不知道取下來。把脖子壓歪了可就不好了。”


    聞言,楚暮北微微彎唇,“如果把脖子壓歪了,母妃會嫌棄我嗎?”


    南宮雪動作一頓,隨即看向他,不緊不慢的開口,“如果有一天,母妃變得非常醜,你會嫌棄嗎?”


    話落,楚暮北猛的抬頭,黑色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南宮雪。片刻,才啞聲開口道,“不管母妃變成什麽樣,我永遠都不會嫌棄母妃的。如果有人敢嫌棄母妃,我就把他的眼睛給挖了!”兇殘的語氣,不容人不相信他會說到做到。


    聽到這話,南宮雪淺淺揚唇,“這不就行了,天下沒有嫌棄母親的兒子。也沒有嫌棄兒子的母親。”


    聞言,楚暮北垂眸,黑色的眸子裏盡是一片濃的化不開的墨黑,黑的深不見底。


    母親麽……


    真是一個,令人有些討厭的稱唿!


    如果……能夠換一個,那該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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