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小七去書院,好說歹說吃了一個饅頭才肯出門。


    教室裏,眼巴巴瞅著旁座的女生在吃燒餅,直咽口水。


    “你要麽?”正是昨天扶她的女生,長的清秀可人。


    傅小七毫不客氣的接過燒餅大吃起來。


    “我叫阿若,你昨天暈倒了,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傅小七搖頭,“我就是沒吃飽,我爹爹要我減肥。”


    坐前麵穿綠衣的嬌小玲瓏的女生也轉過頭來:“我這還剩些桃花酥,你吃麽?”


    傅小七連連道謝,差點沒淚流滿麵,原來書院也還是挺不錯的嘛,她還擔心自己來了受欺負。


    “我叫小白,你叫什麽?”


    “傅小七。”


    “你不想減肥啊?”


    “想,可是我更想吃東西。”


    “那以後我有好吃的都留一點給你帶來。”


    “我也給你帶。”阿若笑眯眯的說,伸出手戳傅小七的臉戳著玩上癮了,一戳一個坑。


    傅小七感激的點頭。


    沒過幾天,傅小七便和周圍的人熟識了,原來交朋友不是她想象中那麽難,其中也有因為她胖嘲笑她的,但是發現不管怎樣傅小七都憨笑不生氣,便也覺得沒意思了。


    大家的精力,基本上都放在各位老師身上。


    課基本上都是選修,傅小七自己選了烈火的廚藝課和墨淵冰的繪畫課,然後被小白拉著報了司馬軒的,又被阿若拉著報了君墨的,最後煦煬找上門來,強逼著她選了自己的課,搞得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說來原本好多興致勃勃跑來參加賭局,想趁機在君墨和她之間插一腳,以顯自己多麽有魅力,能勝過天靈派上仙的各路神仙們,在目睹了傅小七的這副尊容後,一日之間就棄權了一半。不再追求,隻作壁上觀。


    剩下的人中最有可能獲勝的幾個莫過於君墨、司馬軒、煦煬、墨淵冰,然而除了煦煬每天圍著傅小七前後打轉,一會帶她去逛廟會,一會帶她去放風箏,一會帶她下館子,其他幾個都沒有什麽動靜。


    煦煬因為約定至少要三個月才能告訴傅小七自己是男的,已失了先機,所以拚著命的對她好,想以日久深情來取勝。


    傅小七也發覺自己身邊好像突然多了很多人圍著轉,頗有些不適應。不過除了吃,其他事情並不是很在意。偶爾收到別人送的鮮花禮物或者情書,她也認為是惡作劇。吃的東西會留下,其他的全都扔了。


    於是眾人摸到竅門,誰拿得出好吃的,傅小七就乖乖跟誰走,每天便用美食利誘。


    傅小七就覺得有點奇怪,怎麽總是那麽多老師同學要請她吃飯啊?


    這天,傅小七、小白還有阿若混吃混喝後,一起迴到家裏。


    一般人為了避嫌,時常會她們三個一塊請,陌上阡就是。


    不過經阿若觀察,其他人都是拚命給傅小七夾菜,陌上阡是拚命給小白夾菜。


    “小七,書院的老師好像都很喜歡你啊。”


    傅小七點頭:“可能我爹爹跟他們認識吧,或者走後門了,讓他們多關照我。”傅小七覺得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話說,你司馬軒呢,今天怎麽沒看見他啊?”阿若扭捏道,她每次來,見到紫陌那懶懶的模樣,心就跳得噗通噗通的。


    “哦,可能是出去鬥蛐蛐去了,一會就迴來了。”


    “小七你娘親呢?”


    傅小七撓頭:“我不知道,我問我爹他都懶得跟我細說,就說跟人跑了。”


    阿若頓時滿是憐惜的看著她:“你司馬軒一個人帶大你肯定很不容易,我看他還很年輕啊,為什麽不再找一個。”


    “他一天遊手好閑,再找一個估計又得跟人跑了吧!”傅小七吃飽了仍然嘴停不下來的嗑瓜子。


    阿若在心裏呐喊,不會的,如果是她,一定不會跑。


    小白問:“小七,你有意中人了沒有?我家人送我來書院,就是想我找戶好人家。”小白口中的家人,自然也是跑龍套的仙人扮的。除了傅小七和紫陌,其他人下界都還不到一年。


    “意中人?”


    “是啊,咱班那個火夕和蔓籮不就好上了?聽說家裏也很滿意,估計念完書就成親呢。”


    傅小七歪著腦袋想了想,她印象深刻點的就三個人,一個是司馬軒,總是喜歡眯著眼睛對她笑,握著她的手教她寫字的時候她心跳得好快。一個是墨淵冰,畫技超群,人也不管走到哪裏都像一副水墨畫。傅小七經常能感覺到他的視線,遠遠的,略帶哀傷的落在自己身上,讓她有融化的錯覺。還有一個就是班上的流火,別人都給她帶吃的,隻有他記得給她帶喝的。每次當她吃太多哽得不行的時候,他簡直就成了大救星。而且他很優秀,成績很好,不管學什麽都做得最棒,讓笨笨的自己佩服不已。


    “說起意中人,我一直還挺擔心的。”傅小七皺起眉頭。


    “擔心什麽?”


    “擔心我以後會嫁給一個白癡。”


    “啊?”小白和阿若都笑了起來。


    “是真的啊,我從生下來,手臂上就有奇怪的胎記,是一行字呢!”


    傅小七捋起袖子給她們倆看。


    手臂上真的寫了四個字。


    ——我、愛、白、癡。


    阿若和小白頓時無語了:“這不是你自己寫的?”


    “當然不是,不管用什麽辦法都洗不掉。每次我去問爹爹是怎麽迴事,他都笑得東倒西歪的捶桌子,直讚誰誰誰有才,我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這的確有點奇怪呢!”


    “是啊,而且很神奇,難道我今後真的會喜歡上一個白癡?”


    小白哈哈大笑:“隻要喜歡,是不是白癡都無所謂嘛!”


    “說的也是,小白你有意中人了?”


    小白絲毫不害羞的點頭承認,嘿嘿笑著大聲宣布:“我喜歡落夫子!他居然知道我不喜歡吃肉喜歡吃蔬菜葉子!前些天他還給我買糖葫蘆、教我剪紙!”


    阿若完全無法理解,傅小七卻深有同感的點頭:“我也隻要將來的相公不嫌棄我胖,能好好待我司馬軒,不阻止我吃東西就行,白癡一點也無所謂。”


    君墨始終沒有動靜,連煦煬都替他急。第一次課上,他走進教室在椅子上坐下,什麽也不說,一坐就是一整節課。下麵的學生等來等去不見他說話,又是心急又是焦躁,問他又不答,被他看著又不敢隨便閑聊,隻能麵麵相覷直到一個個全都趴倒睡著。傅小七自然也是,還堂而皇之打起了唿嚕。


    之後的課上,不是去郊外寫生,就是在草地上靜坐。學生紛紛退課,連阿若都受不住跑去選修小動物飼養,最後隻剩下七八個人了。


    傅小七反而一直堅持下來,因為這個課上可以睡覺沒人管。


    相比於書院其他個性張揚的夫子,君墨出奇的安靜。可是傅小七卻直覺其他人似乎都很敬畏他。一般隻要他在的場合,大家都會稍稍收斂。


    他很少說話,表情也淡淡的,像一陣風像一片雲,讓人看著很安心,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又是君墨的課,這次君墨帶他們到湖邊釣魚。


    水綠天藍,涼風習習。他們坐在柳樹下等著魚兒上鉤。傅小七一想到晚上能有魚吃就來了興致,可是好半天沒釣起一條。


    其他人把魚竿或插在土裏,或用石頭壓著,都跑去一邊放風箏捉蝴蝶去了。


    湖邊隻剩君墨安靜垂釣的身影,晨鬆暮靄一般,融入青山綠水之中。


    傅小七望得有些癡了,跑到他身邊坐下,下了杆,偷偷抬眼打量他。她覺得自己最近記性似乎是越來越差了。許多人雖然一看見就知道是誰,但是迴轉身是怎麽也想不起來具體聲容相貌。就像現在這樣,雖然眼睛清清楚楚看見君墨,但是仿佛隔著迷霧進不到腦袋裏去。這是怎麽迴事呢,她雙手撐著下巴,折一根苜蓿草在嘴裏含著。


    “夫子,怎麽連你也還沒釣到魚啊?”傅小七見旁邊的簍子裏也是空空如也。


    君墨不說話,傅小七繼續自言自語:“估計是今天魚兒都在家裏睡懶覺吧。”


    “夫子,你喜歡吃什麽魚啊?我隻要刺少的都喜歡,有一次我吃魚被卡住了,怎麽都取不出來,喝了好多醋,把司馬軒急壞了。結果後來你猜怎麽著?”


    君墨依然沒理她。


    “結果我在門口摔了一跤,魚刺就跑出來啦!哈哈哈……”笑聲越來越小,傅小七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夫子,你要是釣起魚來,分我一條吧,我迴家做好了,明天帶魚湯給你喝?”


    “呃,好吧,再給你帶點魚肉?”


    “唉,夫子,你怎麽都不愛說話呢,是怕把魚嚇跑麽?那我們小聲點說?”


    傅小七百無聊賴,覺得自己在和尊石頭講話。突然看見一隻蜻蜓飛來,停在了君墨的魚竿上。


    “啊,蜻蜓!”她興高采烈的站起身來,伸手去抓。還沒碰到,蜻蜓就飛了起來,在空中轉了一圈又停在原來的位置。這次傅小七看準時機,猛撲過去。蜻蜓還是狡猾的從她指間飛出,而她胖乎乎的身體卻不受控製的朝湖裏一頭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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