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小七變成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司馬軒溫柔的將她發挽起插上墨簪,“隻是小七你有沒有想過,你已經那麽大了,卻半點生存能力都沒有,離開了你師父就完全不能活。這樣隻會越來越失去自我。你師父有心結,所以沒辦法用正常的方式來教導你。你自己要學會獨立,不能老依賴他人。我熟悉的那個小七,從來都是堅強的無畏的,不懼怕任何困難。我知道你也不會差的,這和一個人聰明不聰明沒有關係,關鍵是看他願不願意去努力。小七,你明白我的意思麽?”


    傅小七黯然的點點頭,的確昨天自己好沒用啊,連佩劍丟在哪裏了都不知道,真是把師父的臉都丟盡了,以後再也不能這樣了。


    “你和師父一樣也是神仙麽?什麽事都知道?”


    “我和你一樣,隻是凡人罷了。小七,你知道你師父是什麽人麽?”


    傅小七愣住了,歪著腦袋想了好久,然後慢慢搖頭,突然發現,原來自己連最親近的人也什麽都不了解,她隻知道師父叫君墨,其他的,那麽多年了,師父沒提,她也就沒有問。


    “小七,凡事不能隻等著別人告訴你,或者告訴你該怎麽做。你應該有自己的想法還有主見,我不是逼你找迴前世的自己,但是你不能把如今的自己也丟失了。許多不明白的,想知道的,到時候迴去了,親自問你師父。隻要你開口問,我想他最後還是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


    傅小七似懂非懂的點頭,司馬軒突然從懷裏取了塊水晶一樣的石頭出來遞給她。傅小七看見裏麵的那隻閉著眼睛睡覺的小不點的時候,手都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淚如雨下,她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怎麽了,一些零碎的畫麵和光影不斷在腦中閃現。


    她如獲至寶的把石頭緊緊抱在懷裏。


    “好可愛的小狐狸哦,可是為什麽這麽小呀。”


    司馬軒將她環住,眼中流露出一絲愧疚:“對不起小七……這是藍淩閣的複生石,我知道它是世上對你最重要的東西,對我也是。這些年一直用心救它,可是也隻能這樣了……能給我一點你的血麽?”


    一切都太過熟悉,仿佛發生過一樣,傅小七那樣自然的伸出手去,把血滴在了石頭上,頓時那石頭猶如紅寶石一般灼灼發亮。


    司馬軒輕歎口氣,如果是以前的她還有可能立刻救活小白,如今她自己神身都已失去大半。


    “我可不可以把小白狐帶迴去?”她不想和它分開。


    “不可以,你師父看見會害怕的。別擔心,等你真正蘇醒的那一日,小白也會和你一同醒來。還有,記住,迴去之後不要跟你師父說遇見我的事。”


    “為什麽?我師父可厲害了,怎麽會怕一條小白狐。我現在醒著啊,你可不可以把小白狐也叫醒?為什麽不能跟師父說見過你?”


    “這些你慢慢就會明白了。你師父的確很厲害,已經到了附近,我得走了。”


    傅小七一聽,連忙拉住他袖子:“你要走哪去?我不要和你分開!”


    司馬軒遞給她一小張寫著許多不認識字的紙:“晚上睡覺的時候,把這個放在枕頭下麵,神魂離體,到時候就可以見到我了。小心不要被你師父發現,我走了!”


    司馬軒匆匆的伸手去抱她一下,傅小七嘟起嘴巴在他臉上吧噠親了一口,司馬軒眼睛眯成一條線,稍一側臉,在她唇上輕啄一下,人已消失不見。


    傅小七呆愣在原地,隻覺得從嘴巴到整個臉都滾燙燒紅了,好想到河裏去洗一下冰一下。她也經常這樣親師父啊,可是為什麽這次會緊張到心幾乎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未待她迴神,天邊已疾飛來一人。黑發白衣,雖強作鎮定,可是眼中寫滿了慌張,看見她的時候麵色逐漸恢複到平日的冷淡。


    “師父……”昨天受的委屈又一湧而上,她哭哭啼啼的一頭撲進君墨懷裏。師父到哪去了,現在才來找她。


    “小七,你沒事吧?”


    “我我我我沒事……”傅小七埋在他懷裏不肯出來。君墨知道問她也問不清楚,手撫上她額頭想看她這一日究竟發生了什麽,卻竟被彈了迴來。是誰?


    “小七你怎麽這麽燙,是不是昨夜淋雨生病了?”


    “沒有。師父,你怎麽現在才來?”


    “你的氣息被人藏起來了,為師找不到你。”那種再次尋不著她的恐慌無法言喻,他幾乎把附近都翻了個底朝天。


    傅小七把昨天在街上的事都一點一點跟他說,隻是把遇上司馬軒的事略過了。


    君墨聽到她被幾個人調戲的時候眉頭不由皺起,還好為了以防萬一在她身上施了保護的法術,否則若真遇上什麽意外……


    “後來呢?”


    “後來……”傅小七開始吞吞吐吐,“後來我就在這裏等師父了,我知道師父一定會找到我的……”


    看到君墨的眼神突然變得深不可測,傅小七害怕起來,她第一次在師父麵前撒謊,以前任何事都沒瞞過他的。


    “師父,我們迴去吧?以後我可不可以經常一個人下山曆練?”


    “為什麽?”


    “我從來都是跟著師父依賴師父,師父一不在,我就什麽都做不了,覺得自己好沒用啊!我想自己一個人鍛煉鍛煉,變得更強!”連幾個小嘍嘍都應付不了,還說什麽以後要保護家人和師父。


    “為什麽要變強?你以後想要離開師父一個人麽?”君墨的聲音突然飄渺起來。


    傅小七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就是想要為師父爭氣,別拖累師父,不要又發生昨天那種事。”


    君墨本想搖頭,可看著傅小七堅定的眼神,和過去的傅小七身影突然重疊起來,叫他心中一驚。終究還是允了,心想到時候再暗中陪著她保護她就成,反正無論如何再不能讓她離開視線一步。


    隻是,她為何要騙他,一向呆笨的徒兒,何時竟學會向他說謊了?


    想到這眼神不由一冷。


    傅小七這次迴來之後變了許多,不再如往常那樣依賴他粘著他了,最重要的是不再偷懶。


    以前不明白的事情都會問一個為什麽。


    天為什麽會下雨,師父為什麽老穿白色,為什麽隻有他們兩個人住在山裏,經常來看她陪她玩的那個紅衣服姐姐是什麽人,師叔來的時候總是勸他迴去,是迴哪裏,上次那個女孩為什麽管她叫師父……


    君墨能答便答了,不想答的便轉移她的注意力,稍微繞個圈子,她就忘了自己問過什麽了。如果傅小七實在是刨根究底想知道的打緊,他也會很耐心的跟她說,例如那個紅衣服的不是姐姐,是哥哥,叫煦煬,是魔界的魔君,然後再把六界的事故事一樣一點點講給她聽。


    “那師父,什麽是人世間最銷魂的事?上次大街上碰上的那些人說要教我,我沒敢答應。”


    君墨一口茶水嗆住了,左思右想,許久才道:“等小七長大一點師父再告訴你。”


    傅小七撲到他背上,手環住他的脖子撒嬌:“小七已經很大了,娘親說妹妹都已經許了人家,下月成親,讓我一定要迴家去,還問師父待我好不好。”


    君墨放下茶盞:“你怎麽答?”


    “我當然說好啊,妹妹就要當新娘子了,以前辦家家酒的時候我也玩過,我就跟娘說我也要當新娘子。娘就愁的直歎氣,淚珠子花花的掉,摸著我的臉說不知道師父給我吃什麽養大的,怎麽會突然生成這個漂亮樣子,都不像她生的了,可是還是傻傻的,嫁人的話高不成低不就,找不到好相公的話,得吃更多苦。然後讓我問問師父,是不是入了仙門,以後一輩子都不能嫁人啊?”


    君墨微微皺眉:“小七很想嫁人?”


    傅小七努力點頭:“想!我還想像隔壁姐姐那樣生許多小寶寶,白胖胖的可愛死了!”


    君墨略一沉思,知道下迴送她迴去,她娘親定會拐彎抹角刺探他對小七是不是隻有師徒之誼,然後便會和他商量是否可以給小七找婆家,這些倒都無妨,重要的是小七心裏也有這個想法,難道自己娶她麽?


    傅小七也不惱,往常這時候定還要和哼唧鬧騰一陣,如今卻隻是很快收拾了鑽到被窩裏,一個勁的逼自己睡著,好到夢中和她的軒哥哥約會。


    “一個師父,兩個師父,三個師父……”一直數到第一百個師父,她還是沒有睡著,可是又不會數了,隻能又重頭開始數起。


    她還不會法術,隻能以最自然的方式神魂離體,這樣君墨也不會察覺。


    君墨一開始覺得奇怪,她晚上怎麽不吵著跟自己睡了,後來想想,猜是她娘親有叮囑過她了,心底反而鬆一口氣。


    傅小七好奇心日盛,白天努力學習,夜裏神魂和軒哥哥到處遊蕩,再也不覺得日子單調無聊了。君墨不大愛說話,雖然耐心,教導總是點撥性質的,對上一世聰明的她來說很好,可是這世魯鈍的她就不太受用了。


    反而是司馬軒,夢裏會帶她去很多地方,見識很多新奇的事物,還很詳細的給她講為人處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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