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泄了口氣,滿臉不屑地看著他。


    這名東廠侍衛麵紅耳赤,“呀!”地叫了聲,再次將石頭舉過頭頂。


    眾人連連擺手道:“別砸了!免得鎖子沒砸開,倒把箱子砸壞了!”


    他頓時泄了口氣,來了個燒雞大窩脖。


    玉空道長衣袖飄飄,大步走來,道:“由貧道來!”說話時,他已走到箱子邊,利劍一揮,“刷”地聲,將捆箱子的棕繩削斷。


    接著,他揮舞鬆紋古劍,對著金鎖,猛地向下劈去。


    “哢叭”聲,金鎖的鎖頭被削斷,掉落下去。


    他將劍刺入箱子的合口處,向上飛挑,“叭”地聲,箱子蓋被打開,向上翻了起來。


    “呀!打開了!”眾人驚叫著,向前走了幾步,伸長脖子、瞪大眼睛看著。


    舉著石頭的東廠侍衛,將石頭扔在地上,滿麵通紅地退了下去。


    箱子蓋一打開,頓時發出道道金光、銀光和紅光。


    箱子裏堆著金元寶、銀元寶,發出紅光是珊瑚、寶石和珍珠,這些東西堆滿了整個箱子,不知有多少。


    眾人頓時目瞪口呆。


    費恩更是舌頭吐出半個巴掌長,眼珠幾乎跳出眼眶。


    玉空道長愣了下,向另一口箱子揮劍砍去。


    鬆紋古劍發出“唿”地聲響,如同流星,身後帶著條褐色殘影,“刷刷”幾聲,棕繩被削成數截,飄落在地。


    接著“當啷”聲響,那口箱子上的金鎖鎖柄,也被削斷,箱子蓋向上翻起。


    裏麵同樣堆滿了各種珍寶,金光閃閃。


    紅衣太監看著兩口箱子,呆了呆,然後突然“哇”地聲叫,打雞血似蹦起半人多高,叫道:“發財了!發財了!”


    他雙手舉到空中,連連擺動,鳥雀似的蹦來蹦去。


    眾人看看他,又看看玉空道長等人,滿臉疑惑。


    紅衣太監繃著臉,道:“將財物登記造冊,全部充公!”


    眾人頻頻點頭,挑起大指。


    費恩直咂巴舌頭,道:“誰說這裏沒有東西,才讓放手查抄的?現在你們看看如何?謊言不攻自破,大哥真大公無私也!”


    他挑起大指,眼淚直往下掉。


    眾人倒吸口氣,後退幾步,低下頭,默不作聲。


    紅衣太監頻頻點頭,“仙師果然高風亮節,若無仙師,咱家立不得此功。多謝!多謝!”他衝玉空道長連連拱手。


    玉空道長微笑著點點頭,臉扭曲成麻花。


    費恩咬著牙,走到幾名白袍長老身邊,壓低聲音道:“糊塗了你們!這麽貴重的東西,竟放在這裏?”


    幾名白袍長老低下頭,冷汗直流。


    紅衣太監眉毛向上飛起,臉上綻開了朵花,眾東廠侍衛則東奔西走,去取紙筆,準備登記造冊。


    玉空道長手拈胡須,抬頭看著天空,自語道:“這其中定有緣故!”


    眾人頻頻點頭,看著箱子發呆。


    過了半盞茶時間,東廠侍衛從書房跑了出來,手裏舉著筆墨紙硯,其中有名東廠侍衛,手裏還捧著疊藍色封皮的賬簿。


    除此之外,賬簿上方還放著張白色的羊皮紙,折疊起來,巴掌大小。


    他走到紅衣太監身邊,雙手捧起賬簿,道:“稟公公,這是他們的記的賬,裏麵還有本花名冊,除此之外,還有封特殊的東西,請公公過目!”


    說著,他用嘴努了努賬簿上那張折疊成方塊的羊皮紙。


    紅衣太監愣了下,滿腹狐疑地拿起那張羊皮紙,展了開來。


    費恩跺了下腳,道:“楚教這是要把家搬到這裏來咋地?怪不得她會輸掉!”


    他連連搖頭,衝幾名白袍長老道:“她犯這麽低級的錯誤,你們怎麽不阻止?狡兔三窟啊!”


    幾名白袍長老麵紅耳赤,低著頭,默不作聲。


    紅衣太監打量了幾下羊皮紙,眼睛突然亮起,跳了起來,叫道:“找到了!可找到了!”


    眾人看向他,滿臉疑惑。


    紅衣太監將羊皮紙舉到空中,抖了抖,道:“這可是魔教與柳逆勾結的鐵證!你們看看這上麵——”


    他用手指著羊皮紙道:“有柳大將軍的血書簽名,有魔教代表的簽名,共同商議作亂,鐵證如山啊!”


    他甩了甩羊皮紙,唾沫星子亂飛。


    “啊?”眾人倒吸口氣,向後退了退,道:“果有此事?”


    張千戶搶上步,走到紅衣太監麵前,伸手道:“拿來我看!”


    紅衣太監將羊皮紙向前遞出,他一把抓過羊皮紙,轉迴身,反複看著。


    連看了幾遍之後,他抬起頭,喃喃自語道:“之前我一直以為妖道是假公濟私,如今看來,是鐵案如山了!”說著,他眼中蒙上團水霧。


    眾人看著他,滿臉疑惑道:“上麵倒底寫著什麽?”


    張千戶將羊皮紙,在眾人麵前展開,讓他們巡迴觀看。


    眾人看了後,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隨後他們又眉頭緊鎖道:“隻是這上麵的簽名,為什麽不是魔教教主,而是仙師?”


    他們看向玉空道長,滿臉不解。


    原來,這份羊皮紙,正是當初柳隨風在客棧中,血寫的那份,玉空道長也簽了名,後來他將這份羊皮紙交到楚含煙手中,如今被東廠收檢出來。


    對於此,玉空道長、費恩、上官雲和眾白袍長老等人,並不陌生。


    幾名白袍長老見此,閉上眼睛,連連搖頭。


    玉空道長神色淡然,衝眾人拱手道:“諸位,貧道是神教的右護法,隻是名區區的下屬,所作所為,奉令行事罷了!但是楚教,卻是教主,貧道的行動,聽命於她!”


    他接著道:“貧道本來也就奉令行事。隻是後來見此血書,實在大逆不道,便憤然反正!但當時卻不得不假意應允,以搪塞對方。”


    “陛下對此是了如指掌的。所以這書,雖是貧道簽名,但實乃楚教所為!”


    費恩上前步道:“不錯!這是楚教做的!她自己不出頭,讓下屬出麵,出了事由他們背黑鍋。你們該不會蠢蠢的想到,柳逆要做這麽大事,不去找神教教主,反而去找名區區的下屬,豈不可怪也哉?”


    他攤開雙手,聳聳肩膀,連連搖頭。


    眾人頻頻點頭,挑起大指,然後雷鳴般地鼓起掌來。


    玉空道長老淚橫流,手拈胡須,淡然而立。


    眾人看向他,無不肅然起敬。


    張千戶將羊皮紙折疊好,道:“這份重要的物件,在下要親自交到陛下手上!”


    眾人連連點頭。


    “慢來!”紅衣太監抬起了手,搖頭晃腦地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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