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朱紅,門上釘滿了鐵葉釘,打開可容兩輛馬車並排而入。


    此時大門緊閉,門口左右兩側,各站著兩名士卒,手持長矛,身披鐵甲,筆直而立。


    藍兒跳下大黑驢,徑直朝大門走去。


    幾名鐵甲士卒立即端起長矛,對準他,厲聲叫道:“站住!什麽人?”


    藍兒道:“我是兵部於大人派來的信使,給提督大人送緊急公文!”說完,他從懷中掏出金漆火印的公文,在眾人麵前晃了下。


    幾名士卒愣了下,道:“提督大人?好幾天沒見他了,他不在這兒,不如你去柳將軍府上去看看。”


    他們指了指東邊柳隨風的府邸。


    藍兒呆了下,自語道:“原來提督大人是那個柳隨風。他已被解職了,怎麽能去找他?”隨後他抬起頭道:“你們這裏現在誰管事?請他來也一樣!”


    幾名士卒互相看看,轉身打起門來。


    過了幾次喘息的時間,門“吱呀”聲開了,從裏麵探出半個腦袋,虎視眈眈看著外麵。


    此人三四十歲,頭戴鐵盔,身披鐵甲,滿臉絡腮胡子。


    他懶洋洋道:“誰呀?什麽事?”


    打門的士卒衝他嘰嘰咕咕說了陣,又迴頭指了指藍兒。


    那人看了看藍兒,點點頭,“嘩”地聲將門大開,走出大門,衝藍兒拱手道:“原來是兵部的信使,有請!”


    藍兒連忙拱手道:“將軍不必客氣,我隻是來送信,將信送到就返迴!”說完,他邁步向裏麵走去。


    進入大門,映入眼簾的是個足球場大小的院子,青磚鋪地。


    對麵是排房屋,有兩三層樓高,青磚綠瓦,正中的大廳,有籃球場大小,左右兩邊是廂房,比正中的房屋矮一層樓,每間比它小大半。


    在正廳前左右兩側,排著兩排半人高的木頭架子,上麵擺放著刀槍劍戟等各種兵器,閃閃發亮。


    那名將領帶著藍兒,直向正廳走去。


    此時天還未亮,院中無人走動。


    藍兒看看左右,倒吸口涼氣,自語道:“他們還沒來!”他不由額頭冒出層冷汗,道:“你們這裏現在管事的是誰?”


    那名將領道:“是提督大人和其它幾名將領,隻是他們現在都不在這兒。現在這裏最大的,是值夜班的從四品將軍和名同樣職銜的文官。”


    他接著道:“信使既然送來的是兵部急件,那麽是將急件親手交到提督大人或其它管事人手中,還是請人代轉?”


    藍兒愣了下,道:“這樣的急件,如何能請人代轉?”


    那名將領笑道:“若是這樣,那麽就請信使在此多坐會兒,待諸位大人來到時,可親手將急件交到他們手中。”


    隨後他指了指麵前的大廳,道:“請信使到裏麵歇息會兒吧。”


    藍兒眼珠骨碌碌轉了幾圈,道:“於大人親口交待,速去速迴!但他可沒交待,倒底把信交到誰的手上。罷了!”他點點頭道:“那就交給值班大人,請他們轉交吧!”


    那名將領愣了下,點頭道:“也好!”


    “但是——”藍兒連忙擺手道:“收信人要簽名畫押,證明收了此信,並且不得擅自打開。隻能由這裏的主官親自啟封!”


    那名將領連連點頭道:“這都是家常便飯,無須多記,信使隻管放心。”


    “好!”藍兒點了點頭,隨後又頓了頓,道:“就是把它交到除柳將軍之外,這裏官最大的那位!”


    那名將領起初連連點頭,待聽到這句話時,猛地愣了下,“這信還不能交到柳將軍手中?”


    他滿臉驚愕,但也沒有多問,隻是道:“信使請隨在下來。”說完,帶著藍兒,向右邊廂房走去。


    右邊首間廂房,還亮著盞燈,燈光明亮。


    他來到這間廂房的門口,敲了敲門。


    幾聲過後,“吱呀”聲,門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位人,年約三四十歲,頭戴烏紗,身著大紅錦袍,補子上繡著鬆雞,正是值班的文官。


    他看了看那名將領和藍兒,拱手道:“二位到此,不知有何貴幹?”此時的他眼圈發黑,滿臉疲憊。


    那名將領上前,湊在他耳邊,發出陣嘰嘰咕咕的聲音,邊說邊不停地指著藍兒。


    值班文官點點頭,道:“好,有請信使!”他側過身,彎下腰,攤開右手,擺了個“請”的姿式。


    藍兒眼睛亮了起來,滿臉紅光,大踏步地走入廂房。


    值班文官打個愣神,滿臉疑惑地看著他。


    那名武將又湊到他耳邊,發出陣嘰嘰咕咕的聲音。


    “啊?”值班文官打個哆嗦,眼睛瞪圓了,道:“柳大將軍無權簽收?”頓時,他臉變得煞白,額頭滾下豆大汗珠。


    那名將領滿臉嚴肅,鄭重地點點頭,然後拱手道:“人已帶到,大人去簽收文件吧!在下告退!”說完,轉身向後走去,身上的鐵甲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值班文官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然後忙不迭地向廂房走去,邊走邊不停地擦額頭的汗。


    藍兒走入廂房,四下看去。


    廂房有小半個籃球場大小,青磚鋪地,正中並排擺著兩張八仙桌,桌上放著筆墨紙硯和幾摞半個胳膊高的文書。


    桌邊放著幾條長條凳,右邊的凳子上,坐著名頭戴銅盔,身披銅甲的武將,手托著腦袋,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正在打盹。


    左邊的凳子空著,麵前的桌子上放著杯茶,估計是值班文官坐的地方。


    牆邊擺著對一人多高的大紅齊耳花瓶,牆根立著個一人多高的文件櫃,櫃門緊閉,除此之外,房間內就再無別的東西了。


    藍兒看著那名武將,不由愣了下。


    那名武將晃了晃,撥拉了下腦袋,抬起頭,揉揉眼睛,看著外麵。


    “嗯?”藍兒頓了下,眼珠骨碌碌直轉。


    這時候,值班文官從外麵走了進來,道:“將軍,兵部來的信使,有特急文件,請我們代收!”


    “哦!”那名武將點點頭,衝藍兒拱拱手道:“信使請坐。”然後他衝文官道:“你就把文件簽收了吧!”他坐在原地,紋絲不動。


    “哈!”藍兒打雞血似的蹦了起來,指著他叫道:“這麽重大緊急的文件,你竟無動於衷?怠慢!怠慢!”


    他蹦來蹦起,頭發直往上飄,滿麵紅光道:“我要去稟報兵部於大人!”


    那名武將打個愣神,連忙道:“文件又不是給我的!”


    “可你要簽收!”藍兒蹦了起來,指著他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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