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燕倒吸口氣,連退兩步,“啊!”地叫了聲,雙手捂住臉。


    眾人斜眼看了下她,嘴巴撇起,擺手道:“小兒之見!”他們直翻白眼,滿臉不屑。


    曹吉祥“嘿嘿”笑了兩聲,道:“聖上的口諭竟不算聖旨?這個玩笑有些開大了!”他“咳咳”了兩聲,接著道:“這個問題不必討論,言歸正傳!關於陛下何時算登基——”


    他話未說完,眾人全睜大眼看著他,頻頻點頭。


    曹吉祥道:“根據柳逆所說,以兩位大臣和將軍承認之後為準。如果這樣,那麽仙師必然出手在前。”


    眾人紛紛道:“不錯,若以此時為準,那麽陛下所言,就不能算聖旨,仙師還是違反規定!”


    曹吉祥眉毛向上飛起,道:“聰明!咱家正是這個意思!”


    柳隨風鄭重地點了點頭,指著玉空道長道:“由此可見,妖道屢屢食言,罪不容恕!”


    “對對!”眾人頻頻點頭,看向玉空道長,眼中似乎要噴出火苗。


    費恩和上官雲倒吸口氣,看著曹吉祥,滿臉疑惑。


    “然而且慢!”曹吉祥後退半步,站著丁字步,左手放在背後,右手攤開,道:“這隻是柳逆一家之言,算不得準。咱家以為,正是因為陛下先稱帝,所以才有了諸位大人承認之說。”


    他滿麵紅光,眉毛向上飛起,兩眼閃閃發亮,接著道:“如不先稱帝,諸位大人去承認什麽?”


    “所以說,太上皇複位的時間,應以坐上龍椅,宣布稱帝時為準!”


    “妙啊!”玉空道長抬起手,“劈劈叭叭”拍了起來。


    費恩和上官雲連連點頭,滿臉開花,道:“曹公公所言極是!”


    眾人倒吸口氣,後退半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思忖片刻,點頭道:“不錯,就以它為準!”


    曹吉祥又後退半步,背著手,彎著腰,道:“如以此時為準,那麽陛下的口諭,就是聖旨!仙師就是在聖旨發出之後,才行動手,因此不算違規!”


    “好啊!”眾人炒豆似的拍起手來,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他們挑起大指,交頭接耳道:“不錯!仙師並不違規,真乃信守信義的真君子也!”


    玉空道長眉毛向上飛起,臉上綻開了朵花,衝著眾人連連拱手。


    曹吉祥站直身子,斜眼看向柳隨風,歪著嘴,扯著公鴨嗓子道:“怎麽樣?柳將軍,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柳隨風臉色鐵青,劍眉倒豎,二目圓睜,牙齒咬得“哢哢”直響道:“真一派胡言!柳某不服!”


    曹吉祥眉頭皺起,道:“柳逆!你要看清形勢!現在滿殿上下,俱是遵從陛下,連你的手下都不例外!你還敢頑抗?咱家勸你速速投降,免受皮肉之苦!”


    他重重甩了下手,耷拉下臉,如同木板。


    柳隨風仰麵朝天,發出陣“哈哈哈”如怪梟似的聲音,頭發四散飄揚。


    他後退半步,右手拎著劍,左手指著他們道:“你們這群蠅營狗苟之輩,本該早就去見閻王,竟坐上了皇位!我為江山社稷計,舍命入宮,誰知卻成了大逆!真是老天無眼!啊哈哈哈!”


    他聲音淒厲,直刺人耳膜,使人頭皮發麻。


    接著,他眼睛變得血紅,走了幾步,腳步踉蹌,東倒西歪,如同喝醉了酒。


    玉空道長倒吸口氣,揮起鬆紋古劍,道:“大家小心柳逆暴起傷人!”


    正統皇帝打個冷顫,渾身篩糠似的抖。


    曹吉祥後退兩步,彎腰似龍蝦,指著柳隨風哆哆嗦嗦道:“柳逆!休得胡言亂語!太上皇複位,乃順天應人之舉;而你本已被景泰陛下削奪了兵權,攆出京師,卻擅闖皇宮,威逼陛下封你為攝政王,分明是個大逆!還在這兒說什麽胡話?”


    眾人頻頻點頭,看向柳隨風,滿是惋惜之情。


    “可惱哇!”柳隨風撥拉著腦袋,頭發亂草似的四下飛起,“今日吾非誅除佞賊,以謝天下!”


    他揮了下手中闊劍,飛身向前,挺劍直刺曹吉祥。


    “啊!”曹吉祥打個趔趄,差點跌倒,看著柳隨風刺來的闊劍,麵如白紙,渾身篩糠似的抖,話也說不出來。


    “唿”地聲,玉空道長身形轉動,如同閃電,眨眼站在曹吉祥麵前,將柳隨風擋住,揮動手中的鬆紋古劍迎了上去。


    “當啷”聲響,如同雷鳴,闊劍和鬆紋古劍撞在起,濺出幾朵米粒大小的火星,煙花似的四下飛散。


    兩柄劍呈十字狀交叉,架在了起。


    玉空道長側著身子,把柳隨風闊劍擋在外麵,厲聲道:“柳逆,貧道嚴重警告你,你之前動手,已罪大惡極,然尚有通融之處。


    現在動手,可是刺王殺駕,誅滅九族之罪!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胡說八道!”柳隨風猛地將闊劍向外撥拉了下,道:“柳某已經想清楚了,今日非把你們這群賊人誅除幹淨不可!”


    他劍眉倒豎,二目圓睜,牙齒咬得“哢哢”直響。


    闊劍的推力,將玉空道長向後推了半步,柳隨風自己也被震得後退半步。


    他二話不說,挺劍再次向前刺去,直刺玉空道長腹部。


    玉空道長揮動鬆紋古劍,自上向下劈去,勢如流星。


    當闊劍的劍尖距離他的腹部還有半個巴掌遠時,“當”地聲,鬆紋古劍正砍上了它的中間,濺出溜火星。


    闊劍被震得向右偏了半個巴掌,“哧溜”聲,接著向前刺去。


    玉空道長身形向左閃了半個身位,正躲過劍尖,“哧啦啦”闊劍幾乎是貼著他的腹部刺了過去。


    鬆紋古劍還是按在闊劍的劍身上,按住劍,“唏溜溜”發出串金鐵交鳴的聲音,如鋼絲拋入天空,直刺人耳膜。


    鬆紋古劍順著闊劍的劍身,直推到劍柄處,依然把闊劍往下按。


    柳隨風邁著弓字步,挺劍前刺,但是當鬆紋古劍滑到劍柄處時,就再也無法向前推進半步了。


    他揮劍向前刺了兩下,紋絲不動,不由倒吸口氣。


    玉空道長提起口內力,看看左右道:“諸位親眼看到了,柳逆不聽勸解,負隅頑抗,這是自取滅亡!”


    他雙眉倒豎,又把劍往下按了按。


    眾人倒吸口氣,互相看看,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刑部尚書和內閣首輔閉上眼睛,發出“唉”的聲響,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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