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翠將軟劍拋出後,落在地上,又迅速地足尖點地,向上飛起,來了個後空翻,翻出輛馬車遠。


    柳隨風停止前刺,將闊劍猛地向上揮了下,“咣”地聲,正打在軟劍上,將軟劍擊飛。


    軟劍打著跟頭飛向高空,飛到大殿的橫梁上,“咣”地聲撞在上麵,又彎曲成蛇形,晃了幾晃之後,筆直地向下墜落。


    薛若冰在兩劍相撞的同時,便足尖點地,飛身而起,如同飛燕掠過。


    當她飛到謝小石上空時,探出左手,抓住他的脖領,向前拽去,她身在半空,拖著謝小石向前飛,隻飛出了半輛馬車遠,便落在地上。


    她蹲在謝小石身邊,滿臉關切地問:“小石頭,你怎麽樣?”


    謝小石撥拉了下腦袋,從地上爬起來,摸著頭道:“我沒事!冰兒,多謝你救了我!”他仰起頭,腦袋上出現個鴿子蛋大小的紅包,閃閃發亮。


    薛若冰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用手摸了摸紅包,低頭不語。


    陸小翠三步並兩步走到謝小石身邊,指著他,柳葉眉倒豎,丹鳳眼圓睜,道:“你呀,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剛才你知不知道,柳隨風差點偷襲冰兒得手!”


    謝小石低下頭,麵紅耳赤,喃喃道:“誰知道他竟然會躲閃!”


    費恩連連搖頭道:“姓柳的連連放棄大好機會,令人費解。換做我,就是豁出命不要,隻要把這兩個人消滅了,也心滿意足了!”


    他眯著眼睛,滿臉紅光。


    上官雲麵沉似水,冷冷道:“你說永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的。隻有像柳隨風這種特殊情況,才會出現這樣的機會。”


    玉空道長手拈胡須,微微點頭道:“不錯,正因為如此,謝大人才會舍命相博,不然早就無影無蹤了!嗬嗬嗬!”


    他是滿麵紅光。


    費恩來個燒雞大窩脖,低著頭,退了下去。


    眾人頻頻點頭道:“仙師真是高見,我等心服口服!”他們目光轉向謝小石時,滿是鄙夷。


    謝小石低著頭,恨不能有個地縫鑽進去。


    陸小翠拍了下他的肩膀,高抬著頭道:“你別上了,由我和冰兒上就行了。不然冰兒老是分心照顧你,影響發揮。至少她是不會關心我的安危的!”


    她紅光滿麵,搖頭晃腦。


    薛若冰臉紅到耳後根,連忙道:“哪有這迴事?”她低下頭,手指絞著衣服角兒,默不作聲。


    金緞子包裹向迴倒飛而去,在半空打個弧線,又飛向金龍台。


    “咣”地聲,包裹正立在曹吉祥後背上,紋絲不動。


    “媽呀!”曹吉祥感到像被巨石砸了下,“轟隆”聲趴倒在地,四肢展得筆直,“有敵襲!”他“啊!”地慘叫聲,閉上眼睛,額頭滾下豆大汗珠。


    過了兩三次喘息的工夫,他睜開眼睛,看看左右,又看看自己,拍了拍衣袖,毫發無傷,不由長出口氣。


    接著,他耳朵豎起,眼珠骨碌碌轉了幾圈,伸手抓向後背,“唿”地聲,正抓住金緞子包裹。


    他將包裹抓到眼前看了看,頓時兩眼發亮,“哇”地叫了聲,雙手捧著包裹,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兒,然後蹦了起來。


    他看著包裹,嘴巴咧開像黃瓜,滿麵笑容道:“天意!真是天意!”他緊緊抓著包裹,閉上眼睛,低頭自語,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說完,他舉著包裹,蹦起半人多高,公鴨似的叫道:“太上皇,我們得救了!得救了!”


    他連蹦帶跳,跑上金龍台。


    正統皇帝仰麵朝天,躺在金龍台上,麵色蒼白如紙,渾身篩糠似的抖,並且直抽搐。


    曹吉祥愣了下,低頭自語道:“咦?這等沒福?”


    他蹲了下來,將金緞子包裹在正統皇帝眼前晃了兩下,道:“太上皇,玉虛已經到手,就等你坐上寶座了!”


    正統皇帝連連擺手道:“我不行了,動不了了!你們另請高明吧!”說完,閉上了眼睛。


    曹吉祥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唿吸均勻,氣息平和,不由點點頭,扯著公鴨嗓子叫道:“太上皇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既然已經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承諾坐下,就當完成,怎可退縮?”


    正統皇帝緩緩睜開了眼睛,張開嘴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


    曹吉祥咧開嘴,笑道:“還望太上皇切勿食言,惹人笑話!大家都看著呐!”


    說完,雙手抓起正統皇帝的胳膊向上拉,像拽麻袋似的把他拽了起來,然後推著他往金龍椅走。


    正統皇帝如同醉漢,搖搖晃晃,每走步就拐幾下,幾乎摔倒。


    曹吉祥咬著牙,硬扶著他,才未使他跌倒。


    區區幾步遠的路程,走了足足好幾次喘息的時間,給人以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眾人看得脖子都酸了。


    正統皇帝走到金龍椅邊,曹吉祥長出口氣,擦擦額頭的汗,道:“好咧,現在坐下就行了!”說完,把正統皇帝往金龍椅上推。


    正統皇帝的手剛接觸到金龍椅的扶手,突然觸電似的跳了起來,連退幾步,雙手連連擺動道:“不!我不能坐在那兒!”


    他麵色蒼白,冷汗直流。


    曹吉祥大吃一驚,叫道:“我地天哪!又迴去了!這可怎麽辦?”他連拍雙手,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轉來轉去。


    眾人倒吸口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費恩“唉”了聲,連連搖頭道:“連太上皇這樣的,都說話不算話,你們又何必斤斤計較玉空仙師?”


    眾人愣了下,突然“哧哧哧”笑出聲來。


    費恩撥拉了下腦袋,瞪大眼睛看著他們,道:“這有何可笑?”隨後他低頭想了片刻,猛地想起什麽,頓時麵紅耳赤,半晌說不出話來。


    曹吉祥跺了下腳,咬著牙道:“太上皇,您聽聽,他們都開始笑您了。這讓老奴以後如何做人?”說著,他閉上眼睛,直拍額頭。


    正統皇帝頓時麵紅耳赤,連歎幾聲,連連擺手道:“非是本太上皇食言,而是你看看——”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衣服,展了幾下,道:“這樣的服飾,如何能坐上那樣金貴的座位?”


    眾人看去,他身著純黑色布袍,如同墨染,如同普通的書生。


    內閣首輔手拈胡須,連連點頭道:“太上皇的憂慮,不無道理。昔日宋太祖陳橋兵變,黃袍加身,方才坐上龍椅。如今太上皇身為皇室貴胄,又怎可草率行事?”


    眾人聽了,無不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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