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隨風冷冷一笑道:“我這麽做,就是下定了決心,要做這事,不怕他告發!”他站起身來,看著外麵,麵容嚴肅道:“總之,隻要我當上攝政王,什麽事都解決了!”


    “好!”柳金燕挑起大指,“二哥果然了不起!”


    東方絕和東方雪互相看看,點了點頭道:“難道將軍真的是下定決心了嗎?”


    柳隨風昂首挺胸道:“當然!不然本將軍何必把那麽重要的證據,交給玉空道長,如果本將軍半途收手,那麽他就可以拿這個東西對付我,使我難以脫身。本將軍不會這麽傻的!”


    東方絕倒吸口氣,點頭道:“看來是真的下決心了!”


    他低頭沉思起來。


    柳隨風坐迴座位,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嗛起塊魚肉,吃了起來,邊吃邊道:“吃飽喝足休息會兒,就等晚上出發!”隨後他眼睛眯起來,“嘿嘿”笑道:“明天一早,你們就可以看到本將晉位攝政王了!”


    柳金燕眉毛向上飛起,蹦起半人多高,滿臉笑容道:“太好了!”


    東方雪眉頭擰成疙瘩,坐在原地,紋絲不動。


    酒菜過後,柳隨風滿嘴吐著酒氣,向裏間走去,柳金燕也迴自己的住處了,其它家丁也個個散去,現場隻留下東方絕和東方雪二人。


    東方雪麵似苦瓜,對東方絕道:“爺爺,你看這個——”


    東方絕搖搖頭,道:“既然他已下定決心,事情就好辦。”


    東方雪連忙道:“爺爺,難道你會去支持他?”


    東方絕看了她眼,歎口氣道:“他已經走到這步,那又如何?如果他不成功,那可是滿門抄斬的罪過,爺爺可不想看見你也——”說著,他喉嚨咕隆了幾下,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東方雪不由眼圈變紅了,低頭沉思片刻,猛地站起身道:“不行,我去力勸將軍,迴心轉意!”


    東方絕擺擺手:“沒必要了,他迴不了心了,他已經把非常重要的證據交到玉空道長那樣的人手中,不幹就必死無疑!”


    東方雪倒吸口氣,坐了下來,低頭沉默不語。


    現場頓時安靜下來,鴉雀無聲,掉根針在地上也能聽見,周圍也無人走動,空蕩蕩的,好像在空穀般。


    東方雪不禁頭皮發炸,打個冷噤,自語道:“這怎麽一點都不像要幹事的樣子啊?”說著,她眼中蒙上團水霧。


    東方絕站起身,搖頭道:“老夫要迴去好好休息陣,到傍晚時,準備出發!”說完,他搖搖晃晃走出大廳,走向後院自己的木屋。


    陣陣冷風吹來,幾片樹葉在院子中上下飛舞,院子裏也是空蕩蕩的,無人走動。


    玉空道長坐在椅子邊,拔出背後的鬆紋古劍,放在眼前仔細打量著,淡褐色的劍身,上麵有一圈又一圈水波紋樣的圖案,閃著寒光,隱隱發出龍吟之聲。


    他看著寶劍,足足有半盞茶工夫,眼睛不由眯了起來。


    他的身後,站著費恩和上官雲,筆直而立。


    他二人站了許久,見他默不作聲,不由上前道:“大哥,難道真的要去幫助那個姓柳的?”


    玉空道長看著寶劍,上下比劃了幾下,站起身道:“看來,要大開殺戒了!”說完,他“嗬嗬”笑了幾聲,將寶劍放迴劍鞘,起身向外走去,頭也不迴。


    費恩和上官雲互相看著,大眼瞪小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轉眼已到了正午,太陽高掛在天空,將大地烤得發白,似乎冒出陣陣白氣,樹枝下垂,人們都無精打采地走著,街上的行人稀稀拉拉,好半天也見不到一個人影。


    柳府上下,更好似空了一般,什麽人都看不見,仿佛眾人都消失了樣。


    正在這時,柳府的角門“吱呀”聲開了,從裏麵探出半個頭,四下張望了會兒,便鑽出來,躬著腰,狸貓似的向街上跑去。


    此人身著灰色長袍,頭戴灰色家丁帽,像溜煙跑向皇宮。


    他穿過兩條街,來到皇宮的側麵,距離皇宮不到一箭地遠,他望著皇宮,上下打量了會兒,咬了咬牙,便朝皇宮角門的方向跑去。


    在皇宮的西邊,開著個角門,隻有尋常大門一半大小,甚至不容輛馬車出入。


    角門緊閉,上麵漆著大紅油漆,閃閃發亮。


    他來到角門前,彎下腰,左右看看,見四周無人走動,便往下拉了拉自己的帽子,遮住半張臉,然後抬起手,“咣咣”地敲起門來。


    須臾,門“吱呀”聲打開,從裏麵走出位身著紅袍的太監,滿臉寒霜,上下打量著他。


    他連忙彎腰,給這名紅衣太監鞠了幾個躬,隨後右手蓋住嘴巴,湊在紅衣太監耳邊,發出陣嘰嘰咕咕的聲音,如同蚊呐。


    紅衣太監聽後,眉毛唿地挑起,厲聲道:“果真如此?”


    這名家丁雞啄米似的點頭。


    紅衣太監麵色變得鐵青,一招手,將其請入角門,然後兩眼警惕的四下看了看,像狸貓似的竄入角門,接著“吱呀”聲,角門就關上了,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紅衣太監領著這名家丁順著皇宮的牆壁向前走,左邊是牆壁,右邊是有幾層樓高的宮殿,一排連著一排,他們仿佛是走在巷道上,腳步如風。


    他們走了段路,向右拐,來到處宮殿前。


    這個宮殿麵積有半個籃球場大小,兩層樓高,紅磚壘成,頂上鋪著琉璃瓦,周圍則是比它矮半個頭的廂房,它矗立在那兒,如鶴立雞群。


    紅衣太監衝家丁擺了下手,家丁便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然後紅衣太監飛也似的進入宮殿。


    不過三四次喘息的工夫,從宮殿內飛似的跑出名太監,身著團花大紅錦袍,頭戴皂角帽,冬瓜臉,掃帚眉,金魚眼,薄嘴唇,正是曹吉祥。


    他三步並兩步走到家丁麵前,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努了努嘴唇,揮了下手,走入宮殿旁邊的見廂房內。


    家丁愣了下,站在原地不動,曹吉祥身後跟著的那名紅衣太監,衝家丁擺手道:“廠公問你話,你要如實迴答!快去吧!”


    家丁打個哆嗦,點了點頭,小跑著到了廂房,才進門,就衝曹吉祥“砰砰”叩了幾個響頭,一把鼻涕一把淚。


    在廂房外,並排站著幾名紅衣太監,麵朝外麵,筆直而立。


    現場空氣肅穆,隻見那名家丁跪在地上,指手畫腳說著什麽,曹吉祥側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轉來轉去,時而眉頭緊鎖,時而轉過身對家丁指指點點,然後又手拍額頭,歎氣不已。


    大約過了盞茶工夫,曹吉祥點點頭,走到廂房門口,仰望天空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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