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地聲,大廳內炸開了鍋,眾人紛紛起身,拍著桌子道:“這簡直是匪夷所思,那個柳隨風究竟有什麽憑據?”他們轉向玉空道長,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他是不是這有問題?”


    玉空道長搖了搖頭,道:“這貧道不知。第二件事,便是教主命貧道打入他們內部之事,困難重重,他們根本不肯接納!”


    楚含煙眉頭緊鎖,“此時他應該是極端需要人的時候,不應如此啊!”


    另名長老道:“莫非右護法暴露身份?”


    玉空道長微笑道:“他們早早就知道貧道是神教中人了。”


    楚含煙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玉空道長接著道:“雖然拒不接納,但是但凡有事,柳隨風又不得不和貧道聯係,所以還能接觸,隻是事一了,便如甩毛巾似的甩得遠遠的!”


    “哈哈哈!”大廳內爆發出陣陣笑聲,眾人前仰後合,鼻涕眼淚直流。


    楚含煙背著手,在大廳內走來走去,連聲道:“好好,柳隨風這支,像是個空架子,而武林盟元氣大傷,情況對神教有利——”


    她話音未落,幾名長老上前拱手道:“教主,不如乘此大張旗鼓進入武林,現在誰也奈何不了我們了!”


    楚含煙停住腳步,抬頭看著外麵,靜靜地出神。


    玉空道長說完這些,便後退幾步,低下頭默不作聲。


    過了兩三次喘息的工夫,楚含煙突然扭頭衝他道:“右護法,依你之見如何?”


    玉空道長愣了下,沉吟片刻道:“教主這麽問,貧道也不願客套,實話實說了!”


    楚含煙連忙道:“有話直講!”


    玉空道長道:“依貧道之見,柳隨風雖然自身實力平平,但是他好歹也是大明的大將軍,有這層關係,卻也難以動得!”


    “大將軍?”楚含煙眉頭皺起,“這可真是個雞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玉空道長連忙道:“教主何以見得?堂堂的大將軍,可是權勢滔天——”


    “哈哈哈!”幾名長老笑道:“古往今來,所謂的大將軍有幾個有好下場?大明的將軍,更是雪上加霜,隻要陛下打個噴嚏,分分鍾滅族!”


    眾人頻頻點頭,看向玉空道長,搖頭道:“想不到右護法連這點都看不到,大將軍的職位,何足慮哉?”


    玉空道長手拈胡須道:“諸位此言差矣,不是現在陛下還沒有打噴嚏嗎?”


    眾人一愣,均低下頭,沉默不語。


    楚含煙點頭道:“好!那就等陛下打噴嚏的時候再說,眼下不要大張旗鼓,隻是進行先期的準備。”


    玉空道長詫異道:“教主怎麽能算準陛下會打噴嚏?”


    楚含煙白了他眼,“除非柳隨風立即辭官歸隱,否則陛下遲早要打這個噴嚏的。”


    玉空道長點了點頭,道:“貧道明白了。”他又衝上拱拱手道:“還有第三件事,那就是探望罪臣謝小石。他現在是要犯,被關入天牢,嚴密看管,等閑見不得他的麵。”


    楚含煙眉頭皺了起來。


    玉空道長又道:“不過,如果有足夠多的買路錢,想必還是能見上麵的。”


    楚含煙連忙道:“好!馬上去辦,不管花多少錢都可以!”


    玉空道長道聲:“遵命!”便退了出去。


    眾長老麵麵相覷,連連搖頭道:“教主,花那麽多錢,去見個將要被處斬的人,值得嗎?”


    楚含煙抬頭看著天空,眼中蒙上團水霧,道:“正因為他將要被處斬,所以才要不惜代價去看看。”


    眾人便退了下去,低頭不語。


    夜幕降臨,皇宮角門,“吱吱扭扭”裂開了條縫,門縫僅巴掌來寬,貼著這條門縫,閃出條黑影,頭戴皂角帽,身穿大紅袍,冬瓜臉,三角眼,正是曹吉祥。


    他閃出角門,左右看看,將帽子往下壓了壓,把角門關閉,然後帶著溜煙,向城東方向跑去,眨眼就消失在夜幕中。


    他穿過重重大街小巷,來到處府宅前,抬起手就敲門。


    這處宅院有半個足球場大小,大門隻有兩人寬,裏麵是個四合院,青磚鋪地。


    眨眼工夫,門“吱呀”聲開了,從裏麵探出個腦袋,花白胡須,身著青衣。他打量了下曹吉祥,倒吸口氣,連忙道:“曹公公深夜到此,有何貴幹?”


    曹吉祥道:“迴複你家大人,說咱家有急事相見!”


    這名老者探頭向外張望了下,隻見僅他一人來見,不由倒吸口氣,忙不迭地向裏跑去。


    他跑到正門前,彎腰連續敲著房門,道:“大人大人!東廠督公曹公公深夜求見!”


    片刻,從屋內走出位中年人,年約四十,身著紅袍,頭戴烏紗,國字臉,劍眉星目,他整整衣冠道:“他來了多少人?”


    老者伸出根手指道:“僅他一人!”


    這名文官倒吸口氣,低頭沉思道:“我們和他沒有什麽私下往來,他半夜獨自來到,會是什麽事呢?”說話間,他眉頭擰成了疙瘩。


    說話間,他腳步如風地走出門外,連連衝曹吉祥拱手道:“不知曹公公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裏麵請!”


    曹吉祥將帽簷往下壓了壓,蓋住半張臉,向左右看看,眼睛閃著金光,手蓋住嘴,壓低聲音道:“奉旨公幹,還望首輔大人不要聲張!”


    說完,“嗖”地聲,狸貓似的鑽入大門,像溜煙似的直向裏走去。


    此時院落周圍黑沉沉的,街道上也沒有人走動,安靜得像空穀。


    喚作“首輔”的文官倒吸口氣,頭上直冒冷氣,他哆嗦了下,也連忙跟了進去,大門又“吱”地聲牢牢地關上了。


    進入正中的房屋,有半個籃球場大小,青磚鋪地,裏麵有張八仙桌,桌子上擺著盞油燈,除此之外,在牆角也掛著兩盞油燈,火苗燃起有拳頭大小,將屋內照得如同白晝。


    曹吉祥打量了下四周,眼睛烏溜溜直轉,飛步上前,“唿唿”吹滅了牆角的兩盞油燈,大廳內頓時暗了下來,僅有的盞油燈,火苗在昏暗中微微擺動著。


    這名文官更是暗吃一驚,連忙衝他彎腰拱手道:“曹公公這是何意?”


    曹吉祥擺了下手:“噤聲!此事絕密,不得使任何人知道!”


    “吱呀呀”這個房間的大門也關上,隻從窗戶上看到人影微微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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