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隨風出了院門,向右邊走去,走出了這個巷子,來到大街上。


    這時候,大街上三三兩兩有些人在跑動,有的騎著馬,有的坐著轎子,還有的甚至穿著官袍,步行在大街上跑,身後跟著幾名家丁。


    柳隨風愣了下,飛身而起,直飛出兩輛馬車遠,落在名步行的官員麵前。


    那名官員隻覺白影一閃,麵前落下個人,手提大劍,他“哇”地聲叫癱倒在地,兩腿篩糠似的抖道:“瓦剌來了!瓦剌來了!”


    “轟”地聲,周圍的人,抱著腦袋四下逃跑,還有騎馬的,“咣”地聲撞在牆上,翻落下馬,然後站起來,二話不說,拐腳往前跑,邊跑邊叫:“大事不好!敵人殺進來了!”


    柳隨風身子猛地一震,連忙拱手道:“這位大人,在下不是別人,乃是從六品黃門侍郎柳隨風,大人口中所說的瓦剌來了,是何意?”


    那名官員連著喘了好幾口氣,方才定下神來,仔細看了看柳隨風,道:“原來是柳大人,幸會幸會,你還不知道吧,陛下在前線土木堡打了大敗仗,全軍覆沒!”


    “啊!”柳隨風如同被雷劈了下,頭發直往上飛,兩眼圓睜,牙齒咬得“哢哢”響道:“你待怎講?”


    那名官員道:“陛下在土木堡打了大敗仗,全軍覆沒,陛下下落不明!”


    “嗚唿呀!”柳隨風“唿”地飛起三層樓高,將手中長劍猛地向天空劈了下,自左向右,劃出道彎弓似的白色弧線,發出“唿唿”的破風聲。


    他身子停在半空,頭發海藻似的向上飄,衣袖獵獵起舞,好像鼓風機吹的似的。


    那名官員抬頭看了眼他,一甩袖子,叫聲:“我地天呀,快點跑啊!”他向東邊跑去,跑了段路,猛地拍了下額頭道:“皇宮在後麵!”然後,他轉過身來,向皇宮的方向跑。


    柳隨風落下地麵,大步流星,三步並兩步追上他,拍著他的肩道:“大人,柳某還有詳情不知,向大人討教!”


    “詳情?本官也不知詳情!你去找別人問!”他甩著袖子,頭也不迴地跑了。


    柳隨風愣了下,呆呆站在原地,看著他連滾帶爬,消失在黑夜中。


    他撓了撓頭,看了看左右,大街上跑動的人多起來,除了官員和其下人外,還有不少百姓,他們都扯著嗓子喊道:“大事不好!瓦剌殺進來了!大家快跑呀!”


    柳隨風眉頭皺起,飛身而起,落在那些跑動的百姓麵前,厲聲道:“住口!誰在亂叫,當場拿住問官!”


    那些百姓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呆呆看著他。


    柳隨風道:“你們聽何人說此謠言?你們可曾親眼見著瓦剌騎兵入城?現在起,不許亂叫亂喊,各自迴家歇息去吧!再有亂叫亂喊者,當場緝拿問罪!”


    那些百姓哆嗦了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向迴走。


    雖然這些百姓不叫喊,但是其它地方的百姓,則跑來跑去,並且人數越來越多。


    柳隨風眉頭皺起道:“憑我一人之力,怎麽能阻止住那麽多人亂跑,需得守城官兵前來才行,那些人呢?”他喃喃說著,返迴了柳府。


    於謙首先趕到了皇城門下,開口衝上叫城門。


    把守皇城的現在隻剩下馬順帶領的五百名錦衣衛,他們見京師似乎亂了起來,“哇”地聲大叫,紛紛趕去把守城門,將皇城的大門關得緊緊的,絲毫風也不透漏,然後點起燈籠火把、亮子油鬆,在城牆上走來走去,虎視眈眈看著四方。


    當於謙在城下叫門時,眾錦衣衛打雞血似的跳起來,紛紛拔出繡春刀,對著城門下的於謙,叫道:“大人,在下奉令嚴守城門,沒有監軍大人的手令,任何人都不能入宮!大人還是轉迴去吧!不然——”


    他們亮了亮手中的繡春刀,寒光閃閃。


    於謙倒吸口氣,額頭直冒冷汗,道:“這如何是好?現在有特大緊急軍情,要入宮麵見皇後!”


    馬順小跑著來到的城樓上,衝下看了看,連連搖頭道:“不管什麽特大緊急軍情,隻要沒有監軍大人的手令,一概不許入內!”


    “你!”於謙手指他,嘴唇直發抖,連聲道:“誤事!誤事!”


    他身邊的那名東廠統領,則高聲叫道:“馬統領,你認得咱家嗎?別人信不過,你還信不過咱家?咱家這迴事真真正正告訴你,前線發生大事了,你必須馬上打開城門,讓於大人入內!”


    馬順愣了下,撓了撓頭,低頭沉思片刻,自語道:“廠公臨出發時,千叮嚀萬囑咐,非得他親筆手令,即使是有人請到了聖上的聖旨,都不可以放入!”


    想到這裏,他是連連搖頭:“這位統領,恕在下無禮,在下領東廠督公、監軍大人的命令,把守此地,絕不放任何人入內!你們不管說什麽借口,都沒有用,還是趕緊轉迴吧!”


    他拍了拍腰間的繡春刀,寒光凜凜,眉毛向上飛起。


    “監軍大人臨行時,親口吩咐,無論他是何人,無論他來頭多大,也無論他找什麽借口,都斷然不準闖入皇宮,不然格殺勿論!出了天大的事,也由監軍大人一力承擔!”


    想到這兒,他眉頭擰起,不由自主抓住了繡春刀的刀柄,露出絲絲殺氣。


    東廠統領倒吸口氣,連退兩步,頭上直冒白煙,他直咂牙花,跺著腳道:“唉!還要什麽監軍大人的手令?他都被人錘死了!”


    他像熱鍋上的螞蟻的似的,在城門下團團轉,絲毫也沒有辦法。


    這時候,半個京師的燈光都亮了起來,人們開始紛紛叫嚷起來。


    馬順倒吸口氣,身子向後搖了搖:“呀!兵變!”他“嗆啷”聲將繡春刀拔出,揮舞著刀叫道:“大家快快!做好準備,嚴守皇城!”


    眾錦衣衛紛紛亮出刀,在城牆上跑來跑去。


    馬順跑了幾步,低下頭,道:“光這些人怎麽行?還應再叫些人來?”話音未落,遠處傳來破鑼似的叫喊聲:“瓦剌騎兵殺進來了!瓦剌騎兵殺進來了!”


    他哆嗦了下,身子左搖右晃,將刀舞來舞去,“什麽瓦剌騎兵?”他咬了咬牙,“不管什麽騎兵,反正死守皇宮!”


    他頭上帶著股青氣,飛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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