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平接著道:“第二條,你支持‘聖女’為教主,你將得到莫大的好處!”


    玉空道長眉毛挑起,抬頭看著天空,捋著胡須道:“無量尊!貧道對教主之位本無興趣,隻是你們咄咄逼人,硬誣貧道是殺害教主的兇手。貧道為求自保,不得不出此下策!”


    王伯平點點頭,道:“好!既然右護法如此說了,那就成交!”


    飄影教主離世月餘後,飄影教舉行了新任教主登位大典。旗幡招展,繡帶飄揚,廣場上立起個兩層樓高的圓形木壇,周圍黑壓壓站滿了飄影教眾,穿著嶄新的藍布長袍,手中的並且明晃晃,亮晶晶。


    楚含煙站在正中,麵朝祭壇,身後是左護法王伯平和右護法玉空道長,十大長老站在祭壇下前排,後麵是各壇主和教眾。


    楚含煙對著祭壇,焚香叩頭。


    叩過三個響頭後,王伯平彎腰躬身,從祭桌上雙手捧著個金黃的卷軸,轉過身來,麵對楚含煙,展開卷軸念道:


    “茲爾神教,我飄我影,萬世垂統。江湖紛爭,兵革四起,天教我神教崛起,息滅紛爭,一統江湖!前任教主,壯誌未酬,幸‘聖女’楚含煙,聰明俊秀,舉止風範,可當大任,實乃天賜神教之人。經教主遺命,眾人推舉,特封‘聖女’楚含煙,繼任飄影神教第十六任教主。此告!某年月日”


    王伯平念完,雙手將金黃卷軸遞與楚含煙。


    楚含煙跪在地上,雙手接過卷軸,舉過頭頂,衝祭壇又叩了個頭,道:“含煙定不負眾望,光大神教!”


    王伯平捋著胡須,微笑著連連點頭。


    站在祭壇下的眾長老、壇主也是頻頻點頭,教眾將手中兵器舉過頭頂,振臂高唿:“教主萬歲!光大神教,一統江湖!”聲音似山唿海嘯,在山穀中久久迴蕩,直衝雲霄。


    楚含煙站起身,轉過身來,麵朝眾人,舉著飄影教教主的令牌道:“本教主命王伯平為左護法,主管教中情報事務!玉空道長為右護法,主管教中軍事!其餘長老、壇主各司其職,教中弟兄每人賞紋銀十兩,新衣兩套!”


    教眾手舉兵器,歡唿雀躍。


    王伯平又上前兩步道:“教中擺宴三天,慶祝新教中繼任!”


    “萬歲!”教眾叫聲如山唿海嘯,直衝雲霄,人人滿麵紅光,搬桌搬椅,準備酒席。


    楚含煙和王伯平下了祭壇,屏退眾人,徑直走向教主書房。


    這裏有半個籃球場大小,青磚鋪地,中間是個黑油漆的書桌,桌上擺著筆墨紙硯,書房兩邊立著黑油漆的書架,從屋頭排到屋角,比人還高兩個頭,書架的閣子上擺滿了書。


    楚含煙站在書桌前,發現塊白色紗絹,用鎮紙壓著,她挪開鎮紙,展開紗絹,上麵有幅畫,有隻綠孔雀站在畫中間,腳下踩著把劍,眼睛滴溜圓,四下看著,背影是連綿起伏的山脈,有的地方光禿禿,有的地方綠樹成蔭。


    她低頭看著畫,嘴角微往上翹,默不作聲。


    王伯平拱手道:“教主,如何把教中軍事這麽重要的權力交給玉空,它日玉空道長若圖謀不軌,豈不易如反掌?”


    楚含煙擺手笑道:“左護法有所不知,現在風雲變幻迫在眉睫,急需用人頂上作戰,目前教中唯有道長武功最高,不派他派誰?至於別人,你也曾說過,遠水不解近渴,那怕將來那人武功再高,也已經過了這村了。”


    王伯平倒吸口氣,捋著胡須,低頭思忖片刻,眼睛突地亮起,連連拍手道:“妙!妙!教主這招妙!”


    楚含煙點了下頭,指著鋪在書桌上的上的畫道:“左護法請看,這畫中表示何意?”


    王伯平低著頭,手指在畫上畫了兩圈,道:“這孔雀指的是孔雀神教,這柄劍放在山脈中間,這山脈又酷似太行山脈,應當指位於太行山中部的聖劍山莊。它的意思是,孔雀神教已經盯上了聖劍山莊,並且不日要下手!”


    楚含煙倒吸口氣,拍了下桌子道:“他們動作好快!時不我待,我得先趕迴趟洛陽,處理完家中雜事,然後再來治理教務!”


    王伯平捋著胡須,連連點頭。


    兩日後,楚含煙、王伯平乘著輛四匹白馬拉的金絲楠木馬車,向南飛馳而去。這日晚間,趕到了那家出事的野店,住了下來,便有了之後的故事。


    楚含煙講得斷斷續續,其中有些場景她未曾經曆,隻能連猜測帶補述將其講完整。


    謝小石聽罷目瞪口呆,嘴巴張的可吞下枚雞蛋,過了三四次喘息的時間,方才合上嘴。


    說話間,他們已翻過了兩座山,來到了後山摩崖洞前的山包下。


    山包上林木密集,有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通往山包上的摩崖洞。在小路的旁邊,有兩間茅草房,客廳大小,頂上蓋著半人厚的茅草,泥土砌就,周圍圍了圈半人多高的竹籬笆。


    楚含煙站在籬笆外,衝茅草屋拱拱手道:“守山長老,在下飄影教主楚含煙,有事求見長老!”


    謝小石、楚含煙、王伯平站在籬笆門口,筆直而立,注視著院內的茅草屋,足有小半盞茶的工夫,也沒有絲毫動靜。


    楚含煙倒吸口氣,又叫道:“在下楚含煙,有事求見長老!”聲音清脆,如黃鸝出穀,直衝雲霄。


    茅屋內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謝小石、楚含煙、王伯平互相看看,頓時心頭緊了起來。


    王伯平推開竹籬笆門,首先走了進去,謝小石、楚含煙緊隨其後。


    茅草屋左邊的門虛掩著,留著個可容半個身子探進去的縫,右邊的門緊閉。


    王伯平扭頭看看楚含煙,走到左邊那扇門前,推開了虛掩的門,黑色的木板門轉動著門軸,發出“咯吱吱”的聲音。


    門大開後,陽光灑進屋內,照得屋裏亮堂堂的。屋內僅有張木榻、桌子和板凳,屋門口放著個黑色的大水缸,有半人多高,缸中滿是清水。


    在屋子正中,仰麵朝天躺著個人,呈大字形,須發皆白,八十上下,身著藍布長袍,兩眼圓睜,嘴巴大張,咽喉處被人劃了劍,流了滿地血,已氣絕身亡。


    謝小石、王伯平均目瞪口呆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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