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一縮舌:“好樣的,風格高!呂大人,您就依圖的樣子慢慢去找吧,找不到也沒關係!”


    呂縣令一擺手:“不!金大人,一定能找到,因為他樣子太特殊了,好找!”說完頭也不迴地下了樓。


    金光“嘿嘿”一笑,進了自己的四號房。


    柳隨風和柳金燕進了五號房間,才一進門,柳金燕道:“二哥,可把人餓壞了。給我弄點吃的來,再不能是麵糊糊!”柳隨風忙伸出隻手,放在嘴邊:“噓——”他探頭看看門外,見無人,把房門關上道:“你稍候,我去買吃的來!”


    說完他來到窗前,雙手一推,窗戶“嘩”地推開,聲音輕穩,他縱身一躍,似狸貓般地跳下房子,來到後院,足尖輕一點地,來到後院廂房上,身形一晃就出了客棧,不發出一點聲響。


    金光房間窗戶大開,他猛地看見窗外白影一閃,一個人影一似的溜煙跑了,眨眼不見身影,他雙手扶住窗欞,探出半個身子左右看看,見各屋窗戶緊閉,隻有柳隨風的房間窗戶大開著,屋內燈光搖曳。


    他歪著頭,眼珠骨碌碌轉了一轉,嘴巴一咧,返身迴屋,從自己的包袱內取出一錠五兩雪花銀子,返身攀上窗戶,作勢要跳,猶豫了片刻,又抽迴身,關好窗戶,轉身出了門。


    他剛一門,卻見掌櫃的手托一托盤,盤子上放著巴掌大小的一瓶酒,瓶子是圓錐形,頂部開口是個小倒圓錐,旁邊還有一大瓷盤,盤上趴著一隻金黃油嫩、滋滋冒著熱氣的大燒雞,足三斤沉。


    掌櫃的身後還跟一夥計,提著一水桶。他一看見金光,連忙點頭哈腰笑道:“金爺,小的給您送夜宵來了。”


    金光手指著他:“這——這——”他撓撓頭:“這不好吧,本將軍才吃過晚飯,接著就吃夜宵,似不大莊重。”說完他肚子“骨碌碌”叫了兩聲,以示響應。


    掌櫃一擺手:“金爺說哪裏話?晚飯是晚飯,夜宵是夜宵!哪能混為一談?不過是晚上閑著沒事,吃點夜宵,打發下時光罷了。不妨事!”


    金光“哈哈”一笑:“您老說的有趣,那我就打發打發下時光?”說完接過托盤,轉身進了屋。


    掌櫃“嘿嘿”一笑,吩咐夥計道:“迴頭再給柳公子、柳姑娘準備一份夜宵!”


    金光把頭一探道:“不必了!他們有!倒是謝少俠那兒該備一份!”


    掌櫃的一擺手:“他那不需要,我知道的。”說完命夥計把水桶放入金光房內道:“這時熱水。”然後他帶著夥計下了樓。


    金光把盤子放在桌子上,兩手直搓,他“嘩”地扯下一條雞腿,張嘴一咬,“哧——”,嘴巴沒怎麽動,掏出來的卻已是一根白森森的雞骨頭。他端著酒瓶,抿了口酒,頓覺渾身輕爽。


    謝小石和東方雪進了最裏邊一間房,謝小石跟在東方雪身後道:“雪兒姑娘,我還想吃飯!”


    東方雪歎口氣,從包袱內翻出一個圓盤樣的大餅,有二指來厚,渾身金黃,頂部還綴了幾粒芝麻。她將大餅掰開一半與謝小石道:“吃吧!吃完了還要讀書。”


    謝小石頭腦一脹,差點沒暈倒,便抱著餅子,蹲在牆角吃起來。


    後院牆角一個人影一閃,便已到了客房樓下,再一縱身飛躍,如魚躍龍門般飛入柳隨風房間。坐在窗前的金光看個正著,不由“嘿嘿”一笑,撇下個雞翅膀,細細咂摸起來。


    人影竄入柳隨風房間,就勢在地上打個滾兒,站直身子,他手上拎著個盆子大小的藍布包,鼓鼓囊囊。來人正是柳隨風。


    柳金燕上前道:“二哥,買了謝什麽?”


    柳隨風在桌前將包袱展開,裏麵露出幾個灰牛皮紙包,裏麵東西的油浸透了紙,一塊一塊的。柳隨風展開第一個包,是一方切成片的鹵牛肉,第二個包是一隻燒雞,第三個包是酥油餅、炸麻花,第四個包則是兩個金燦燦的豬肘子。


    柳金燕眉開眼笑,抓起一個肘子,連皮帶肉咬下杯子大小一塊肉,一邊咀嚼一邊道:“還是二哥好。你也吃!”


    柳隨風背著手站在窗前,呆呆地看著漆黑的天空,忽地一擺手道:“不了!五妹,我要去練劍!”說完縱身躍下樓去,來到後院的開闊地帶,手捏劍訣,練起劍來。


    金光眉頭緊鎖,道:“這家夥勁頭大!”他低頭沉吟片刻,將麵前吃剩的半隻燒雞往旁邊一推,自語道:“我也該練練我那兩把斧子!”說完擦了擦嘴,一抹手,拎著兩把斧子就下樓了。


    他來到後院,歪眼看著柳隨風,笑道:“柳公子好啊!這麽晚了還來練劍?真辛苦。”


    柳隨風一收劍勢,微微喘息道:“應該的!將軍何來?”


    “和你一樣,練練斧子!”金光說完,走起八卦步,把兩隻斧子舞的車輪一般。


    柳隨風淡淡一笑,一式“白鶴亮翅”,如大鳥翻飛,看似東倒西歪,卻足不沾塵,每一劍都挾著勁風。


    這下引來眾人圍觀,轟然叫好。


    東方雪坐在門前,一邊低頭繡著花,一邊不時打量坐在桌前一邊讀書一邊打瞌睡的謝小石。她聽到叫好聲,身子一激伶,來到窗前向外觀看。


    客棧後院已點了幾十根火把,亮如白晝。


    柳隨風和金光兩人一來一往正在練功,一個雙斧如風,一個利劍似冰,大板斧似風車轉,令人眼花繚亂;長幹劍似流星飛,使人目不暇接。使斧的步履穩健,每邁一步,大地都顫一顫,使劍的身輕如燕,足尖輕一點地便又飄向半空。


    引發眾人鼓掌喝彩,來看的人越來也多,不但有店鋪的夥計,還有遠道的客人,足有二三十號,評頭論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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