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還未走遠,迎麵便見到了赤著上半身,魁梧雄壯,耳戴金環的牛大力和兩個氣勢不俗的高手朝他走來。


    “哈哈,畢兄弟,剛剛你去見仙宮之主,事情可曾辦妥了?”


    牛大力很是熟絡的問道,明明兩人相識還不超過一個時辰,卻絲毫沒有違和感,大概是他的外在形象加持了這種親和力,對於孟昭更隱隱有種迎合的感覺。


    孟昭看了看牛大力以及他身邊的兩人,這還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剛剛才想拉攏這家夥,轉頭就碰麵,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這個殺名行者刻意為之。


    當然,不管是哪一種,孟昭都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大家各取所需,尤其是牛大力此時身邊還多了兩個強橫的武者,由此可見,他也是有著自己的人脈渠道。


    這一點更讓孟昭看重,如果將邪魔道化作一個大的人才市場,那麽出身魔宗大派者固然是主流,但旁門散修,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而且往往能成長起來的人都有著非同一般的潛能。


    比如之前在陳家所見到的薛應,再比如這個牛大力,至少都不比孟昭收服的楊才來的差,甚至還要強上一兩分。


    “事情已經辦妥了,牛兄,這兩位是?”


    牛大力捏了捏自己耳垂上的大金環,很是熱切的為孟昭介紹道,


    “正好為兄弟介紹兩個朋友,也是老牛的生死之交,蘇殘,鄭缺,師出同門,精通合擊秘術,武功之高,老牛我是甘拜下風,自認不及。”


    孟昭微笑點頭,心中卻大感怪異,兩人的姓氏倒是沒什麽,但名字卻有點不太好,一個殘,一個缺,哪裏有人起這麽晦氣的名字?


    “蘇兄,鄭兄,有禮了。”


    蘇殘身著黃色錦衣,頭戴一條抹額,眼睛澄碧,猶如一汪幽潭,身材普通,比起孟昭還要矮了將近半個頭,倒不怎麽出彩,背後一柄長劍,多了幾分武人氣息,總的來說,外貌不算出眾,但氣質特殊。


    相比之下,鄭缺雖名字中帶有一個缺字,五官卻分為精致,好似刀削斧劈,棱角分明,一席大紅衣裳絕沒有顧司南那種妖媚脂粉氣,反而更顯俊俏風流。


    是個實實在在的美男子,即便比起清俊英武的孟昭,也不落下風,且隱隱有一股邪異的魅力,讓人折服。


    在孟昭打量兩人的同時,蘇殘鄭缺兩人也在暗中觀察孟昭,隻覺這人看相貌外形不過十六七歲,頗有種毛都沒長齊的稚嫩感,然眉宇間英氣勃勃,氣息雄渾,隱隱給人一種霸烈無雙的壓迫感,不由得暗暗心驚,不敢有絲毫怠慢,看輕,也是極有禮貌的迴敬一番。


    這也是孟昭有意為之。


    自從他邁入先天,徹底覺醒紫元龍體,生機磅礴,愈發顯得年輕,年過二十,卻隻有十六七,難免讓人輕視。


    放出一些氣機,來震懾三人,為的就是之後打交道,進行鋪墊,他是一個強勢的人,也有野心,自然要做主導者。


    三人一番問候,再加上牛大力在旁邊穿針引線,氣氛倒是很和諧。


    正好鄭缺為人好酒,手裏還有一壇好貨,便邀請孟昭前去品鑒,實則也是一種交際,拉近彼此關係。


    能在一起喝酒的,不細究的話,已經算是朋友了。


    孟昭自無不可,欣然前往,也不擔心有什麽陰謀算計在其中。


    其一,當然是他本身武功高明,實力強勁,不懼鬼魅手段,要打要走,隨心所欲。


    其二,是這裏的環境特殊,在泌水仙宮範圍內,那位魔道宗師才是主宰者,仙宮之主既然已經不允許這幫邪魔私自火並廝殺,也少有敢違背的人。


    來到石屋當中,紛紛落座,鄭缺極有儀式感的取出一套酒具,又拿出珍藏的美酒,幾碟下酒小菜,便招唿幾人開動,相比起略顯寡言的蘇殘,待人接物還算得體。


    孟昭不喜飲酒,但這酒色澤蔚藍,猶如大海,氣息純正,隱隱帶有一股靈氣,倒非單純的滿足口舌之欲,飲用一口,由喉入腹,隻覺一股清涼氣流遊走全身,通體順暢,真氣都活躍幾分,不由讚道,


    “果真是好酒,不知鄭兄是從何處而得,可有法子購置?”


    他是何等的資質根骨,又是何等的雄厚真氣,此酒能讓他氣血活躍,真氣流動加速,已經很了不得,作為常用飲品,相當不錯,更別說口味也很好,沒有一般酒水的辛辣幹澀,反而甘甜爽口,的確勾動他的興趣。


    孟昭如今家大業大,財富無邊,日常飲食,生活用度,都是頂尖,雖未必到皇親國戚,國朝公卿那一檔,也算豪奢,見獵心喜之下,就想找個穩定渠道,購置此酒,以後自己飲用也好,送人也好,都很不錯。


    鄭缺露出既得意,又肉痛的表情,


    “這酒可不是凡品,名叫藍寶石,乃是在下一個好友藏夫人以秘法所釀製,市麵上還沒有流出,所以一壇藍寶石價值千兩,還是我和他關係不錯才能拿下。


    畢兄若是有意,我可從中搭線,為你購置一些,不知你是怎麽打算的?”


    鄭缺覺得,孟昭大概就是看這藍寶石對武道有所裨益,頂天買幾壇子過下癮。


    孟昭放下明顯精心保養的酒杯,拿起一塊幹淨整潔的絲帕,擦了擦嘴角,道,


    “越多越好,而且我要長時間穩定的供貨,價錢不成問題。”


    按照現在市麵上的酒水來說,頂級的女兒紅,狀元紅,竹葉青一類,一壇也就三五十兩,再好一些的,已經是各大家族,豪門所秘供的,百兩一壇的也不稀奇。


    千兩一壇,說實話,價格有些高,一般人,哪怕是鄭缺這等先天強者的財力,也根本支撐不了這般花銷。


    畢竟豪飲者一天幹滿一壇酒簡直是簡簡單單,這就是千兩的消耗,誰喝得起?


    事實上,如果沒有正當的產業,事業,賺錢對牛大力,鄭缺等人來說,雖然不成問題,但想賺大錢,也很困難。


    靠暴力掠取,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現在畢竟還是大雍鼎盛之期,天刑堂分布神州十四州之地,九姓十三家,名門大派,實力雄厚,鎮壓牛鬼蛇神,敢做出什麽大案子,分分鍾上通緝榜,被人追殺的欲仙欲死。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唿,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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