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南皺著眉頭,竭力在迴憶著什麽,語氣緩緩,道,


    “關於人身蟲,我了解不多,是從大哥哪裏偶然聽來的,或有疏漏不足,你且聽之,是否真實如此,還有待驗證。”


    “具體來說,人身蟲是一個大類別異蟲的總稱,但不單單指的某個特例。


    因為常寄居於人的身體當中,展現種種神異之處,故而被稱作人身蟲。


    這種蟲子來曆神秘特殊,有說是遠古時代,在世時,由大神培育而成,蘊藏神秘力量,多被用來賜予的追隨者,以增強其實力或某種能力。


    也有說,這種蟲子,其實是一種天地精靈所成,天生地養,極為罕見,每一條人身蟲,都是聚集天地之精華,有不可思議的玄奇之力。


    但不管是哪種傳說,人身蟲要想發揮作用,必須要寄居在人體當中。”


    孟昭聽得津津有味,不提這個世界,上輩子他就知道人體內會生長寄生蟲,所以會食用打蟲藥,將體內的寄生蟲除掉。


    這所謂的寄生蟲,也是蟲子,也是寄居於人體當中,但很明顯,有害無益。


    與之相對,這個世界的人身蟲,不管是所培育創造也好,是天地精靈自發形成也罷,總之是一種有益無害的蟲子,讓他對棋盤上肥碩的白蟲多了幾分期待。


    “孟公子,不知你是否聽說過酒蟲這種異蟲?”


    孟昭搖搖頭,什麽食心蟲,弑金蟲他聽過,酒蟲,卻是聞所未聞,不,也不盡是如此,他上輩子倒是看過酒蟲的故事,但和此世應該掛不上邊。


    “我說一個故事,孟公子你聽聽看,就知道個中之奧妙了。


    傳說中,皇漢時期,有一個地方豪強,生有一子,天資聰穎,博聞強記,根骨更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深受他的寵愛,並將之視為家族的未來棟梁。


    故而不惜重金家財,延請名滿江湖的豪俠前來教授自己的兒子。


    此子生性勤奮,為人聰明,備受這位豪俠的喜愛,對其傾囊相授,唯有一點,讓人詬病,也是豪俠所不喜的,就是他小小年紀,卻嗜酒如命,每日無酒不歡,無酒不飯,終日醉眼惺忪,清醒的時候,還不如昏沉的一半時間多。


    為此,此子的父親,以及那位豪俠,費盡心思為其戒酒,用盡了手段,偏方,也是毫無作用,反而越發使得這人沉迷美酒當中。”


    雲飛也是頭一次聽到這個故事,聞言,冷笑不止,對於此人很是不屑,


    “真是可惜了自己的一身天資稟賦,為酒所累,恐怕難有大的成就。1”


    酒是穿腸毒藥,也是刮骨鋼刀,因為酗酒而送命的人數不勝數,不少精誠武道之輩,更是終身滴酒不沾,以保持自己對武道的虔誠,讓自己始終維持清醒狀態。


    雲飛雖不至於如此極端,但在他看來,這哪裏是什麽身不由己,分明是此人嘴饞,生性嗜酒,控製不住自己,才用各種方式蒙騙自己的父親和師尊,實在叫人失望。


    不但辜負了長輩們的殷切期望,也枉費了自己的天縱之資。


    孟昭則是微微點頭,其父親與師尊如此迫切的要幫這人戒酒,也有緣由。


    他清醒時間少,昏沉時間長,縱如此,也是難得的良才美玉,進境飛快,若是能奮發圖強,豈不是馬上起飛?


    當然,若是結合他上一世所了解的那酒蟲的故事,事情就複雜多了。


    顧司南哈哈一笑,衝著雲飛搖了搖頭,


    “阿飛,你這就錯了,且聽我繼續講來。”


    “不單單是此人的父親師尊費盡心思幫他戒酒,這人自己也是想方設法遠離酒水,但很無奈,縱然意誌堅韌,能克服酒癮,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朝著美酒所在之處而去,最終飽飲痛飲,一醉方休。”


    “後來有一天,這人修行之後,正在家中飲酒時,一個遊方的道士慕名找上門來,說自己有法子幫他戒除酒癮。


    這人當即大喜,將這道士奉為上賓,並將自己父親和師傅請來,一同把關。


    他也不傻,知道此人身份不明,貿然上門,既可能是心存善意,遊戲人間的高人,也可能是心懷不軌,坑蒙拐騙的騙子。”


    “這道士用了個簡單的法子,叫人將此子手腳捆住,平放在日頭毒辣的室外,給他喂了一枚丹藥後,再將酣純濃烈的美酒放到他身邊,不多時,便從其口中吐出一隻青色蟲子,身長兩寸,通體純青,眼睛靈動,在看了眼被捆住的人之後,一頭栽進美酒當中。”


    “後來經過道士解釋,這一家方才知曉,這人之所以嗜酒如命,全因為這條酒蟲作祟,如今酒蟲一去,他便恢複正常,再也不會醉眼朦朧,不知何年何月了。”


    雲飛點點頭,想說些什麽,但想到顧司南方才那若有深意之言,沒敢出聲。


    孟昭倒是已經猜出一些東西來,耐心等著顧司南最終的解密。


    “這一家人本想重賞這遊方道士,但此人卻拒不接受,隻是將那酒蟲收走,隨即飄然離去,一派高人風範。”


    說到這裏,顧司南嘴角不可抑製的露出嘲弄弧度,


    “你們大概不曉得,這個好像是高人的道士,實則,卻是個處心積慮,奪人福運的騙子,魔頭。


    隻因為原本聰慧,資質稟賦極強的少年,在沒了酒蟲之後,固然不再酩酊大醉,但也失去了自身強大的天賦,淪為平庸之輩,再不複往昔的靈性與天資。


    無論他再怎麽刻苦努力的修行,都比不上原本隨隨便便練就的一招半式。


    最終,其家人和師尊,恍然明白,那酒蟲固然讓他變得嗜酒如命,卻也給了他超越凡人的無上天資,酒蟲一去,固然沒了嗜酒的惡習,但也讓他徹底變成普通人。


    但,此時知道,已經晚了,道人無影無蹤,根本追之不及。”


    “酒蟲,實則就是人身蟲的一種,其性嗜酒,但其實是一種增強自身,不斷成長的本能,飲酒越多,潛能越強。


    人雖有時大醉,實則處在獄中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境界當中,屬於一種特殊的武道意境。


    對於修行武道之人乃是極大的裨益和幫助。”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唿,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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