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剛剛走出這件充滿傳奇性的建築,隻覺無處不在,無孔不入的磅礴壓力盡數消解,心間的壓抑也一掃而空,隻覺通體舒暢,心情歡愉。


    九竅與外界勾連,吞吐元氣,以及星辰之力,周身氣竅活潑,除了雄厚無比的內力彷佛經曆一場淬煉,更顯厚重之外,精神上也有一種升華之感。


    這讓他超凡的悟性產生陣陣季動,方才直觀的感應天地之力,與他曾在屠休寶藏中掌控的天地之力進行一個對比,參照,恍然發覺,這種力量,固然龐大,但也是一種沉重的負擔,非宗師不可掌控,絕非一句虛言。


    就如仙宮大師兄,看似可以利用自身的優勢,撬動些許天地之力,然而,孟昭巧妙化解,反而震傷其人,在不成宗師之前,屬實是一柄雙刃劍。


    提前了解,撬動,確實可以大幅度提升個體實力,戰力,然,一旦被反噬,其造成的隱患,也是一般手段所無法解決的。


    “這位魔道宗師肯放過我,除了性子並非十惡不善之外,也和我展露的潛力有關,或許真能和他拉上一些關係。”


    孟昭迴頭望了眼那四四方方,渾然不起眼的建築,這位仙宮之主於此建立基業,廣結良緣,不知恩澤多少邪魔道的天才武者,這是一個很不錯的人才渠道。


    孟昭胸有猛虎,心懷野望,若想壯大自己麾下實力,不斷的擴張固然是一條路,所以他救下昆南劍俠的妻女,當成棋子打入兗州,同時,還必須保證有充足的實力和戰力,保證打下的地盤能完整的吞下,這就需要強悍的武力了。


    武力的來源是什麽?不正是那一一個個毀天滅地,功參造化的武者嗎?


    邪魔道武者,除了那種心理變態,肆意濫殺者,也都是不錯的人才紅利,孟昭覺得,自己未嚐不能插一手,正道的人要用,邪魔道的人,也不能放。


    想到這裏,他心中更迫切幾分,山腰處,不正有一個向自己示好之人嗎?


    雖然沒有仙宮大師兄引路,但孟昭一路也是順順當當的迴到了山腰處石屋遍地的聚居之處,在極顯眼的位置,見到了翹首以盼的魏七。


    來到近前,孟昭雙目一縮,肉眼可見魏七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上前一步,如龍騰虎躍一般,氣勢逼人,冷笑道,


    “怎麽?見我平安的迴來,你失望了,覺得錯過一次擺脫我的機會?”


    這是一塊視角盲區,前麵有石屋阻隔,後方有栽種的古樹遮掩,但,也僅限於談話,若是動起手來,必然瞞不過附近聚集的邪魔道武者,所以孟昭也隻是打算用強大的氣勢壓倒魏七,並沒真的想過要以武力教訓他。


    這人心思太雜,毫無信譽可言,適當的敲打即可,本身也不必苛求他的忠誠。


    當然,也因為這次,孟昭徹底斷了拉攏乃至收服此人的念想,養不熟的狼,若是長時間放在身邊,是會反噬自己的。


    魏七此時也是叫苦不迭,本以為孟昭被仙宮之主留下,是被發現端倪,進而被解決掉,讓他有足夠的底氣和手段,來謀求自由自身。


    相比起孟昭的腹黑城府,果決強悍,顧司南以及雲飛兩人雖然為魔尊殿出身,正統魔道傳人,然都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陷,並不算難對付。


    魏七自忖有一定可能從他們手中獲得解藥,而不是單純的定時性的解毒手法。


    然,孟昭的強勢迴歸,讓他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心中非但震驚,詫異,更充斥著懊悔,因為,他得意的太早,暴露了自己的真正心思。


    這不是,孟昭一迴來就興師問罪了嗎?


    麵對孟昭的詰問,魏七露出慌亂畏懼的神情,手忙腳亂的樣子,最後伸出手掌,狠狠的扇了自己兩巴掌,沒有以真氣防禦,力道又很足,所以兩側臉頰很快就高高隆起,還帶著殷紅的掌印,哭訴道,


    “主人,冤枉啊,小的方才不知道多擔心主人,所以在迴來後一直逗留此處等待,就是想要第一時間確認主人的安全,若是那仙宮之主真的對您不利,小的拚命也要將您給救出來。


    現在主人歸來,小的高興都來不及怎麽會失望呢?”


    魏七也是一個狠人,堂堂先天絕頂高手,吞天道子手下最受重用和看重之人,麵對孟昭的一次示威和問責,直接毫無節操的自扇嘴巴,可謂將卑微刻在骨子裏,當然,也可以用隱忍的來形容。


    一個足夠隱忍的人,也是足夠可怕的人,他會像潛伏在陰暗角落裏的毒蛇,靜靜的等待時機,一旦時機出現,就會展露獠牙,一擊斃命。


    孟昭也被他這番動作弄得沒了脾氣,若不想立馬翻臉,魏七給出的交代已經足夠了,若繼續計較糾纏下去,反而會顯得自己無理取鬧,甚至過於愚蠢。


    他要得,不也就是一個態度嗎?


    “罷了,就當你說的是真的。”


    魏七見孟昭消了氣,忐忑的心也微微放鬆下來,走上前微微欠身問道,


    “不知那仙宮之主,是否真的察覺主人身份有異常,所以才將主人留下?”


    魏七有此懷疑,也很正常。


    首先,他安排的身份是沒有問題的,關鍵在於,孟昭為人太過出色,縱然隱藏自己,也難免顯出幾分異於常人之處,在這位魔道宗師麵前,能否藏得住,魏七並沒有十足把握。


    其次,就是魏七在進入那個屋子後,聽到魔道宗師的聲音,就清楚,對方的強大神秘,遠遠在他的預想之上,任何的意外,都不意外,反而順理成章。


    但,怪就怪在,若孟昭身份真的被察覺,怎麽會如此輕易就放他離開?


    這裏可是邪魔道的大聚會,別說孟昭,就是正道宗師在這裏,也很難討到好處。


    魏七更不相信,這位泌水仙宮之主,是如此慈眉善目的長者,對待外來的,心懷叵測之人,也如此大度。


    孟昭笑了笑,給了魏七一個若有深意的眼神,


    “你說的不錯,他的確發現了我的身份是假冒的,而且也知道了我與你合謀,要吞掉吞天道子的寶貝。


    不過你放心,仙宮之主已經允諾,此事他不會追究,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發生,所以,咱們之間的交易,也不受到任何影響。


    如何,魏七,意不意外,開不開心?”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唿,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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