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這承諾,可信度並不高,至少周望橋並不相信孟昭能做到,可到了他這個處境,想要實現心中所想,已經沒有多餘的選擇。


    然而,孟昭接下來一句話,則徹底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周前輩,你或許不知,我還握有一個洞天世界,為一處古戰場遺地,內中有一血池,內中血液奇特,對於修行有著極大的加持。


    你既習練這所謂的魔羅化生血魄真經,或許也需要這種珍貴的修行資源,提升自己。”


    周望橋需要血池,更需要這樣可能是特殊修行資源的血液來幫助自己修行。


    這一刻,他再沒有別的想法,歎息道,


    “孟龍王,你說服了我,也罷,我便將這門魔功,講給伱聽,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然而,還不待他說什麽,孟昭卻伸手打斷了他,道,


    “且不忙,周前輩能加入孟家,雖是孟某人的榮幸,可也需做出一定的貢獻,才好叫我甘心庇佑前輩,對抗普度教,乃至惠空和尚,也在所不惜。


    這就是綠林中常說的投名狀,不知前輩可願意為我做件事?”


    周望橋心中有些不願,畢竟他傷勢還未複原,而且孟昭既然是叫他去做,定然不是小事,需要宗師武力。


    然而,他既連自身的壓箱底功夫都能交給孟昭,自然也就打定主意,靠上孟家這艘大船,付出些許,也是必然的。


    “龍王且說是什麽事情吧!”


    孟昭思忖片刻,方才緩緩道,


    “這件事不小,甚至可以說,很大,一旦泄露,就捅破天,所以,務必謹慎。”


    說罷,孟昭探手一抓,四周便有數十個細小的漩渦浮現,渦流旋轉之間,將四周空氣,元氣,盡數抽幹,為兩人之間搭建了一個極為安全的說話地帶。


    即便是周圍還有宗師強者窺伺,孟昭也自信,對方不可能聽到對話。


    周望橋眉頭也是一皺,孟昭如此鄭重以待,隻怕這事情真不會太小。


    還沒容他多想,孟昭便道,


    “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去冀州刺殺如今的福王,當今大帝的九皇子,北堂述。”


    此言一出,頓時將這周家老祖給驚到目瞪口呆,滿眼的不敢置信,甚至懷疑是自己聽覺出了問題。


    他,他怎麽敢做這等事情,難道不想活了嗎,而且完全沒有必要啊!


    “這,龍王,我,我是不是聽錯了,你叫我,去刺殺當朝的九皇子?”


    皇子,哪怕是不得寵的皇子,那也是大帝血脈,至尊至貴,天潢貴胄。


    何況這位九皇子如今總督冀梁二州,並被封為一字王爺,儲君之位都不是不能爭奪,刺殺他,何止是捅破天,簡直是把整個天給撕開了。


    鬧出的動靜,更會震蕩神州大地,對於局勢,必然有著改天換地般的變化。


    後果更是難料,別說周望橋這麽一個苟延殘喘的家夥,便是孟昭,一旦被坐實指使這件事,也是必死無疑,連孟家都要遭到連累。


    這位龍王是失心瘋,還是另有算計,竟然幹出這等腦殘之事?


    “你沒聽錯,我的確是叫你刺殺這位九皇子,但隻是做出一個樣子,或者說,叫他知道,有人要刺殺他,卻並不真的對他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這話一出,周望橋方才吐出一口濁氣,緩了緩動蕩的情緒,做樣子,和真的刺殺,還是有區別的。


    但依然不解,


    “這是為什麽?”


    的確,周望橋不理解,孟昭既然不是真的要刺殺北堂述,看來不是有什麽深仇大恨,那麽為何要冒這麽大的風險,去刺殺一個當朝皇子,還是親王呢?


    孟昭笑而不語,原因當然很簡單,就是為了轉移北堂述的注意力,叫他暫時忙於調查刺殺自己的兇手,放棄派遣雷萬徹率軍前往梁州收攬軍權的想法。


    一旦被他做成,北堂述的威脅也就罷了,南安孟家那邊才是難受。


    北寧侯雷家也必將成為一個難纏的點。


    此外,他有七成把握,如果這周望橋真能如自己所說,圓滿完成這次任務,大概率還是會將北堂述嚇出一頭冷汗,轉而將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


    到時候,即便雷萬徹先行一步,也會被派人召迴,拱衛這位九皇子的安危,解了梁州之危。


    更別說,他得到消息時,這件事還在扯皮當中,北堂述甚至還沒決定由誰率軍,時間還很充沛。


    所以,他這一招,很大可能緩解梁州的危機,替自己解決一個心腹大患。


    當然,這也隻是暫時的,隻要北堂述不死,早晚還會尋摸著往梁州動作。


    孟昭其實也隻需要一點時間罷了。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這一招,孟昭是方才想出的,成則罷,不成也沒什麽損失。


    有人知道是他派周望橋去刺殺九皇子的嗎?


    沒人知道,就算這周望橋自己跑去泄密,九皇子信不信且另說,即便信了,也沒證據,敢拿孟昭如何。


    一來,周望橋是邪魔道中人,此輩之人,不可信,為大雍皇朝所禁,證詞不足以采用,這也是天刑堂的公論。


    二來,周望橋是普度教教主的師弟,更是惠空和尚的弟子,身份存疑,有足夠的動機,證明是惠空,或是普度教教主指使他刺殺北堂述。


    目的,是為了栽贓孟昭,將這位揚武將軍調離,繼而有助於普度教起事。


    反正,玩明的,玩暗的,孟昭都已經立於不敗之地,風險幾乎等於零。


    不過,真要是鬧到那步田地,孟昭也不能說一點損失都沒有,為北堂述猜忌,為皇朝所不容,都是肯定的,但明麵上沒人會用這點來給他定罪。


    更何況,他也不覺得周望橋會那麽蠢。


    去見九皇子,隻怕死的更快。


    “放心吧,周前輩,我會先幫你治好身上的傷勢,然後給你一點殺手鐧,叫你有足夠的進退空間,甚至不叫人懷疑到你身上。


    九皇子身邊大概率有宗師保護,沒有宗師保護,也是有比擬宗師的手段護身,所以,你隻有一擊之力,一擊即走,以你的手段,逃跑並不難。


    而且,你的武功得天獨厚,可用血海元屠劍經為偽裝,嫁禍給無上邪道。


    正是萬無一失。”


    萬無一失的前提,是這周望橋有宗師境界,戰力不俗,且保命手段一流。


    在這個前提下,孟昭才敢做出這麽膽大包天之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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