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觀瀾一生剛強,武勇雄烈,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也不過一笑置之,今日,為了鐵手會的基業,為了這許多相信他,支持他的人,卻罕有,甚至從未有過的服軟,哀求旁人,可見其真心。


    韓普十分感慨,目露欣賞道,


    “樓副幫主,你為人光明磊落,果敢有風度,我是很佩服。


    但,而今各為其主,隻能對你說聲抱歉。


    我孟家要得不是賠償,也不是道歉,而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血債血償。


    鐵雄飛,鐵手會要謀害我家公子,那麽,我孟家,就要鐵雄飛死無葬身之地,要你鐵手會偌大基業,分崩離析。


    而且不怕告訴樓副幫主,這次我孟家出動的,並不止於一路人馬,是對你們全線的進攻,你也不必奢求有人來救了。”


    此言一出,樓觀瀾臉色更加難看,一對炯炯眼睛閃爍危險的氣息,似乎是壓抑許久的火山即將爆發,毀滅一切。


    對方是沒打算給他們活路啊,既如此,也無謂多說,廝殺一番,死則死了。


    韓普笑笑,知道自己言語過於逼人太甚,將他惹急了,又道,


    “樓副幫主現在是要和我徹底開戰,讓這千多條性命,在此地葬送嗎?”


    “你到底什麽意思?”


    “我隻是提一個建議,其實,正如你先前所說,我們要對付的,是鐵雄飛,對你樓觀瀾並沒有必殺不可的理由,你的這些手下,也不是不能保全。


    隻是,這有一個前提,就是你樓觀瀾,還有手下的這些人,轉投我孟家旗下。


    隻要你成了自己人,那麽,咱們之間自然不需要兵戎相見。”


    韓普說的頗有誠意,在他旁邊的薛懷勇以及賈羌則是稍有些激動。


    若這一次行動,他們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實則更能顯得功勳卓著。


    所謂善戰者,無赫赫之功,打仗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


    這兩人原本對韓普的些許質疑還有不滿,此刻,也都在他的幾番行動和言語中,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佩服。


    換成他們兩個主持這路人馬,可能現在已經和鐵手會的人,廝殺的不可開交,哪裏有這種用和平方式解決的苗頭?


    樓觀瀾漆黑的瞳孔一縮,暗道一聲果然,池念文先前所猜測的,也得到證實。


    孟家之所以大張旗鼓,一副趕盡殺絕之態,根本目的,其實是要吞了鐵手會,孟昭真的極有可能未曾中毒,隻是以此為借口,壯大自身罷了。


    “真是一頭喂不飽的狼崽子啊,先前才掃了七個小幫,而今又瞄準了鐵手會,城中的那些老東西們,難道就看不出孟昭的野心嗎?”


    正如身處山腳的人,是無法想象山頂之人的眼底風光,樓觀瀾也隻是一個幫派的副幫主,更無法猜測位於靈武城頂端那些大人物的想法。


    他並不想就此轉投孟家,但,現實逼迫他必須要想法子解決眼下的困境和難題。


    “樓副幫主,看你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想來難以做出決定。


    不然這樣吧,機會難得,為了避免大規模廝殺和死傷,咱們不如來個以武會友,分個高下,這樣勝者自可得償所願,而敗者,也不必鬱鬱掛懷!”


    樓觀瀾眼睛一亮,急忙問道,


    “什麽叫以武會友,還請韓幫主明示。”


    “很簡單,咱們雙方,各出三人,互相比武,三者兩勝。


    假如我孟家贏了,希望樓副幫主能帶領手下之人投誠,我會極力保證你和手下之人的安全以及權益。


    甚至未來讓樓副幫主繼任鐵手會幫主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就如我一般,既是公子手下之人,也是大旗幫幫主,你鐵手會,也可保全自己的招牌,不至於徹底消亡。


    假如我們敗了,那麽可以暫時離開太古倉碼頭,旁的不敢保證,今天卻是不會再騷擾你們,給你們充足的時間求援,或是逃離,樓副幫主覺得如何?”


    樓觀瀾臉色一喜,這的確是一個極好的方法,說不得真能直接將對方逼迫。


    但,前提是,他們鐵手會能贏。


    隨即,他的目光便掃到了韓普,薛懷勇,以及賈羌三人的身上。


    這三人,氣機與虛空交融,元氣雄厚,很明顯,都是先天武道修為,若是他們三人出場,鐵手會這邊,除了他可能勝一場,其他人必輸無疑,也不用打了,直接投效來的更幹脆。


    當然,他也不是沒有幫手,池念文而今正隱匿氣息,變成一個普通幫眾,隱藏在人群當中,若是向他求援,未嚐不能扭轉局勢。


    但,樓觀瀾,隻是稍稍一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池念文今日來此,雖然說了一些他不願意聽的話,甚至有過爭執,但卻是用心良苦,為救他而來。


    並沒有辜負多年的師兄弟感情。


    既是如此,他又怎麽忍心,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將師弟拉下這攤渾水呢?


    就算真能如他所願,將人打迴去,以孟家的實力,很容易就查到池念文的身份,到時,必迴因此而記恨他。


    這樣的事情,他不能做,也不能給人帶來麻煩。


    想到此處,他心頭一沉,道,


    “這,韓幫主,你們孟家而今連你在內,有三大先天在場,鐵手會則隻有我一人,若是如此作戰,豈不是說,我們必輸無疑?”


    韓普點點頭,清秀的臉上顯出剛毅酷烈之色,道,


    “本來是這樣,但,我實在很欣賞樓副幫主,所以,另想了個法子。


    三場中,一場,可以將對手放到後天武者範圍。


    想來你們鐵手會,不乏個中好手,挑出一個來,與我身邊的兄弟戰上一場。


    剩下兩場,我可以允許你樓副幫主,接連出戰。


    不要覺得不公平,事實上,我已經給足你麵子,不然就不是以武會友,而是真刀真槍的拚上一場,我想,樓副幫主你是不會希望見到那個場麵發生的。”


    這個條件,乍一聽,實在很過分。


    但仔細想想,又沒有太過分。


    畢竟,韓普隻出兩個先天,同時,又允許樓觀瀾自己接連出陣兩場。


    假如樓觀瀾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那麽這個提議,反而對他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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