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本來內力全失,全靠著肉身之力與一身血勇支撐,如今落敗,並被打出內傷,自然也威風不起來,還不待起身,脖頸上已經壓了一柄沉沉的砍刀。


    刀鋒淩厲,刀身森寒,冰涼的觸感,帶著淡淡的血腥之氣,其鋒刃處,還呈現暗紅之色,也不知了結過多少人的性命。


    陸浩純見到這一幕,不禁拍掌讚道,


    “大當家的好刀法,此人雖勇猛,但相比大當家,還是差之遠已。”


    絡腮胡隻是稍稍將壓著大胡子的大砍刀提了提,表情平淡,沒有自得之色。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這個大胡子一身內力全無法動用,僅憑一身橫練修為,便與他戰到如此程度,武功猶勝於他,這種彩虹屁聽聽就好,不必當真。


    而隨著大胡子失手被擒,其他的商隊護衛,以及之前在酒館的客人們,也紛紛落敗,要麽被絡腮胡的小弟踩在腳下,要麽已經倒在血泊當中,使得這小小酒館之內,新添了不少亡魂。


    陸浩純也不在意絡腮胡的反應,正打算上前逼問大胡子有關孟昭的消息,又有變化發生。


    隻見到那原本神色淡漠冰冷的酒館老板娘,突然出手,素手芊芊,甩出三枚寒光閃閃的銀針,目標直指戰敗被擒的大胡子。


    這突然的一手直接驚得陸浩純勃然色變,根本來不及救援,好在那絡腮胡剛剛一場大戰熱血沸騰,戰意仍未消散,靈覺敏銳,大刀橫在倏然而至的銀針之前,宛如一塊盾牌,將這三枚銀針正正好好的擋了下來。


    即便如此,銀針之上所爆發的力量,依然使得絡腮胡手臂酥麻,可見若不是他出手,或者他稍有不慎,這倒在地上的大胡子便將成為那女人的針下亡魂。


    大胡子心髒都快跳出自己的嗓子眼,看著持刀的那絡腮胡,竟然有些感激。


    誠然,對方抓了他,但不得不說,也是對方保護了他,不然以他橫練還未大成的水準,必死在那惡毒女人的針下。


    陸浩純後背也是濕漉漉一片,被嚇出一身冷汗,生怕大胡子有個好歹。


    直接閃身到那大胡子的身前,將他護住,同時正對著酒館老板娘,怒道,


    “你想殺人滅口,看來我猜的沒錯,你真是孟家的人,該死。”


    酒館之內,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感覺智商欠費,不太夠用,包括那在生死間走了一遭的大胡子,也是一臉懵逼,不敢置信的看著那雖然漂亮,卻又分外惡毒的老板娘。


    本來大家也隻是萍水相逢,連人家邪魔道出身的人,都沒下手殺他,怎麽這個臭娘們卻要殺他,還有,孟家的人又是什麽鬼,哪個孟家啊?


    那老板娘在聽到陸浩純的話後,也有片刻吃驚與疑惑,有些弄不明白,自己怎麽就和孟家扯上關係了,對方為何會這麽說?


    一時之間,局勢又僵持下來,陸浩純在看到老板娘那不似作偽的神色後,也有些懷疑,難不成自己猜錯了?


    對方若不是孟家的人,為何要將知道孟昭下落的這個大胡子滅口,她和孟昭又有什麽關係?


    而這番交鋒,也引得此時已經悄然潛伏在酒館之外,將裏麵情形看得一清二楚的孟昭分外吃驚。


    首先一點,他是絕對不認識這個酒館的老板娘的,從來沒打過交道。


    這次迴程,他因為千蛟之故,特地選了有些曲折的迴程路線,故而前次從郡城前往雲霧山時,並沒有經過這裏,屬於第一次見麵。


    其次,他不曉得為何陸浩純會有這般猜測,滅口,與孟家,有什麽關係嗎?


    孟昭縱然再才智過人,在錯過之前的對峙階段,沒有關鍵信息的情況下,也無法分析推敲個中緣由。


    不過,縱然根據現有的信息,也能知道,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至少這個酒館老板娘,就很神秘。


    “陸浩純,我不曉得你為何要找那個人,但我可以老實告訴你,此人不是你能得罪的,就連你們魔尊殿也得罪不起,所以最好打消一些不切實際的念頭。”


    良久,老板娘才緩緩開口,威脅道,似是在說明一個十分嚴肅的事情,然而聽在陸浩純耳中,卻又如此可笑。


    孟昭,一個區區孟家子弟,連他們魔尊殿都得罪不起?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誠然,孟家是大雍皇朝的大貴族,開國伯爵,掌有兵權,自身還有著強大的武力,但這絕不能說明,魔尊殿便怕了孟家。


    事實上,就連火龍洞火龍真君的侄女兒,他們都敢下手,何況區區一個孟家子?


    但,陸浩純覺得詭異的一點是,這女人似乎真的很用心,很鄭重的在說明這件事,更關鍵的,這女人來曆神秘,一語道破他魔尊殿的孤夜幽香,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就不得不讓他產生一個微妙的念頭。


    他要找的這個孟昭,和這個女人所說的不能得罪的厲害角色,是一個人嗎?


    陸浩純是個很聰明人,也很大膽,善於聯想,假如這隻是兩個長相相似的人,而非同一個人,那麽目前為止,這女人的一些異常表現,就能說的通了。


    不過,事情不能草率的認定。


    且大胡子既然已經落到他手中,便是盤裏的菜,飛不走。


    “老板娘,你這話似乎有些危言聳聽了吧?


    若我真是魔尊殿的人,這世上,還有我們不敢得罪的人嗎?


    你的主子,似乎也不能讓我感到畏懼。”


    一邊說著,他重新將一旁小弟手裏的畫像拿出來,當著老板娘的麵,將栩栩如生的孟昭畫像,一點點的撕碎,就像是用劍,在孟昭的身上割下去一樣。


    同時,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對方看。


    他不曉得什麽微表情分析,但他自有識人之術,可以分辨對方反應是真是假。


    “陸浩純,你在找死!”


    老板娘森冷的表情再也無法維持,俏顏布滿殺機,手指一指。


    便見到一直悄然跟在她旁邊的那跑堂小廝如鬼魅一般飄向陸浩純。


    普通,甚至略顯單薄的身材,卻爆發出驚人的速度與力量。


    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兩尺長的短劍,劍麵闊而兩刃薄,暗沉如墨,劍鋒破空,發出嗤嗤聲。


    身法無聲無息,而劍術則如長虹貫日,奔著陸浩純的眉心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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