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騎著可能比不上他自己高的矮腳馬,大胡子一邊搖頭晃腦,撫摸著自己濃密虯髯,感慨道,


    “二狗子,你這人是真不錯,就是娶了這麽個婆娘,有些虧了。


    按老子的意思,實在不行你就和這婆娘和離,等到時候我給你介紹個貼心人,保管你滿意。”


    旁邊同樣騎著瘦了吧唧馬匹的扛刀漢子哈哈大笑起來,他和大胡子雖然也是剛認識不久,但投機的很,欣賞對方豪爽大氣的作風,知道大胡子有收這窮小子當徒弟的想法,附和道,


    “就是,你這小子長得人高馬大,儀表堂堂,怎麽也是個大好男人,這婆娘卻又醜又肥,還是個啞巴,根本配不上你,早晚得分開,就聽大胡子說的吧。”


    大胡子沒用真名,用的就是綽號,用他的話來說,行走江湖,綽號比名字重要的多,更具有辨識度,雖然這觀點挺奇葩,可能有隱藏身份的用意在其中。


    比如他真實身份是曾經犯過事,現在還被官府通緝的人,不用真名當然是為了安全著想。


    孟昭摟著珠兒心裏都快樂出花來了,不過臉上卻是悶著沒什麽表情,既不憤怒,也不動心,隻是略顯冷淡道,


    “不,珠珠是我的妻子,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拋棄她的。”


    說著,還特意用一副深情的目光看向此時羞憤欲死的珠兒。


    也不得不說孟昭的心理素質強硬,以珠兒現在頂著喬裝並簡單易容後的顏值,都能做出如此神色,其演技之精湛,職業水準之高,不下於焦恩俊對西門大媽的癡情表現。


    珠兒滿眼寒光,奶兇奶兇的,她隻是被點了死穴,又不是真的啞巴,聾子,聽不到旁邊兩個家夥對她的品評和嘲諷,心裏邊本來都要氣炸了。


    結果孟昭還玩角色扮演玩上了癮,一副十分癡情的樣子,差點沒讓她吐出來。


    但她也不是沒有報複的手段,也顧不得很可能惹惱孟昭這個大魔王,很是直接的伸手在孟昭的手背上狠狠的掐了下。


    雖然看似用力,但本身她因為氣脈被封,體力就大減,孟昭又是龍體之身,肌膚比之鐵皮也差不了多少,毫無痛感,反而讓孟昭倍感得意。


    當然,他這麽聰明,當然也早就看出大胡子的想法,知道之人有著一雙慧眼,看出他體質特殊,資質,根骨都是絕世無匹,想要收他當弟子。


    好笑同時,也覺得這大胡子潛力不錯,所學橫練武學,也是相當不俗,是個好苗子,可以收歸手下聽用,畢竟以後走出孟府,到江湖武林廝殺打拚,手下可用之人,怎麽都不嫌多,此人就是一個極好的選擇。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則是此人和他有緣,也合他的眼緣,可以栽培一下。


    這年頭,跑單幫,走江湖的,是苦差事,漂泊不定不說,危險性還高,誰也不知道哪天就會被占山為王的某個強人給哢嚓了,人家更不會顧忌你一個背後連個撐腰的都沒有的小人物。


    能得到權貴,或者豪強等大人物的賞識,那絕對是對自己十分有利的一件事。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商隊此時已經來到一家官道邊開設的小酒館。


    商隊的主人宮掌櫃是個酒鬼,每日無酒不歡,此時因為已經趕了很長時間一段路,他自己酒葫蘆裏裝的好酒也都在路上喝的一幹二淨,不禁被酒館內飄出的酒香給吸引住。


    也不去算計小酒館內的酒水是否劣質,起了饞蟲,便下令整個隊伍到酒館吃些飯菜,修整一番,同時購置幹糧,準備路上饑餓時食用。


    當然,事實上,不過是這家夥自己想要痛痛快快的喝酒而已,不然早一天趕到郡城,便早一天將手裏這次運輸的貨物出手,降低風險。


    當然,有關這些,其他人是不會提出異議的,知道真相也好,不知道真相也罷,都會開開心心的去酒館裏坐一坐,休息一番。


    趕車的,隨身帶著的宮家仆役,或是臨時雇傭的護衛,都不過是給人打工的,老板都不著急,他們幾個什麽勁?


    而且,這二十來個護衛,也大多是好酒好肉好色的漢子,巴不得能到這小酒館裏好好的喝一杯。


    酒,是江湖文化十分鮮明的一個標簽,有的人以滴酒不沾為目標,以示虔誠武道,有的人無酒不歡,將酒看做自己的第二條性命。


    當然,酒也和浪子,豪俠等息息相關,無酒也無俠,可不是一句空話。


    就像是孟昭才認識不久,有心要收他做土地的大胡子,那也是酒中豪客,雖然有些牛嚼牡丹的意思,但不可否認,正是這些人,才讓那些賣酒的掙的盆滿缽滿。


    當然,也隻有這些護衛才喝得起酒,吃的起肉,那些趕車的,以及做些粗活的仆役,是沒有這個資本的,拿錢太少,還要養家,不會有閑錢用在這上麵。


    護衛則不同,各個都是高薪聘請而來,按照孟昭的估算,一趟貨物,起碼要拿利潤的兩成來喂飽這些在江湖混跡廝殺的漢子。


    這也沒辦法,不花這個錢,可能沒到地方這些貨就被搶光了,花了錢,雖然利潤看似減少,實則也降低了風險。


    而且類似這個宮老板的老油條,會極大限度的限製這些護衛們本身對商隊的威脅,諸如他們來曆不同,身份各異,就是明證,至少不會出現聯合起來自己做匪的勾當。


    就算真做了,後續的分贓也會很難辦,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憑什麽你多我少,甚至對半分都不會有人滿意,到時候狗腦子都會打出來。


    這也算是一種平衡之道的權術運用,讓孟昭暗暗稱奇。


    權謀,權術這種東西,看似虛無縹緲,實則生活中處處都有與其息息相關的例子。


    小到一個家庭,丈夫,妻子,孩子,已經自發形成了權謀的基礎土壤,何況以人為點,連點成線,多線成網,更是擴大了這個範圍。


    可以說,生活中,處處是學問,隻看你自己能不能發現並吸取學習罷了。


    關於這一點,孟昭便做的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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