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公子,你不要誤會,我並沒有栽贓孟家的想法,隻是這兩個家夥自作主張,他”


    白師城麵色愁苦想要解釋,眼角餘光瞥向靜靜立在孟昭身後的名為石傑的高手,警惕非常。


    很怕對方不管不顧朝他攻來。


    這石傑雖然一路上未曾出手,但他知道既然孟昭用此人護衛自己,必是武力高強之輩,而如今他卻身受重傷,一身武功隻能發揮四五成,真要是起了衝突,爭鬥起來,他恐怕連迴巨鹿的可能都沒了。


    不過,孟昭沒容白師城將話說完,就大手一揮,打斷了他,聲音淡淡,道,


    “白師傅不必解釋,剛剛你們所爭議時,我就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想必是你對這兩人產生殺意,所以他們臨時出了個主意,想要禍水東引,祈求保命,我不會怪白師傅。


    不過,白師傅真的相信這兩人所說之言嗎?若是他們真的有誠意,為何不一早就提出來,反而是在白師傅心生殺機之後才說?


    在下覺得,他們隻是在敷衍,拖延,等到迴了巨鹿侯府,隻怕秦韜之死的所有責任,都要栽到白師傅的身上。”


    清冷的聲音不帶有任何感情色彩,然而聽在白師城耳中,卻如晨鍾暮鼓,讓他醍醐灌頂,渾身打了個冷顫。


    是啊,若他們真的有心共渡難關,為何不一開始就溝通好呢?反而是在他顯露殺機之後才開口,明顯是為活命而臨時想出的托詞。


    那兩個藏在白師城身後的護衛,則是渾身發冷,看著孟昭的目光無比的怨毒,憤恨,若眼神能殺死人,想必孟昭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還有,就算白師傅真的用這般言辭搪塞巨鹿侯,難道我孟家不會辯駁嗎?


    我想,秦韜死的時候,他身邊一定不止你們幾個,趙家兄弟是不是也知道這件事?還有跟在你們身邊,或許失散,卻未必死亡的那些黃家,曹家武人,想必也知道事情的真相。


    到時候,白師傅你非但有護衛不力之責,還會被認為欺上瞞下,罪加一等。”


    若說前一句還隻是動搖白師城的心神,這一句,則徹底將他打入地獄的深淵。


    是啊,有些事情,做了就會留下痕跡,他想將事情推到別人身上,又哪裏會那麽簡單?巨鹿侯作為一方霸主,又豈會那麽幼稚就相信他?


    而且白師城知道,就算事實真是這樣,巨鹿侯也絕不會原諒他,一時間再度陷入悲觀情緒當中。


    孟昭心中有些焦急,他對於白師城的了解不多,隻是剛剛在暗中觀察時,有一個淺短的認知和分析,此刻見到自己已經勾動了對方的悲觀情緒,哈哈一聲,淺笑出聲,將白師城的注意力再度吸引過來,道,


    “白師傅,我給你指一條明路,如何?”


    此時此刻,白師城就如同一個溺水之人,不論是誰向他伸出援手,都會毫不猶豫的接受,更何況孟昭乃是一等一的人傑,他曾見過對方果敢勇烈的一麵,也有幾分信任,連忙追問道,


    “還請孟公子明示!”


    孟昭露出殘忍的微笑,伸手指了指他身後的兩個人,


    “很簡單,第一步,先將這兩個一無是處,卻想置你於死地的廢物殺了。”


    白師城一怔,沒想到孟昭會這麽說,不過這倒也符合他的心意。


    之前他便已經產生殺心,如今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而那兩個秦家護衛聽到孟昭這麽說,頓時嚇得麵如土色,也顧不得什麽秦韜的屍體,兩人同時轉身,想要施展輕功逃命。


    然而白師城縱然身有重傷,先天武道卻仍非後天武者可比,隻見一道雪亮的刀光閃過,刀氣如霜,仿佛頭頂的天空再度飄過鵝毛般的大雪,清冷而又淒厲。


    兩顆眼睛瞪得滾圓,滿是驚恐與不甘之色的頭顱便咕嚕嚕的滾落在地,噴濺的血液散發出溫熱的氣息,在這寒冷的山上,飄出白霧,並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冷卻,結冰。


    隔空一刀,精準無誤的將兩人斬首,好似輕輕的捏死兩隻螞蟻一般,輕鬆寫意,連牛刀小試都算不上。


    啪啪啪,孟昭鼓掌讚道,


    “好刀法,寒雪刀果然名不虛傳,雖然隻是殺兩個後天的廢物,但個中痕跡,刀中神韻,卻可管中窺豹,不同凡響。”


    白師城麵無表情,緩緩的將長刀收迴,刀尖棱角處掛在地上,皺眉道,


    “謬讚了,孟公子。


    在下已經殺了他們,不知您可有什麽教我?”


    殺人不過是出了他心中一口悶氣,對目下的處境沒有任何幫助,但他相信孟昭絕不會無緣無故的騙他。


    孟昭哈哈一笑,抬頭看了看依舊仿佛觸手可及的星空,沒有直接提出什麽建議,而是反問道,


    “白師傅,你覺得目前這種情況,迴到秦家,會有你的好果子吃嗎?”


    將心比心,若是他死了,身邊的呂樂,韓普等人,絕對不會好過,孟繼祖與孟弘道等人就不會饒了他們。


    同理,那巨鹿侯,可是秦韜的親生父親,雖說兒子太多,未必顧得過來,但父子天性總是有的,子若亡,生父又豈能無動於衷?


    白師城苦澀搖頭,


    “絕不會,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必瞞孟公子。


    這一代的巨鹿侯為人多疑,雖有豺狼之狡詐,但性情狹隘,自私,而且手段毒辣。


    若我迴去,必死無疑,但,那裏還有我的家人,我不能讓他們出事。


    可,可我又怕真的逃了,妻女將會遭受難以承受的屈辱與折磨。


    所以我現在根本無法冷靜思考,未來的出路在哪裏。”


    孟昭還未說話,卻給朱廣喜遞了一個眼色。


    朱廣喜了然,心中感慨,這孟家小子當真是個人精,膽子也大,竟然想要借此收服這個武力高強的白師城。


    但又不得不佩服他的運氣好,以及行事果斷。


    換了一個人來,未必能有如此妄念,更不要說付諸實踐了。


    不過,他的膽子也不小,可不會怕區區一個巨鹿侯。


    更因為已經和孟昭有了很不錯的合作經曆,感情基礎也很紮實,便踏前一步,開口勸道,


    “白師城,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單憑你自己,當然救不出自己的家人,但我家公子卻未必做不到這一點。


    隻要將你的家人都安全救出,你又何必迴巨鹿侯府自投羅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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